第19章 判罚司上门
接下来一段时间，在方画公子的调教下，许生很快就掌握了‘假笑’的窍门，话说对方‘燕门’的技艺的确没得挑，这笑容放在许生脸上，不仅不显得假，还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心里好感顿生。
门道掌握了，剩下的只要多加磨炼，完全掌握‘春风一笑’只是时间问题，方画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这天下午便向两人告辞。
虽说‘方画’明确表示不用报酬，直言这是为了帮梁城一个忙，可许生还是特意准备了两百文的商国山钱，不算多，但至少也是一笔酬劳，并运用彩门‘三仙归洞’的手法悄然放进了行李中，到时候木已成舟，方画就算再推迟也做不到了。
“梁大哥，我过些时日可能要去长安了，那里有一些活计，你要是想换个地方谋生路，可以过来找我。”临别前方画还显得有些不舍。
梁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打了个哈哈，“放心吧，有机会我一定去。”
方画又怎么听不出来梁城言语中的敷衍，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坐上木流车就启程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一缕萧瑟的风。
“梁大哥，你，你是怎么认识这位方画公子的。”许生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冒犯，但实在没忍住，一个挂门，一个燕门，这就跟美人与野兽一样，怎么看都不相干啊。
提起这件事，梁城也有些头痛的揉揉脑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很老套的故事，当初我在‘寻州府’当清挂子的时候，方画遇到一伙暗挂子打劫，没看过去，就把他们都打跑了，后面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许生若有所思，怪不得方画看梁城的眼神总有股子异样，故事虽然老套，但架不住经典啊……
可惜是个带把的。
又聊了两句，梁城很快就回前院去练把式了，按照他的话来讲，最近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隐隐约约感知到了江湖气，距离入品成为尖手，只剩下一步之遥，得加把劲赶紧迈过去。
许生自然也不会闲着，又拜访了两个江湖客以后，便回到后院磨炼起了‘春风一笑’。
当天晚上，
许生就已经很自然的假笑出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几乎就在同时，一股极为虚幻的气息忽然朝着他靠近过来，极为模糊，若是不集中精神，根本感受不到，里面还隐约蕴含着许生从觉醒‘江湖八面术’图鉴以来的经历碎片，和齐褚学‘人说鬼话’，与杨老六一起杀‘丐老九’的门生等等等等……
这是……江湖气。
“原来如此，想要感知到江湖气，不仅‘八门’技艺需要达到极高深的境地，还要尽可能融入到市井中，有着更多的经历，这样才能和市井之道契合，成功迈出第一步，若是只闷头钻研，就算把‘江湖八面术’图鉴上的技艺全学会了，也很难感知到江湖气。”许生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什么尖手那么难成了。
当然，许生现在只是隐约感觉到一些神异，还未真正感知到江湖气，入了第九品，成为尖手，但也快了，只差最后一步。
他预估了一下，等将‘皮门’和‘千门’的技艺学成，在开启‘江湖八面术’图鉴第二页的时候，这江湖气大概率也就成了。
这天清晨，许生按照惯例给自己算一卦，上中签，小吉，诸事皆宜，便安心的出了门。
“‘皮门’的绝活倒是好解决，最近再和一位游医打交道，已经有了些效果，最多再有两三天时间，他应该就会答应做出指点，可这‘千门’就难办了……”许生皱起了眉。
在市井家‘千门’弟子倒是不少，相比起‘燕门’这种冷门，甚至还要更多一些，可关键是‘千门’中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老千，这是大忌，也是吃饭的本钱，就算再怎么打探人家也不会透露半点。
而他选择的‘千门’绝活，名叫‘磨皮落汗’，效果是可以在任意事物上做出记号，从而进行分辨，有着‘三仙归洞’和‘信手佔来’当做基础，手法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既落汗，又得不被人发现，这可就难住了许生，曾找人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实在是苦恼。
就在许生琢磨的时候，一个‘小老么’忽然跑到了后院，神情中充满了急切，“许哥，糟了，有判罚司的人过来，说你涉嫌一起案件，掌柜的意思是让你先别出来，等他弄清楚情况再说。”
判罚司？
许生心中一惊，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诸多猜测，‘丐老九’门生的事情暴露了？张洞的老爹陷害自己？还是因为有给予‘无破’的人从中作梗栽赃陷害？
可很快许生摇了摇头，都觉得不太对……
自己杀死‘丐老九’门生的事情若是被发现，那来的不应该是判罚司，而是‘丐老九’及丐帮弟子，毕竟江湖事江湖了这是规矩，至于‘张洞’老爹的陷害，他虽然是‘常世会’的正黄级九江，也入了品，成为尖手，但还没手长到能让‘法家’来栽赃自己。
至于最后一个就更不可能了，‘无破’是市井家的荣门物件，又不是法家的，‘判罚司’怎么可能会凑热闹。
“没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等解开就好了。”想到今天占卜的结果是小吉，许生便放下了心，还有闲情安慰起传信的小老么。
小老么听到这话，便也放心了不少。
可就在许生以为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紧接着数位穿着白衣的男女进到后院，各个表情威严，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而掌柜徐有福则跟在后面，一脸的惊疑与无奈。
“你就是许生？”
许生点点头，“不错，是我……”
一个青年表情猛地严厉起来，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说，八月十三日午时，你人在什么地方。”
八月十三日？那不是在一个星期以前吗，许生只感觉一股极强的威压汹涌而来，好像有只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若敢说谎，就会被捏碎，让他本能的如实做出回答，“回大人的话，小子那时候就在‘生意下处’干活，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时另一个女子也走上前来，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还敢说谎，那天你明明在六合园，有人亲眼看到你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