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明显的偏袒
徐有福也不管张洞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咱们是市井家，又不是那些打打杀杀的兵家，讲究的是靠一手绝活，混一口饭吃，”
“这样吧，”
“等会你们两个就去杂拌地，靠着市井家的手艺，摆个摊子，求个赏钱，最后谁得的赏钱多，谁就算赢了，不仅能够得到‘秋斗’的名额，还有对另一个人的生杀大权。”
“我会事先与那里老合通个气，给你们留个位置。”
“你们有没有意见。”
许生神色古怪，
虽说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掌柜会偏袒自己倒也正常，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张洞’本就入的是尖挂子，练的真把式，你要说打起架来，就算十个清挂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你要说开摊卖艺讨赏钱，
就算十个张洞，
也比不过一个清挂子。
“我没有意见……”许生可没有多崇高的品格，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掌柜徐有福都这么帮衬自己了，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张洞的反应可就截然相反了，拳头捏紧，眼中充满了不甘，“掌柜，这不公平。”
徐有福倒也不恼火，慢悠悠问道：“小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洞，“生意下处。”
徐有福，“我是谁？”
张洞，“生意下处的掌柜。”
“这不就得了……”徐有福胖胖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只要我还是‘生意下处’的掌柜，这一亩三分地就归我管，怎么，我如何分配‘秋斗’的名额，还要问问你的意见？”
这下子张洞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徐有福摆明就是欺负自己，心中很是愤怒，几次握紧拳头。
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
就像徐有福说的，这里是‘生意下处’，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规则他说了算，不接受？不愿意？可以啊，现在就放弃秋斗的名额，转身离开。
既然想要‘秋斗’的名额，就必须忍着……
“好，我也同意。”
……
……
‘许生’和‘张洞’要进行比试，来争抢‘秋斗’的名额，这个消息很很快在生意下处传开了，不止是小老么，很多江湖客也都来了兴趣，但凡清闲着身子，手里头没什么事的，都纷纷动身前去围观。
这次两人比斗的场所还是在‘连门大桥’的杂拌地，紧挨着湘河，虽说时间还没到中午，人流不算多，却已经有了几分热闹。
再一次来到这里，许生心中生出不小的感触……
就是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开摊算卦，有了自己的买卖，也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杀人，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时间相隔尚短，可他还是恍惚了一下。
这次来到杂拌地的人并不少，很多江湖客和没事可做的小老么也都过来凑了个热闹，想看看‘秋斗’名额能花落谁家，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支持许生的，因为相比起‘张洞’的冷傲，做事圆滑且更接地气的许生显然更受大家欢迎。
这时掌柜徐有福也回来了，看其满面笑容的样子，显然商量的结果还算不错……
“我已经和‘老合’沟通好了，你们两个的摊子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距离有上百米，从午时开始，到酉时结束，谁最终获得的赏钱多，谁就算赢。”
“许生，你去南边的摊子，”
“张洞，你去北边的摊子。”
“都没有问题吧。”
掌柜徐有福虽说只是个‘副黄级’的掌柜，但终究是常世会的干部，在汴州府江湖还是有不小的名声，‘老合’们自然那也愿意给这个面子，得知来意以后，便将两个地方划分了出来。
说起来这两个地方也有很大的讲究，
南边的摊子是‘连门大桥’一处入口，人流量极大，几乎来这里的，有三分之一要从那路过。
北面的摊子却是个岔口，人流量不大，还有一些摆弄文摊的，从地理位置来讲，和前者根本没法比。
很明显徐有福是在偏袒，
“有问题……”张洞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沉声的发出质问，“为什么不让许生去北面的摊子，我去南边的摊子，这不公平。”
徐有福优哉游哉，“不公平吗？我觉得挺公平的啊，都是在‘杂拌地’，享受着同样的客流，大家各凭本事，多么的公平公正，怎么就不公平了。”
“你……”
论起打架‘张洞’是一把好手，可要论起吵架他显然不擅长，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半天也蹦出来完整的一句话，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笑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透露着极强压迫感的声音传了过来，“徐老千，有段时间没见，你嘴还是这么的臭，大本事没有，欺负小辈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学会了不少，就这么欺负我儿子，不怕我揍你？”
掌柜徐有福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许生表情也是一凝，说话之人声音犹如洪钟，携带极强的威压，远不是‘王三思’那种半吊子尖手可以比拟的，显然来人也是一位挂门的尖手，而且比起寻常尖挂子还要强的多。
他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在众多门生簇拥下走来，他衣服虽宽大，却盖不住魁梧的身材，满是横肉的脸上充满了凶煞，冰冷眼神中也透露着狠意。
这人的出现，也让‘江湖客’和‘小老么’心里都生出了莫大的敬畏……
张洞脸上也露出惊喜表情，“爸，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张洞’的父亲，那位挂门的尖手，‘常世会’正黄级的‘九江’张功。
“我儿子都要被这不正经的老头给欺负死了，我这个做老子的再不来，那还配当爹……”张功拍了拍张洞的肩膀，随即锐利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许生身上，
“你就是许生？”
许生忽然间感到莫大的恐怖，就好像溺在海里的人，即将被淹死，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抓住半根救命稻草，这种恐惧甚至比面对‘王三思’的时候还要强烈很多，
也还好他感知到了‘江湖气’，突破了第九品，已经有了极大的抗性，
否则非得出糗不了，
这时徐有福拦在了前面，将威压挡下，脸上也没有了先前憨憨的笑容，充满了冷意，“说话归说话，对一个小辈施展‘凶神恶煞’，是不是有点太以大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