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计可施
李喆重伤和清远县惨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宗天佑和花娘耳朵里。
他们立马就动身来到了驱魔司。
正巧李喆这会醒了过来。
虽然身子还很虚弱，但是意识已经清醒，能够清晰地讲述出先前发生在清远县的事情。
“我最开始是接到了清远县驱魔司都尉韩平的求援信，说他们那与驱魔司有合作关系的那只黄皮子精最近有些不太对劲，有不少人在他的洞府附近发现了有掩埋痕迹的人骨。”
“所以他怀疑那只黄皮子精可能暗中有在做什么吃人的勾当。”
“但他担心贸然闯入那只黄皮子精的地盘可能会查不出什么线索，于是便邀请我一同前去探查一二。”
李喆伤势未愈，声音很轻。
好在在场的人除了宗天佑，都是修行之人，基本上全能听个清楚。
而宗天佑身边坐着花娘，遇到有听不到的地方，花娘就会讲给他听。
只不过当李喆讲完黄皮子精的事情。
众人的目光便不出所料地全都落在了花娘身上。
帝秦的驱魔司并不是一个纯粹不讲理的暴力机构。
事实上。
由于全国境内的妖患甚多，光靠驱魔司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用的。
因而在统帅钦天监监正的授意下，驱魔司便展开了与部分愿意配合的妖魔之间的合作。
花娘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与驱魔司达成合作的。
按照驱魔司的要求。
留驻在县城之内的妖物不得高于当地都尉修为，双方合作，县城为妖物提供修行场所以及安逸的修炼环境，妖物则为驱魔司提供诸如情报、财物或者丹药等等作为回报。
清远县的那只黄皮子精也是如此。
他同样是官方钦定，并签有合作契约的大妖。
因而这黄皮子精作乱，不仅是连累得整个清远县都陷入到了血祭危机中，连带着花娘这些与官方合作的妖物也受到了合理的猜疑。
对此。
花娘心里是反复把那只黄皮子精给骂了不知道有几百遍。
但她还是在稍作沉默后，为这只黄皮子精开始了辩解。
“据我所知。”
“黄四郎在去年驱魔司大检时的修为才只有三境中期，大抵就相当于你们修行者开四窍左右，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就将修为提升到三境圆满，甚至能够冲击四境的程度？”
花娘话音落下，徐阶就要张嘴。
但不等他说出话来。
花娘眼一瞪，接着说道：“听我说完，黄四郎修为的问题，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黄四郎的行为过于诡异。”
“以血祭换修为，这是邪修的手段，后果不可预计，因而我们妖怪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法，这不太符合黄四郎的行事习惯。”
“其三。”
“先前在伏牛县作乱的那个邪修原道人离开的方向，就是清远县，黄四郎的种种反常行为，是否与他有关？这也是个未知数。”
花娘说了很多，每一条都是冲着为那只名叫黄四郎的黄皮子精脱罪去的。
但这并不是因为她和黄四郎有什么关系。
而是因为如果黄四郎袭杀帝秦官员和试图血祭一县之人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那驱魔司平定了他的作乱之后，必然就会开展对其他与官方合作的妖魔的清算和调查。
这对花娘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搞不好她会被牵扯到损失很多现有的权益。
因而纵使不愿意插手这件事，她也必须得从妖怪的角度来给黄四郎洗一洗，尽可能地让驱魔司认为黄四郎的行为是有人在背后插手导致的，而并非是他本人的意愿。
这样才能让她能够安然地度过这一场波及范围极广的风波。
“原道人......”
花娘说完，林也就想起了当初在红花楼时花娘给的情报。
那个祸乱伏牛县的邪修，确实是去的清远县。
那么问题又来了。
“你不是说那个邪修只有二境么？”
“那他凭什么能够影响到一只有着三境修为的大妖呢？”
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从花娘的态度可以看出。
其实这些和官方合作的妖物，他们在对待邪修方面，与驱魔司的态度是基本一致的。
也就是说那黄四郎一个有着三境修为的妖物，正常来说，他一见到原道人应该是直接把这个邪修给抓起来才对，又怎么会任由这么一个修为远低于自己的家伙忽悠，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罪呢？
花娘稍作思忖，给出了一些可能性：“修为提升，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诱惑，都有可能。”
“一个二境去指导三境提升修为？”
徐阶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邪修之法还是有可能的。”
“假如这黄四郎在袭杀驱魔司之前，就已经血祭过活人，从而换取了许多修为呢？”
花娘有理有据地说道：“李都尉之前不是说了，她去清远县，就是因为当地都尉发现黄四郎的冻洞府附近有人骨出现么？”
“有可能是这件事让黄四郎发现自己用邪法血祭活人的事情被那边的都尉察觉，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地将调查人员全部杀了，顺便趁着驱魔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血祭清远县来提升修为，然后再去逃命！”
不得不说。
花娘的分析很有道理。
也基本能和李喆从清远县那边获得的信息对得上。
短暂的沉默后。
宗天佑才开口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
这次是李喆的回话。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有气无力地说道：“以黄四郎如今的修为，就算是联合周围县城的都尉一起去清远县，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郡城的校尉快点到，这样才能更快地平定黄四郎的作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换做正常的时候，驻守在各县城里的妖物，每年都要到驱魔司去检测自己修为的，以免出现类似清远县这种的失控情况。
也就是花娘口中的驱魔司大检。
可谁能想到黄四郎居然在短时间里就突破到了三境圆满，直接就到了无法制衡的程度。
“唉，没办法，等吧。”
李喆都如此说了，众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期盼着郡城的反应能够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