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收获

在汹涌的气流中，急速俯冲的鹫鹰并未如预期那般伸出锋利如剃刀的爪子擒获海魔，而是用其尖锐的喙狠狠啄食着海魔的血肉。

鲜血与暗绿色的组织液喷溅而出，瞬间将整个房间变成了一片血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然而，鹫鹰毕竟势单力薄，尽管每次攻击都能消灭一只海魔，但海魔再生的速度却远远超过了它攻击的频率。

“没用！没用！该死的东西，为何总是做这种徒劳的挣扎？为何不愿接受我的爱？”

吉尔·德·雷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但他的疯狂举动丝毫未影响他手中宝具持续召唤出海魔。

面对吉尔·德·雷的癫狂，许墨依然保持着冷静与从容，继续驱使鹫鹰向海魔发动攻击。

在鹫鹰啄食了十余只海魔后，一旁的武藏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她发现许墨的魔术回路中竟然开始流淌着与恶魔性质相近的魔力。

得益于圣杯契约时获得的魔力通路，武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许墨体内的变化。

那是一种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宛如恶魔般的混沌魔力。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许墨魔力性质的转变，四周的海魔竟然逐渐安静下来，呆呆地伫立在墙角。

难道御主也掌握了驱使恶魔军团的能力？武藏心中微微一震，但武者的直觉驱使她抓住这一丝空隙，如同在暴风雨中穿梭的雨燕一般跃过被海魔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挥刀砍向吉尔·德·雷握住魔导书的左手。

吉尔·德·雷拼命舞动右手的利剑，企图在刀刃划过身体之前将其挡下。

然而，他这位稳坐军帐发号施令的将军，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前线冲锋的战士？更何况，螺湮城教本的使用已经侵蚀了他的精神，使他无法再施展出纯熟的剑技。

“混账！混账！”吉尔·德·雷拼命捂住血流如注的左手，巨大的痛苦让他甚至忘记了要拾起被击落到地面的宝具。

而一旁的许墨，此刻也承受着不亚于吉尔·德·雷的痛苦。佐尔根家的魔术特性是吸收，通过使魔啃食敌人的血肉乃至魔术回路，再将吸收到的魔力反哺给施术者。

然而，吸收不同属性、不同家系乃至不同基盘的魔力绝非易事，异质魔力的吸入极易导致魔术回路的活化，而过度的活化则会让魔术回路进入暴走状态，这是魔术回路为防止自身被异类同化而采取的防御机制，其运作原理类似于人类的免疫系统。

因此，佐尔根家的魔术除了吸收外，还有一项重要的特性——净化。以佐尔根家的水属性为基底，不断清洗掉充满杂质的魔力，尽管这样做会减少最终吸收的量，但却能确保安全无虞。

许墨此刻正是省略了净化这一步。并非他不能净化，而是他刻意吸收海魔身上的魔力，让自己的魔术回路在短时间内充满了恶魔的魔力。他原本只是希望让海魔误认为自己是同类，从而无视自己直接攻击敌方御主。然而，吸收魔力的效果却出奇地好，竟然让海魔误以为自己也是召唤者，直接陷入了停滞状态。

“没想到竟然会痛到这个地步……”许墨感觉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灼烧。然而，这并未阻止他走到雨生龙之介面前，重重地朝他脸上打出一拳。那来自海魔的黑暗魔力随着拳头挥出，让雨生龙之介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他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银发红瞳的少年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不明白为何那股诡异的魔力会让自己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结，就像那些被自己夺取生命的受害者一样。雨生龙之介的手指逐渐变得冰凉。

“你不能杀我！这是私刑！我们生活在法治国家不是吗？应该好好搜集证据，然后由法院来决定我的罪行……”龙之介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杀了这么多人，死到临头了才想起法律？你不觉得可笑吗？”许墨怒极反笑。他本以为这样穷凶极恶的杀人鬼，即使死到临头也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却没想到会摆出这样一副丑态。难道是因为恶魔的魔力？

“不！法律很重要！正是因为法律的存在，那些警察明明都在怀疑我，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证据。我才能一直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没有这种美妙的东西，那些警察早就在审讯室里弄死我了……”

“说够了吗？”许墨的话语因魔力属性的影响而显得格外冰冷。为了切实结束雨生龙之介的生命，他从袖中掏出了最后一根银色金属丝。这根原本为炼金术准备的魔术道具，在许墨手中却变成了异常锋锐的凶器。

随着被魔力覆盖、紧紧绷直的银丝发出一声嘶鸣，化为利器的银丝瞬间贯穿了雨生龙之介的咽喉。这位无恶不作的杀人鬼终于倒在血泊之中，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唔哦哦哦哦哦。”吉尔·德·雷的四肢开始不规则地抽搐起来，话语也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御主魔力供给的他以一副愤恨的表情化为了灵子，回到了英灵之座中。

“御主，我想找一下周围的房子，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武藏将双刀收至腰间，缓缓走向屋外。

“想去就去吧。”许墨瘫坐在地上，向前摆了摆手，“注意安全。”

此刻的他仍在承受体内魔术回路强烈的排异反应，只能不断使用一些华而不实的浮夸魔术来消耗体内的异质魔力。然而，每次使用魔术激活魔术回路都会让灼烧感更加剧烈。这下长痛变短痛了，许墨在心里苦笑着。

就在他漫无目的地消耗着魔力的同时，来自魔力通路的通讯信息映入了他的脑海。他侧耳倾听，得到的却是一条意料之外的情报：“御主，有幸存者！在走出屋外左手边拐角处的小房子里，是个黑发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