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是假的，你不要信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问题，晴千海的瞳孔瞬间缩小，又马上回复原状了。

原主怎么什么都敢光明正大地干啊？

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做事。

虽说被这种消息突然炸了一下，但是晴千海觉得自己的情绪管理还是不够优秀，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他的心脏已经一跳一落，梗来梗去的了。

原主竟然在校的时候就已经在进行虚数的研究了吗？

按理说，那时候的原主还没有进入时之塔，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魔力回路。

退一万步说，就算已经暗地里测过自己的魔力回路了，显示的也应该是时，而不会是虚数吧。

他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开始进行虚数的研究了，真要研究，不也该是现在的晴千海应该关心的事吗。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和季伦莫名其妙的试探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原主的记忆里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不，也不能排除原主的记忆是否被做了手脚的可能性。

晴千海的大脑里正在进行风暴思考，他还没有想到怎么回复，古利艾教授就先退回去了。

“那些都是实现不了的，你不要信那些。”

“先天就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后天你再怎么研究也只能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

古利艾期期艾艾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并没有一棒子打死，他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换个研读方向，虚数不适合你，都几年了笔记都成一沓了，但是你没有回路就没有意义，你该研究研究别的物质。”

晴千海干脆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比如？”

要研究研究别的物质，知道魔术回路的人自然能理解他是在研究某种属性的魔术回路的走向，不知道的只看得出来他在一种根本无法捕捉的物质上耗费很多时间。

很显然，古利艾并不知道魔术回路的存在。

这倒也是，虽然这是一个超凡存在的世界，但是超凡并不显眼突出，更类似于一种隐匿在都市里的怪谈般的存在。

晴千海抬眸看着古利艾，做出一副好像在很认真地求教的模样。

但凡面对着学生求知的模样，没有老师会不为此动容。

更何况，晴千海还算得上是相当优秀得他青睐的好学生了。

古利艾的眉毛横飞，他有点不满地开口。

但这不满并不是对着晴千海的，而是对于时之塔隐晦的一点抱怨。

“时之塔的导师都不给你布置课题的？他都叫你看些什么书？”

这样的场景让晴千海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既视感，好比家长质问语文老师为什么不好好教自己的学生一样。

莫名其妙的想法让晴千海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古利艾还在一旁，对时之塔颇不赞同的摇头。

晴千海觉得自己应该澄清一下，时之塔一年级还是教了很多魔术回路以及灵力相关的知识的，只是这也不是可为外人道的事。

于是晴千海随意捏了点理由糊弄过去了。

“无非就是那些书。”

那些书是哪些书，晴千海话里没有说完的意思，自然有古利艾自己为他补充上去。

人的想象力与脑补能力是无穷的。

果不其然，古利艾面露不满。

时之塔的学生一般看些什么书，无非是与普通人认知里的好书所不符合的书，也就是世俗意义上的“邪书”。

或许只能说是因为时之塔恶名远扬，以至于晴千海被带进时之塔之后，即使原先的古利艾再怎么青睐欣赏他，也会下意识带上滤镜。

以为他被带坏了的滤镜。

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古利艾不再多说什么，随便拿起一本书进行阅读。

这才是读书厅里本来该做的事。

时针一格一格地走动，逐渐走到了下午五点，柜台后面的老头子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到了打烊的时候了。

在古利艾停止寒暄之后，读书厅又恢复了它一直以来的安静氛围，后面断断续续来过几位读书的人，又走了。

现在，响起的打烊铃声催促剩余的几位读者各回各家，古利艾合上书本，将书放回原位。

即使已经要走了，他心里还是对晴千海还是有些不舍。

古利艾干脆向晴千海发出了再一次见面的申请。

“我还有很多的事想告诉你，你背时之塔带走之后，我又收了一名弟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再和你一起喝一杯茶。”

邀请发出去了，总还得有对应的联系方式吧。

古利艾整理一下着装，向晴千海递出一张名片。

稍微思索一下，晴千海觉得自己还是有相当的必要与这位老师再见见面的。

最起码的，他对于原主关于虚数物质的研究很感兴趣，只是原主的记忆里这些事实在是太单薄了。

如果在后续的见面中能借着这位老师对原主的了解唤醒原主沉睡的记忆，找到研究的笔记就好了。

可能对原主没什么用，但对现在的晴千海可能有用啊。

晴千海伸手接下这张名片，稳妥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笑起来答应了再次约见的邀请。

得益于他优越的皮相，随便一笑端得上是文雅秀气，简而言之，很有书卷气，一看就觉得他是个清澈的学生。

发出了这封邀约之后，古利艾欣慰地离开了。

古利艾走出去不久，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老头子跺着蹒跚的步伐将闭店的标牌挂在了门上。

读书厅会在夜晚休息闭店，可有的人早晚都不得休息，这不刚好，令原从执法部总部回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穿的那套蓝白色制服，风尘仆仆，眼下有一层倦意。

只消看一眼，晴千海就知道，这位大哥是又卷了一天了。

令原走进读书厅，向老头子点头致意，下一秒就调转脚步走向了正坐着还在看书的晴千海。

怎么的，想悠悠闲闲地看看书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晴千海一坐在那里，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找他有事。

先是季伦稀奇古怪，后是古利艾别情难耐，又是令原找上来了。

晴千海把书搁下，随手指一个位置，反客为主：“坐下说吧，令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