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
走在身旁的令原好像替“蜂后”察觉到了这道视线，侧过头来盯着他，这一刻就好像是“蜂后”借他的嘴来问晴千海。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一个伟大的科学的造物。”
晴千海随口敷衍回去，敷衍里带了稍许的真心，只不过这点真诚就是一盘菜里会撒的盐那么一点大小，一会儿就化了。
或许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交流，令原随便应和几声就算了。
“契拉小姐嘱咐我们带你去训练场进行灵力测试，”这并不是令原真正想说的话，他其实更想叫晴千海，算是随口提醒一句，“你做好准备。”
灵力测试，每一位联盟公民一生中至少会有一次的一场考核。
有灵力就相当于天生接近了一步升天，没有灵力就难免会感到失落。
可对于晴千海来说，一打开面板就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的东西，有什么好纠结的。
当然，他脸上平平淡淡的表情落入令原眼中，就是对自己的自傲。
时之塔的学生……
天赋异禀的天才……
天生的超能者……
“时之塔的天才。”令原在心里将这个词语重复了两三遍，天才两个字更是反复咀嚼。
眼尾瞥见一角晴千海垂下的黑色发丝，散落的妹妹头恰好挡住了晴千海的脸。
天之骄子吗。
接下来的路程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令原目视前方专心带路，对方不想说话，晴千海也没有没话找话的习惯。
在安静的空气里，只听得见鞋跟踏在地上偶尔发出的清脆响声。
“训练场到了。”
推开双开的大门，一个圆形的场地向晴千海展现出它的威风。
边际消失在肉眼所能看见的尽头，圆形的训练场头上顶着拱形的帽子，进门左手边就放着一架摆满了各式各样武器的柜子，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训练用器，例如测力器、靶子，以及，测试器。
还有一位年近中年的大叔，嘴角蓄了一层浅浅的胡子，眼角下垂，看上去儒雅又文质。
令原似乎只是领了一个简简单单把晴千海领过来的使命，打开训练场的大门，把晴千海引进去后，就没他的事了。
简单的向中年男人敬了一个礼，没有丝毫额外的停留，他转身就走。
将偌大的场地留给晴千海和这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伸出手来，在鼻梁上扶了一下。
极有可能，他平时戴眼镜，伸手是想扶一下眼镜，只是这次没有带，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只好扶一下鼻梁。
他温和地看着晴千海，随和地问候他，语气不紧不慢。
“是千海啊，契拉拜托我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
原主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位中年男人的任何印象，当然也可能这位中年男人其实是什么年纪上百的老妖怪，只是实力高强所以看上去才不过三四十。
是千海啊。
这熟稔的语气，晴千海笑了一下，作出一个尊师重道的学生应该有的礼仪。
“那就还请多多指教了。”
中年男人温和地点头回应。
先前提到过，这个训练场通体是一个圆形的大场地，中年男人就站在晴千海视野的正中心位置。
现在，他挪了几步走到了武器柜子旁。
“我该怎么称呼你？”晴千海跟过去，问他。
“叫我先生就好。”
先生，教书先生的意思吗？
对方不愿意多透露自己的名字，晴千海对此也不强求，以后有缘自然会知道的。
走近了才发现，武器柜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武器，而且，这些武器全都没有实体，而是借由智能网络打印出来的数据模板。
先生从最上面拿起一把手枪一样的武器。
事实上，它的用法确实也接近手枪。
之前令原所提及的灵力测试似乎都被在场的两位当事人暂时遗忘了，转为欣赏起辉光议会所打造的智能武器。
“这是一把数据手枪，借助已经完善的内部结构，只要是拥有灵力的人，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进去，就能通过内部结构转化成灵力子弹，用来攻击敌人。”
“理论上来说，只要灵力充足，内部结构没有损坏，是可以一直使用下去的。”
原来数据化作的模板道具落入手中的时候就变得有了实体，简约大方的武器很有魅力。
让晴千海情不自禁对此生出了觊觎之心。
但这才刚开始。
先生放下训练用手枪，拿上放在一旁的一个剑柄。
椭圆形微扁的剑柄，上面刻有回路与线条，本应该是剑刃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晴千海下意识地好奇，一把没有剑刃的剑柄该怎么使用呢？总不能握着剑柄当锥子用吧。
下一秒，先生举起剑柄，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回路。
一把泛着蓝光，凛冽的利剑无中生有，剑刃上寒光闪过，几乎让周遭的空气都被割破了一样。
这还不止。
再改变输入剑柄的回路，双面开刃的剑刃改变形态，剑刃变成一把背面收钝，正面开锋并且带有流血槽的刀刃。
将它在空中一划，犀利的破空声穿空而来。
这还不是结局。
“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剑柄上魔术回路存在的可能性，都有几率被制作出来。”
他将收回了刀刃的剑柄丢给晴千海，用鼓励的视线看着他，“试一试。”
不用测一下他的灵力值吗？
晴千海挑一挑眉头，正打算问一句。
“你先试试就是了。”先生继续鼓励他，好像知道了他无声的疑问，但还是坚持如此。
剑柄上刻有回路，将灵力按照一定路线注射进去则能生成对应武器，而一般武器形态的路线都是固定的。
一般来说，稳定的灵力和已知的路线所产生的武器都是同样的型态，或许会因为魔力回路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特性。
但是——
从未接触过这些武器回路的新手，首次充入灵力而形成的武器最具有其本人的代表性。
也正是怀有这样或多或少的一些小心思，先生让尚未进行过正式灵力测试的晴千海直接往其中输入灵力看看。
晴千海试着调动自己的灵力，将其按照自己的心意输入剑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