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奔流城变故
河间地。
奔流城。
主堡大厅。
罗柏脸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信件。
这些信件，都是派出去的探子传回来的。
准确地说，是布林登.徒利爵士传回来的。
布林登.徒利爵士掌管着罗柏的侦查部队，相当于是罗柏的耳目。
他立即召集艾德慕前来商议事情。
艾德慕匆匆赶至。
罗柏见艾德慕来后，直接开口道：“布林登爵士来信说，泰温.兰尼斯特放出了一条恶毒的狗亚摩利.洛奇。他带着人在河间地大肆破坏，焚毁村庄，屠杀孩子，暴尸荒野，任由狼群和野狗竟食，妇女被侮辱和肢解。他们拿走一切能拿走的粮食，拿不走的就毁掉。”
艾德慕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河间地，毕竟是属于他统领的领地。
“该死的兰尼斯特人，还有那个亚摩利.洛奇真该死！”
看着艾德慕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罗柏脸上神色有些凝重。
“舅舅，眼下正是我决定带兵攻打赫伦堡兰尼斯特军的时候，那些领地被蹂躏的封臣，如果知道自己的领地发生了这些事情，只怕他们会带人离我而去......”罗柏脸上充满了担忧。
艾德慕神色一愣，面露无奈，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想，他们也知道了。他们都有渡鸦......还有专门管理渡鸦的人。”
罗柏闻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这样......”
还不待罗柏说什么，外面匆忙地跑进来一个侍从。
“陛下，杰诺斯.布雷肯伯爵，还有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等人，都带着人离开了大营，他们走之前说要回去拯救他们的领民并驱逐那些兰尼斯特人......”
罗柏沉默了。
艾德慕同样保持沉默。
“他们共带走了多少人？”罗柏问。
“大约三千人......”侍从垂着眼睛低头回道。
罗柏面露迟疑，但看到手里的信，只觉得这信无比沉重。
“就让他们走吧！”罗柏忽地开口道，神色充满了疲惫，仿佛用尽了全力。
艾德慕见此，却是欲言又止。
待侍从离去后，艾德慕却忍不住了，说：“陛下，您实在不该放他们离去啊！他们这一走，四处分散，各自为战，很难说这不是凯岩城那位老狮子的阴谋？如果就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去，实在是太荒唐了，荒唐透顶！”
罗柏的目光望向艾德慕，淡淡地说：“舅舅，您还有更好的主意吗？如果我不放他们离去，他们会怎么做？”
艾德慕被罗柏的话给噎住了。
“他们会和我们内斗，会认为是我们在阻拦他们回去守卫领地和领民，到时候，我们的北境大军还没走到赫伦堡前，就已经四分五裂。目前来说，他们的离去，倒是对我们北境大军影响不大。”罗柏解释道。
“一下子少了三千人，陛下，这可不是小数目。目前奔流城城外大营的人只有六千人了......”艾德慕目光中充满担忧。
“席恩去了铁群岛，他会帮助我的，他回来的时候，会带来巴隆大王的舰队，助我击败兰尼斯特军。”罗柏脸上露出微笑，对艾德慕说。
艾德慕却是有些着急了，说：“陛下，我心中一直有一句不吐不快，席恩如果去了铁群岛，您这是在放虎归山。如果他在我们这儿，还是个人质，至少能让那位巴隆大王有所忌惮，可您放他前往铁群岛，我担心他们不会理会您。而且，那位席恩，还会像以前那样帮助您吗？他可是葛雷乔伊！”
罗柏听到艾德慕的话，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席恩，他已经做了半辈子人质。而且，我视他为兄弟、朋友，我相信他。之前，我已经决定了，让席恩去铁群岛。我是北境之王，今后还要对我的封臣们发号施令，舅舅就不用在此事上再多言了。”
艾德慕神色一怔。
他想起了凯特琳离开奔流城前夜的叮嘱。
只是，他看着罗柏毫不犹豫地带着那只名为灰风的冰原狼离去，却来不及出声挽留。
“凯特，他按照你之前的叮嘱发号施令，是我的主君，即便是我，我也说服不了他！”艾德慕脸上充满无奈，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凯特琳的嘱托。
“不行，我得继续召集新的战士，六千人对上赫伦堡的将近两万人，这差距实在太大了！而且，还要联系其他的封臣们劝说罗柏不要轻易开战。”艾德慕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大厅。
......
黑城堡。
大厅。
守夜人总司令熊老出神地看着窗外，而他新任命的事务官琼恩.雪诺在一旁默默地站着。
“琼恩，你的哥哥罗柏如今是北境之王，一名国王陛下。作为史塔克的一员，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听到莫尔蒙总司令的话，琼恩淡淡地说：“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熊老面色一滞，“当新招募的守夜人新兵达到披上守夜人黑衣的条件时，他们将会在圣堂中或者心树前立下守夜人誓言，琼恩，我这里可不是圣堂，也不是心树......”
“我也不是史塔克。我叫琼恩.雪诺。”琼恩面无表情地回道。
“琼恩，如今我们守夜人军团缺少很多东西。食物、皮甲、武器、钢铁......之前，尤伦回来的时候，他也带来了乔里一世国王陛下的善意，我想派人去向你的哥哥罗柏，还有那位乔里国王陛下寻求帮助，甚至是远在风息堡的蓝礼国王陛下，我也想派人去向他求助。”
琼恩沉默不语，随后，便说：“我听说您曾经也向提利昂请求过帮助？”
“没错。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他那边似乎出了一些状况。”熊老苦笑道。
琼恩知道熊老话中未说尽的意思，凯特琳夫人绑了提利昂，也因为此，兰尼斯特和北境有了战争，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那么，您找我来此，是为了什么呢？”琼恩疑惑地看向熊老。
“倘若每个背誓者都发配来我们这儿守长城，那该多好！”熊老感慨地说道。
琼恩保持着沉默，并未接话。
他只觉得熊老这话有些不现实。
难道年纪越大，越爱做梦不成？
“我想派亚耐尔爵士去见蓝礼，因为他很沉稳。”莫尔蒙说。
琼恩闻言，紧皱眉头。
他知道亚耐尔爵士去见蓝礼是为了什么。
“至于你哥哥罗柏，我想派山姆去，而你......我想派你去见那位乔里一世国王陛下。”莫尔蒙继续说道。
琼恩身体一顿，面露迟疑。
“据我所知，你的那位妹妹珊莎，她将会成为那位乔里一世国王陛下的王后。如果你去卵石岛，或许，能够见证她的婚礼。当然，那位艾莉亚小姐，或许也会陪同前往。”莫尔蒙轻声道。
琼恩的脑海中闪过珊莎、艾莉亚的脸庞，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总司令，我会去的。不过，我想问问，派山姆去见罗柏，他......真的没问题吗？”
莫尔蒙听到琼恩的话，笑道：“我会让人陪着他去的，出不了什么岔子。而且，伊蒙学士也会叮嘱他的。”
琼恩闻言，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