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澎湃的海
“以后和我说话要看着我的眼睛，能做到吗？”
多么暧昧的话语，让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是隐晦的表白。
保健室陷入粉色的暧昧的氛围中。
渡边芽衣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嗯……”
她本能想低头，但是又忽然想起自己才应下的承诺，拼命全力的和本能作战这才没有低头。
她直勾勾的望向木村言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两人沉默不语。
……
只是望着对方。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停止，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日光里的纤尘在空中悠闲的漂着。
一切恰如记忆里最美好的那个悠闲午后。
慢慢的，她发现眼前少年的眼睛好像有些好看。亮晶晶的，像是澎湃的海，又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他的那双眸子里似乎充满激情也可以容纳一切，也许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可以将他打倒在地。
风暴可以击倒大树，但永远无法击倒大海。
光是望着，渡边芽衣就感觉自己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能想起童年在伊豆见到的海。
湛蓝的海，澎湃的海，她的呼吸随着记忆里海浪一起涌动，丝丝微光从她空洞无神的眼眸中浮现。
先前因为他粗暴的行为所产生的不满此时都烟消云散，长久沉寂的心脏开始跳动，扑通扑通的响，像是海浪拍在陡崖的响。
她一时失了神。
这时，气氛正暧昧时，保健室的门忽然被“咔嚓”一声扭开。
校医的声音传来。
“额，木村同学和渡边同学，这里是保健室，禁止过于亲密的行为。”
语气里满是调侃，作为吃瓜乐子人的她这种事情怎么能不插上一手。
木村言一把视线从渡边芽衣那双总是藏着伤悲的眸子上移开，望向门口的校医。
这家伙还真是会挑时间，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要在这个时间进来。
为了不让什么奇怪的绯闻传出，木村言一还是开口解释道：
“老师您误会了，刚才是心理咨询的一部分。”
很蹩脚的谎言，但是有用。
因为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会让对方以为是在狡辩，不如直接给对方塞个在工作的理由。
“哦~我懂我懂。”
闻言，校医摆了摆手，看上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其实嘴角早就已经咧到脸颊了。
木村言一懒得管她。
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他率先扯开话题道：
“渡边同学，下次坚持不下来就不要硬撑了，比起这些还是身体更重要。”
“可是……”
“好啦好啦，身体更重要。”
木村言一上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道。
一旁的校医有些绷不住了，伸手指了指木村又指了指病床上的渡边，嘴里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这是正常咨询应该有的步骤吗？
而当她看见接下来的一幕时，她的认知又被颠覆了，只见渡边芽衣不仅不反感，甚至还舒服的微微眯起眼睛。
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
校医沉默的望着眼前比情侣还要亲密的两人，只觉得荒诞无比，她质疑道：
“木村同学，你和渡边同学真的不是情侣吗？”
“显然不是。”
木村言一收手，理了理有些乱掉的衣领。
见木村一脸正经的表情，校医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常识认知了。
在她印象里心理咨询师不应该和咨询者保持这么亲密的关系，但木村的表现又否定了她的认知。
校医陷入迷茫，校医沉默，迷茫判定失败，校医彻底懵逼。
“呃，那还真是……”
她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毕竟对方才能算得上专业，自己再质疑下去就不太礼貌了。
木村言一倒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他就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
你知道用普通的精神分析法去治愈一名患者大概要多久吗？
一到两年！
整整一个高中也就三年，按照这个速率来看恐怕等到毕业他也肝不出一个高阶技能。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穿越到平行世界的东京与其碌碌无为过完无聊的一生，不如剑走偏锋去高山瞭望。
“既然渡边同学你醒了，那么就来量一下血压吧，我得保证你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
校医摇摇头，将种种思绪甩到一旁，走到存放医用器械的柜子旁开始翻找起来。
趁着校医找东西的时间，木村言一又和渡边芽衣搭上了话，他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刷好……信任的时机的。
“芽衣，你有什么喜欢的爱好吗？”
聊爱好——用来拉近两者之间距离时很常见的手段，尤其是在两人已经有了些许好感基础时更为好用，堪称聊天万金油。
木村言一在称呼上也悄悄动了点小心思。在霓虹一般只有挚友之间才会直呼姓名，他这是刻意的在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画画，我喜欢画画。”
渡边芽衣说道，原本无神耷拉下的眼帘抬起，丝丝微光在眼眸闪烁。
木村言一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能有这反馈，看样子真的很喜欢画画。
渡边芽衣：爱好：画画√
他在心中记下这个“重点知识”，虽然暂时用不上，但人生多变万一有能用的上的一天呢？
如果送礼物的时机选的好，就能像游戏里送女主礼物然后增加好感度，最后进一步解锁cg。
况且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画画啊……那么芽衣比较喜欢画什么呢？人物？风景？还是抽象画？”
木村言一循循善诱，顺着对方的话题往下说。
“风……风景。”
渡边芽衣侧过脸望向窗外。
天湛蓝，鸟高飞，云悠闲。
窗外的大树的枝丫上站着一只红眼乌鸦，暗黑色的鸦羽在阳光下呈现哑光色。
与国内不同，乌鸦在霓虹并不是招灾的象征，反倒是祥瑞的象征。
他们认为乌鸦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鸟类，具有智慧和勇气，可以帮助人们摆脱困境。
因此，在霓虹的民间传说和神话中，乌鸦通常被描绘为英雄和神祇的伴侣，代表着智慧、勇气和力量的象征。
与此同时，乌鸦还被视为保护家庭和家族的神祇，有着驱除邪恶、保护家人的作用。
许多霓虹家庭都会在屋顶上安置乌鸦的雕像或图案，以祈求家庭的安全和幸福。
这种乌鸦文化在霓虹的文化里几乎随处可见，比如在《仁王2》里有个boss——杂贺孙一（又名杂贺孙市），在战胜他之后，便可以获得他背后的守护灵“八咫乌”。
这里的八咫乌便是乌鸦的另一种叫法了。
“对……我喜欢画风景。”
提到绘画又见到祥瑞的鸟儿，渡边芽衣脸上浮现浅淡的笑意。
她将视线移回木村言一的脸，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在心里偷偷的补了一句。
“现在……也许……喜欢上画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