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绝不是她们

等了一会儿，杨允茹还没过来。

吴袅走到会议室门口，担心还有其它同事，于是她轻踮起脚，正瞧见杨允茹在调试摄影机。

后面还站着一个人，是leader。

他的大腿快要贴着杨允茹的牛仔半裙，吴袅一下反应过来，她差点推门而入。

停顿了一下，她举起手机，然后闯进屋子。

“你在干什么？”吴袅大声地质问到。

leader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进来，立刻侧开身子，反问到：“同事在工作，你怎么随便进来打扰别人？”

吴袅只想揭开他道貌岸然的伪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提高音量说到，“那天你也是这样指挥我的，只不过我反应过来了。”

leader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边装作整理自己的袖角，边向外面走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现在是午休时间，下午再继续拍吧。”

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松懈，杨允茹一下瘫坐在地上。

愧疚感笼罩着吴袅，如果那天当场就和leader指明，他是不是就会有所忌惮。

当时吴袅只想保住工作，她从前面钻了出来，佯装固定三脚架，这才躲过一劫。

不能再有其他人收到伤害，两个人决定将吴袅拍到的证据举报给总监。

她们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先是看了视频，再得知两个人的来意后，总监没有表露出什么，也没有叫来leader对峙。

吴袅和杨允茹预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总监安慰地说到，他会处理的，请她们耐心等候。

她们的生活依旧如常，每天都在确认邮箱，期待收到处理结果的文件。

一周过去了，还没收到处理结果之前，吴袅的工作开始有了变化。

吴袅上次做的视频退回，说是甲方收到后不满意其中的设计弹幕等元素，需要吴袅修改重新交付。

“你的脸色看起来太差了。”两人吃饭时，杨允茹问到。

“最近熬夜在修改上次的视频，昨天快下班前，又临时塞了一个商务视频，还没有搞完，今天下班前要给到。”吴袅有些应接不暇。

等待结果的中间，leader出差去了总部。

一切发生得太过于巧合，指向很显然，在没有受到处罚之前，他依旧是她们的领导。

职场里森严的等级不容撼动，权力的上位者依旧一本正经地俯视着，答应给出的解决结果更像是一种联盟——再过一阵，leader就会被总监调回来。

这晚，杨允茹回到家。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吃饭，而是和母亲说要加班工作，不要打扰她。

打开电脑，登陆公司内网，进入员工帖吧，点击上传视频。

那天在会议室，吴袅看着她，眼中难掩愧疚。

但杨允茹怎么会不知道，那不是吴袅的问题。

反而是吴袅的破门而入、举报证据的勇气点燃了自己，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杨允茹点击了“一键发送”，引起一切的人该化为灰烬。

应该道歉，应该羞耻，应该抬不起头的人，绝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