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玩火自焚
约翰与一众人等刚回村，就成功地“摸不着头脑”。本来，白湖村虽算不上“欣欣向荣”，但也至少可以说“安宁祥和”吧。
然而，约翰这事务官不过出了一周多的差，结果回来一看，村民跟避瘟神一样，好似白湖里有吃人的妖怪出没。
而他本人也被神父叫到了修道院里。
“约翰，我已经让石匠们停工了，但石匠营地离湖太近，还要想办法安置一下。”
这怎么安置？
好几十号人，村里根本没地方安置啊！
“神父，这…这怕是有些困难。”
“那也得想办法。”海索此话讲得斩钉截铁，“白湖恐生变故，不能弃各位大师于不顾。”
他这话是对着梅策说的。
然而梅策其实依然没搞清楚情况。
“神父大人，白湖到底出了什么事？”
“邪灵‘闭封’。”
当然不是。
这只是个借口。
“那邪灵又归来了？”
“犹未可知，但不得不防……”
正此时，索菲娅修女通报：“神父，爱因希德女士来了。”
太好了，终于将人等到了。
“诸位暂且听事务官安排，我需与爱因希德女士研讨交流。”
“她在民俗神话领域颇有建树，说不准有应对邪灵之法。”
为防止被人听见，圣所的告解室又派上用场了。
“奥科里多大师唤我来，是为了前日白湖那遗体？”
“还是隐士懂我心呐！”海索开始“推心置腹”，“实不相瞒，此事或与‘德谬歌门关’有密切联系。”
还好海索事先翻了日记本，没把这密教概念给讲错。
“是这样吗？”
隐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么说，是‘门关’出了问题？但……”
不知隐士是有顾虑，还是有其他原因，她竟然会对此事支支吾吾。
“隐士，但说无妨，‘德谬歌门关’之危机仅凭我一人难以解决。”
不是难以解决，而是根本解决不了。
他也读了那本波西米亚古籍《门关之破绽》，但那书作者实在谜语人，根本看不懂。
这样一来，整个村子最懂的就是隐士了。
“大师，我怕是才疏学浅，不甚了解‘门关’，这……”
“诶，隐士，你先听我讲讲……”
三言两语，海索就把自己一帮人如何通过“门关”，如何去到“圣湖”，又如何回到“白湖”的事讲了个遍。
他还顺带提到了自己与贝内文托神父的“互不侵犯条约”。然而如今这圣湖的农夫出现在了白湖，已经违反了他们当时的约定。
海索主要是怕圣湖那边的贝内文托神父，亦或是别的什么人准备对白湖动手。
要知道，海索这草包绝对斗不过真正的密教中人。
“难以置信，巴伐利亚与康沃尔竟然能凭一座断桥相连！”
“难怪说逻各斯无法统治‘德谬歌门关’，这些地界果然不能以常理观之。”
别感叹了，海索现在只想知道有没有问题，以及该怎么办。
“隐士，只要度过这次危机，以后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唉……”隐士叹了口气，“大师，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当晚，海索与隐士一起上了桥。
哦，当然还有拿着司南的阿诺德，提着编钟的伯纳德，以及好几位“被坚执锐”的自家信徒。
人从“拂晓学会”的“四大天王”里出，而甲胄与兵器是男爵赠的。
海索自己也是一手不凋之花，一手密涅瓦之镜，就怕碰上“同行斗法”。
隐士也罕见地撤下金银首饰，只带了几件诡异的护身符，还有手腕上套着的几只绿镯。
这一帮人真可谓是“全副武装”了。
今夜又生雾气。自那日捞上人来，白湖夜夜都生雾气，更加印证了海索的猜测。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必有邪门事要出。
“不行就跑”，这是海索的“人生信条”。
“好，该熄灯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没有灯，没有观测者，就处于叠加态。这样的话，重新观察才有机会看到这里坍缩成“圣湖态”。
海索感觉自己仅花了十分钟，就已经“完全理解”这“德谬歌门关”了。
“真是不可思议。”
隐士又有了高见。
“如此景观与暗林极为相似，说是去了梦境世界也很能让人信服。”
是如此，暗林之中，眼也无用，而且也有这般雾气。依密教中人所言，此种力量当作“雾相”。
“‘德谬歌门关’是为‘破绽’，莫非正是处在梦境与醒时世界的边缘？”
她这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海索？
海索根本什么都不懂啊！
不过，好在这桥很快就走完了。
“诸位，注意！有光！”
海索唤完，那光更加清晰，甚至显出轮廓。
火把？
不，好像是火炬？
等等，火炬能燃这样大的火？
“不好，大师，那好像是什么建筑着火了！”
啊？
雾气渐薄，人声渐起，这回就算再瞎也能看得清了。
那是一场极其凶猛的火。
海索见此光景，脑门上的问号越来越多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刚来就失火？”
“大师，好像很不对劲啊！”依旧是眼尖的伯纳德率先察觉出端倪，“这些村民不像在救火，而像在逃命！”
海索扫了一眼骚乱的人群，发现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极为惊恐，且没见有走回头路的。
“完蛋！”
海索当机立断。
“阿诺德，快，快把那罗盘端出来，我们快跑！”
英格兰康沃尔郡，那是人生地不熟，逃跑也不知往哪跑。还好把这司南带来了，手上有这些密教器具就是好啊！
于是乎，原本来调查的一帮人瞬间切换到逃命模式。刚来就跑，少走了不少“弯路”。
“拂晓学会”两位大师带着一帮信徒狼狈地逃了许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是逃开了那场大火。
司南指的方向还是挺靠谱的，因为有不少当地人也走这个方向。
此处视野开阔，无树木遮挡，远处圣湖村的火光像是越来越高了。除去海索一行外，不少当地村民也逃到了这里。
光逃命不救火，难道是觉着火太大救不了火？海索是不太理解这些村民的想法。
“农…农家，请问……”
海索说了半句，突然意识到这里的村民不懂德语，语言不通没法交流。
因而他只能无助地望了望隐士。
“What happened?”（依旧是康沃尔方言，这里以现代英语代替。）
啊？隐士居然会讲他们的“鸟语”？
技能点得太多了吧？
“Stranger?”
隐士搭话的这人戴个草帽，穿个破衣，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却很警惕。
“Travelers.”
他审视了海索一行。三位教士模样的，三位扈从模样的，还有一个容貌精致的贵妇。
“Ah， I know， the Church sent you here.”
“The Church and the Court...”
“No one has ever made anything any better...”
海索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明显察觉出这人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也许是隐士取得了他的信任。
“Father made a mistake. Then come the flame and destruction.”
隐士与之交流得还算顺利。
“Well， could you tell more about details?”
“Sure...”
鸟语说了半天，海索也等了半天。
只能说，圣湖这边的村民也很能讲，起先只有那人自己说，后来又加进来几位，最后干脆全来了。
这帮人讲着海索听不懂的英语，而且还七嘴八舌，海索颇有一种鸭子入了鸡圈的感觉。
而隐士这“十项全能”之人也是不落下风，硬是吹到了凌晨。
“奥科里多大师，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就好，可把海索给等坏了。
“这‘圣湖村’与隐秘世界也是关系匪浅。”
这谁看不出来？
“听他们的描述，我猜……”
“此处的神龛该是供奉理法‘永恒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