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主动出击
孔塞尔从包中取出五块石头，在地上摆了一个五方位的造型，看起来是个法阵。
五块石头的颜色和形状各不相同，但全都泛着光芒。
“这是什么？”李维好奇问道。
“魔法石。超凡力量的来源。”孔塞尔一边回答，一边引导李维站了进去。
“所谓超凡，就是能够感知和亲近自然中存在着的元素，并按照一定的方式引导它们，以实现自己的目标。”
孔塞尔伸出右手，指向李维面前这颗土黄色的、厚重六边形的石头，
“这是大地魔法石，代表与大地、土壤相关联的超凡力量。
蓝色圆形的，是海洋魔法石。
红色三角形的，是火焰魔法石。
白色四方形的，是金属魔法石。
绿色五边形的，是生命魔法石。”
李维听着孔塞尔的介绍，看着魔法石，总觉得这种属性分类很是熟悉。
“这不就是，五行？”
“嗯？”孔塞尔有些惊讶，
“那倒也没错，族中典籍上，确实以‘五行’称呼它们。不过，马克你当时那么小，居然学过？”
哪学过啊，就算学过，七年前的事情，原身也早忘了，是李维的前世记忆告诉他的。
“呃，有点印象。”
马马虎虎糊弄过去后，李维不敢再多说话。
言多必失。
眼前这位妹妹，神学造诣颇为高超，似乎也读过许多“族中典籍”，说多了怕不是容易露馅。
不好解释的。
孔塞尔双手挥动，纯洁的圣光凭空浮现，勾连起五块魔法石，牵动出五色光芒。
“先前说的五色魔法石，只是超凡的属性。属性是宏大的概念，更具体的，是职业。
据教会记载和整理，一共有六种主要职业：
骑士、战士、刺客、射手、法师和牧师。
这其中，骑士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职业，不但有着媲美战士的防御、刺客的攻击，还能使用法术和治疗术，也有远程攻击能力。”
听到这里，李维忍不住发问了：“那岂不是职业不平衡了，大家都去当骑士。”
孔塞尔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扮演游戏呐？只有具备贵族血统的人，才能成为骑士。而且骑士虽然强大且上限高，但想要晋升非常困难。
据我所知，一靠血脉等级，二靠珍宝奇遇。而其他的职业，相对门槛没有那么高，晋升也更加容易一些。”
“哦哦哦。”李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我可以成为骑士吗？”
“自然。不过要看血脉觉醒的结果，每个职业内部千差万别，根源就在于属性和职业的相互组合。”
五色光芒愈发明亮，孔塞尔又取出银十字，对着李维开始吟唱。
李维感觉有一股暖流拂过，钻入体内，然后牵动起身体深处的某个存在。
他忽然想到个问题，向孔塞尔问道：
“呃，话说族人以前都是用这套教会的仪式觉醒血脉的吗？”
“不是。”孔塞尔干脆回应道，
“是我只会这套仪式。被抓走的时候我还太小，没来得及学习。”
“那不会有问题吗？”
李维以为孔塞尔很靠谱的呢。
“没问题。”
孔塞尔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没问题的，放心吧。”
“可是，我现在没什么感觉啊？”
李维感到体内似乎存在悸动，但非常隐蔽，不仔细体察，还感受不到。
“那就是还需要时间，我想想，根据书上的记载，你这样的情况，属于是潜力很大的，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觉醒。”
“是吗？”
李维有些狐疑，“三天？那就再看看吧。”
……
两天后，亚当已经穿戴上甲胄，腰间佩戴贿赂后更换的精致骑士长剑，骑着匹劣马，跟在欧博身旁。
旌旗招展，步履杂乱。
这是杜德勋派出的讨伐军，正向“反叛”的哈格内克开去。
欧博办事的效率很高，这个金发碧眼的美汉有着细腻且圆滑的心思。
只用了一天半，就募集齐了一百名雇佣兵。
而花费甚至只有三分之二。
杜德勋拨下的款项里，是有士兵佣金一项的，而且开的价码并不低。
在这笔钱被福克斯管家刮了一层后，欧博干脆直接取消了佣金一项，把钱都花在后勤和装备上。
他向应募的流民承诺，将提供住处和食物，并有精良的武器装备。
而对手，那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开拓民罢了。
至于佣金？
打赢之后随便抢，战利品就当做佣金了。
老实说，亚当对此非常震撼，完全和他接受的骑士美德教育相反。
但这些人既然愿意来危险而混乱的伯恩讨生活，已经是不把世俗的道德和法律放在心上。
所以，就愉快的决定了。
欧博提供了合法抢劫的机会，流民提供人力支持。
讨伐军走得很快，因为欧博有意控制着食物发放，不断渲染哈格内克的富庶，一直在吊着讨伐军的预期。
第二天傍晚，讨伐军在路上发现了一处流民的据点。
亚当跃马登上山丘，仔细观察一番后，向欧博回报道：
“队长，前面大约有六七户人家，二十个人左右，都是没有威胁的流民。我们要通知他们让开吗？”
欧博那双湛蓝的眼眸深深看着亚当，把亚当看得心里发毛。
“队，队长，我说错了吗？”
“不，我善良的少爷，您说对了一半。”
欧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回看向已经跃跃欲试的士兵们，
“我们确实要通知他们，不过不是通知他们让开，而是通知他们准备接受死亡的命运。”
他说完，举起右手，用力挥下。
早已经饥渴难耐的士兵们，嗷嗷叫着冲了过去。
流民们在野外生存，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
立刻就冲出来几个小伙子和中年人，试图利用陷阱和地形拦阻敌人，为老人和小孩撤退争取到时间。
但，愿望是好的，结果是不如意的。
在杜德勋子爵护卫的那五十老兵带领下，如狼似虎的讨伐军，顷刻间就冲开了流民的防御。
飞石不断，矛捅刀砍。
拦路的小伙子血洒当场，淹没在了人群里。
眼见预想的阻拦没有起到效果，而驾车逃路还需要一点时间。
老人们拎着刀又冲过来。
依旧是飞蛾扑火一般，淹没在讨伐军中。
亚当看着招募来的士兵，像鬣狗一样，疯狂拔扯着死去人身上的财物，甚至为了争夺而大打出手。
“这，不太好吧。”亚当看着眼前的景象，难以接受。
“确实不太好。”
亚当以为欧博是赞同他，没想到却话锋一转，
“这帮蠢货，还没打完就抢东西，万一遇到厉害的对手，就会被抓住机会给击败。而且，把敌人全都留下来一起抢，不是能抢更多吗？
看来我还是得整理一下军纪才行。”
欧博骑在马上，眼中若有所思。
……
“快，海曼，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快跑！”
妇人将怀中的包裹扔给少年海曼，然后将剪刀握在手里，看着逐渐逼近的士兵，眼露决绝。
“往哪里逃？妈妈我们一起走。”
“不行，只有一匹马，你带着弟弟快走，去北边的哈格内克。”
妇人将海曼扶上马，然后用力甩鞭子。
驽马吃痛，立刻发足狂奔。
海曼骑在马上，慌张地回头看去。
夕阳下，曾经的家园已经遍地狼藉。
父亲和叔叔已经落在人群中，看不见踪影。
泪水打湿了他的双眼，目光中最后的景象，是母亲将剪刀扎向脖子。
鲜血喷洒在半空中，盖住了士兵狰狞而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