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沛公来援

冬日的阳光洒在济水河面上，波光粼粼。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秦军的战鼓声震天动地，秦军士兵齐声高唱《无衣》，如潮水般向楚军大营扑来。

一片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李维站在大营的高处，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秦军阵列。

他双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沉稳而冷静。

他的身旁是陈禄，这位陈地少年，面带肃杀，手中长矛不时敲击着地面，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投入战斗。

“他们来了。”李维语气低沉，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

陈禄却紧握拳头，怒声道：

“早就该来！我们这些日子都在等这一刻，非要让秦狗见见我们陈地男儿的血性！”

李维淡淡一笑，语气却透着沉稳：

“冷静点。秦军的指挥官是李由，他不会贸然冒进。

我们拖得越久，援军就越接近，这仗，不能输。”

秦军列阵在前，李由居高临下，观察着战场局势。

他的脸庞在寒风中显得坚毅而冷峻。

身旁的杨司马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老将，他眯着眼望着楚军的阵列，嗓音低沉：

“楚军看来是做了不少准备，但不过是困兽之斗。李郡守，是否让我军主力先试探他们？”

李由微微摇头：

“不急。楚军顽抗，但并非无懈可击。我们以步卒为主，稳步推进，先看他们如何应对，再做决断。”

于是，秦军的步卒列阵，长矛与盾牌如林，缓缓向楚军大营逼近。

鼓声越发激烈，士兵们口号震天，将士们心无旁骛，犹如铁流滚滚而来。

楚军阵地上，李维冷静地观察着对方阵列。

秦军的推进速度虽然不快，但队形整齐，给人压迫感。

他挥手传令：“弓弩列阵！先压制住他们的步卒！”

这是原先的那队弓弩兵，王韵收集的韩地劲弩要另作他用。

一声令下，楚军阵地前弓弩齐发，箭矢如雨倾泄而出。

秦军盾牌手高举木盾，稳步推进，但箭矢依旧让他们付出一定代价。

双方的步卒很快接战，长矛撞击盾牌的声音此起彼伏，战场中央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李维站在高处，心中计算着时间。

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不是击败秦军，而是拖住他们，为刘邦的援军争取时间。

“陈禄！”他扭头喊道，

“派你的陈地勇士往右翼靠拢，给秦军制造一些压力，但不要冲得太猛，务必稳住阵脚！”

陈禄咧嘴一笑：“明白！将军，你就瞧好吧！”

战场局势如李维预料的一样，李由十分谨慎。

他留了大量预备队在后方，只以前阵与楚军缠斗，始终没有冒然投入主力。

李维也指挥得当，保持阵线稳固。双方的战斗陷入了僵持。

时间缓缓流逝，阳光从河面升起又立在中天，战场上双方都付出了大量伤亡，却依旧未能取得决定性突破。

到了下午，河面上一艘小船飞速而来。

船上的陈平衣衫破旧，面露疲惫，却掩不住兴奋的神情。

他跳下船，疾步跑向李维。

“将军，沛公预感战事紧急，提前到了，马上就能加入战场！”陈平气喘吁吁地说道。

李维听后眼中一亮。他拍了拍陈平的肩膀，点头道：

“干得好！现在是关键时刻了，你立刻去军中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李维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陈禄喊道：

“陈禄！把你的人全派上去，给秦军来一次狠狠的反击！务必逼他们投入预备队！”

陈禄双眼闪着狂热的光芒：“得令！兄弟们，随我杀！”

陈禄的勇士们如同一柄利刃，突然向秦军右翼发动猛烈反击。

他们高呼着口号，挥舞长矛和大刀，杀入秦军阵地，一时间阵型动摇。

李由看到这一幕，神色不变。

李维已经按耐不住，说明决战的时候到了。

他一挥手，沉声道：“传令！预备队出击！”

顿时，秦军的后方兵力被全面调动，战场上的厮杀瞬间进入白热化。

李维站在高处，眼神如炬。

他明白，自己与李由都已经把所有的筹码投入了战场。

“李由，你现在动了预备队，已经没有退路。接下来，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他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远方的河岸上，隐约传来了船队接近的声音。

下午的战斗烈度瞬间提升，空气中充满了铁器碰撞和呐喊厮杀的声音，河边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李维站在高处，看到远方济水的河面上，出现了一排排整齐的船队。

旗帜猎猎飞扬，最醒目的是那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的旗帜。

李维愣了一瞬，旋即大笑，眼中涌动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刘邦到了！这场仗有希望了！”

船队靠岸，士兵迅速登上河滩。

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站在船头，他身形魁梧，面容宽厚，眉宇间透着淡然从容。

他穿着布衣裘袍，手持一把简单的短剑，虽然身边的将士个个威猛，他的气场却毫不逊色。

“沛公。”

灌婴从后面上前一步，恭敬地低声说道，

“张楚军和秦军正交战激烈，我们是否等部队集结齐整再行动？”

刘邦眯起眼睛，观察着战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一言不发，许久，突然轻轻摇头：

“不等了。战机一瞬即逝，不能放过。”

他的手指指向李由的阵地，嘴角扬起一抹锐利的笑意：

“那里，预备队调动不及。樊哙、灌婴，你们两人各带五百人，给我直接杀进去！”

灌婴一怔，随即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樊哙拎着一把巨大的斩马刀，哈哈大笑：“兄弟们，随我来，砍秦狗一个痛快！”

刘邦的声音坚定而冷静：

“不要犹豫，直接刺入，扰乱他们阵脚，我随后指挥大军推进。”

刘邦的先头部队如离弦之箭一般突入战场，秦军的左翼很快陷入混乱。

李由站在高处，看到对方的突袭，脸色骤变。

“说明？敌人哪里来的援军？！”

李由咬牙低吼，转头对荥阳尉急促下令，

“你带精锐突击楚军的中军，李维肯定要撑不住了，胜负就在一瞬间。我亲自调动预备队去抵挡刘邦！”

荥阳尉抱拳领命，迅速带领精锐部队突破楚军防线，一路直扑楚军中军大营。

楚军大营中，王韵早已做好准备。

他亲自指挥弩手，强弩已经拉满，寒光闪烁。

“将军？”

王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战意。

李维冷静地点头：

“时候到了，瞄准那些突破上来的秦军精锐，射！让劲韩之名再度传扬！”

强弩攒射，万箭齐发，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将突入的秦军精锐射得血流成河。

荥阳尉刚刚带队突破进来，还未完全展开，就发现自己所带的部队已经死伤惨重。

他大吼着指挥士兵抵抗，但越来越多的箭矢将他们牢牢压制，最终连他自己也倒在了血泊中。

“擂鼓！”

李维一声令下，战鼓雷动，楚军士气陡然高涨。

“全军反击！”李维拔剑高呼，随即拉开鼓手，自己举起鼓槌卖力敲击起来。

楚军士兵如猛虎下山，士气高昂地发起反攻。

李由见状，心知胜利已经无望，眼下最要紧的是有序撤退。

反正荥阳城还在，大不了退入城中，那就称不上失败。

他紧急调动正面部队，想要在楚军反击中保持阵型，但此刻战场已然失控。

另一边，杨司马原本还在观望，并不愿让李由立功太多。

但眼见楚军反击声势浩大，他终于不得不指挥手下出击。

然而，刘邦早已观察到他的动向。

他脸上乐呵呵口中却杀气弥漫：“早不动，现在晚了。”

刘邦亲自率领主力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入战场，将杨司马的秦军牢牢封锁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

杨司马想要突围，却发现无论从哪一侧进攻，都被刘邦的部队死死压制，进退不得。

李由回望战场，看到杨司马被困，自己的精锐部队被射杀殆尽，刘邦的部队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已经让整个战场的天平倾向了楚军。

“退兵！”李由咬牙下令，他的声音中充满不甘，但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

秦军开始撤退，楚军趁势追击，战场上杀声震天。

李维站在高处，看着秦军溃败的场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终于……胜了。”他喃喃道，握着剑的手却依旧没有放松。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噢，霸王还没登台，那就更不能放过敌人了。

“全军追击！荥阳城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