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皇女不行，得让臣来
尹辛只是大理寺一个小小的副卿，素来早朝站在队列最末，摸鱼耍滑，除了上任那天被女帝点名，便再也没有在金銮殿上面回过话。
蓦地被秦昭点到，一个激灵跳出队列，点头鞠躬，“回陛下，事实确如靖王所言。”
女帝挑眉，“靖王对林岚中毒身亡一事，有何看法？”
秦昭一本正经，“首先，她是中毒，其次，她死了。”
“……”
“朕就多余问你，”女帝按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她居然会怀疑秦昭长脑子了，真是不该。
“母皇！儿臣想请旨，彻查林岚中毒一事，为母皇减轻负担，还林太尉一个公道！请母皇批准。”
周玉颜适时开口，女帝并未第一时间同意，老神在在的扫过一众大臣，“老七有心了，众爱卿可有异议？”
查案本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但老七没有父族支持，若是在没有些政绩，只怕早晚要被她那些姐妹给生吞活剥了。
女帝有意借此机会来锻炼周玉颜，为她铺路。
“陛下，臣觉得不妥！”秦昭举手，笑话，让一个凶手查案？那真相还有机会大白吗？
书中，周玉颜为了让自己的人坐上状元宝座，不惜下毒毒死无辜的林岚，嫁祸给本该博得头筹的状元。这手段并不高明，甚至龌龊，但确实有用。季景深在周玉颜的帮助下，从一介布衣平步青云，此后唯她马首是瞻，作威作福，也是日后折磨晏舟致死的主要罪魁祸首。
退一万步来讲，她前脚把晏舟送进大牢躲周玉颜，要是让周玉颜去查这起案件，那不等于把肥肉往狼嘴边送吗？
秦昭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自那天看到晏舟，她就想到了今日的对峙公堂，不紧不慢开口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七皇女跟大理寺寺卿的弟弟向恒向小世子走的颇近。”
“若是交给七皇女，难免叫人觉得七皇女有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之嫌。”
“陛下一片苦心，想还林家一个公道，可别到时候因为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坏了陛下跟七皇女的名声，让林太尉寒了心。”
秦昭低垂着头，上者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更何况，储君尚在，若是因此让人觉得陛下偏爱七皇女，怕是对储君不利，东宫动荡，天下不宁。”
周玉颜牙都快咬碎了，她才说了一句话，就被秦昭按上了天下不宁的罪责，早知道她是个这么难缠的货色，就该趁早弄死。
“哦？依靖王高见，谁来查此案合适？”
身为女帝，她自然可以偏爱某个皇女，但却不能太过张扬，否则这份偏爱，迟早会变成凌迟她的刀片之一，尤其是对根基薄弱的七皇女。
不过秦昭的话，倒也给女帝提了个醒，若是接着任命老七，只怕太女不乐意，是她心急了，看来抬老七上位这事，还得徐徐图之。
秦昭张扬一笑，“当然是臣啊！臣既无官职，又无实权，臣只有一颗忠于真相的赤诚之心！”
女帝：……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在场大臣也被秦昭这一手给镇住了，不都说这靖王是个只会睡男人的草包吗？
这牙尖嘴利的也不像啊！还有女帝看她那眼神！居然满含宠溺！
女帝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那朕就等你戴罪立功的好消息，还林家一个清白。”
秦昭喜不自胜，查案都是次要的，她想要的是别的！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查案辛苦劳顿，臣身娇体弱，身边需要有人保护，臣看刚刚那位玄衣侍卫，就挺不错的！臣想……借他一用！”
女帝视线挪到偏殿的况屹川身上，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秦昭今天搞这一堆是为了什么，颇有些无语，“你告诉朕，你看上了朕的羽林军？”
况屹川是羽林军众中唯一一个男子，身份特殊，但能力出众。
就是人长得次了点，赤凰的女人尊崇自然、健康的美，但却要求男子纤细、柔弱，况屹川偏生肤色深，个子高挑，因此不受赤凰女人的喜爱。
否则，以他的能力和家世，女帝是指定要将其许配给某一位皇女的。
哪能二十又三还没婚配，只不过要便宜了秦昭那混账了！
秦昭乐呵呵的，“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况统领风神俊貌，臣难以自持！”
“准！”
众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秦昭，一直持续到下朝离开金銮殿。
靖王府的马车还停在宫门口，秦昭一跃蹦上马车，高兴的转身就要邀请况屹川，“上来，陪我一起坐。”
“殿下，这不好吧？”彩月觉得还是要劝一劝殿下。
秦昭不甚在意，“有什么不好？我们现在是办案需要。”
况屹川身子笔挺，站在马车一旁，摆着万年冰山脸，冷声道，“殿下去哪，微臣脚程快，跟在马车边就可以。”
虽然不明白殿下在朝堂上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只有一个任务，保护好殿下。
哦不，两个任务……
秦昭故意沉下脸，“本王的话，你敢不听？”
“……”
“遵命。”
况屹川在心中默念了遍羽林军守则，随后拱手行礼，上了马车。只是那神情，衬得秦昭颇有几分逼良为娼的味道。
秦昭的马车虽算不上多奢华，但是绝对是一顶一的好，暖炉案几，茶点瓜果，一应俱全。
况屹川脑海中忽然闪过，也难怪靖王睡得那么香。
秦昭盘腿坐在软垫上，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盯着况屹川。后者两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就连衣衫也一丝不苟的平摊在身侧。
“还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
“微臣况屹川。”
说完便没有了下文，气氛倒也不尴尬。
秦昭就这么盯着他，欣赏了一路，直到大理寺牢房。
“昨日尹大人捉到了几位嫌犯，今日就从这查起，”秦昭从马车上下来，活动活动筋骨，转身对着况屹川说道，“你在这等着我，我自己去。”
见人不动，秦昭转身就要离开，况屹川却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本王说，让你在这等着本王。”
况屹川冷冷嗯了一身。
接着跟着秦昭。
秦昭直接站定在原地，双手环胸，“可听见本王的话了？”
况屹川点头。
“为何不照做？”
“……保护殿下。”
秦昭气的一个趔趄，连彩月都看明白了，殿下这是要去找昨日得郁公子，才支开况统领的，真是造孽！
“大理寺安全的很，”秦昭双手环在胸前，忍不住发笑。
况屹川不为所动，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什么。
“既然如此。”
秦昭凑过去，踮起脚尖一口亲在了况屹川唇角，舌尖微扫，留下为不可察的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