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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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扭转不了乾坤,还颠倒不了黑白么?

此言一出,赵佶与在场百官,皆倒吸一口冷气。

朝堂上,一时间,竟寂静无声。

赵佶接过奏折,详细看了一遍,直接将奏折丢在地上,怒道:

“岂有此理!诸位爱卿,你们说说,朕要如何处治他!”

百官面面相觑,皆垂头不语。

柴家的纨绔子弟惹了大祸,自然得依法查办,可对方有太祖皇帝亲赐的丹书铁券,

皇帝要办他,必须得有个好的理由,还得有人背黑锅。

否则,便会让皇帝背上一个不孝,不遵祖训的骂名,

皇帝不孝,这是万万不可的。

自己背黑锅,更是不可的!

事不关己,谁都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众位大臣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童贯缓缓出列,躬身道:“官家,微臣也有一奏折,只是与梁大人所说,有些出入。”

童贯与梁师成,皆是太监当官,

梁师成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甚至为皇帝代笔拟旨,

他善于模仿赵佶的字,难分真假,深受赵佶喜爱。

童贯虽然同样受到赵佶的器重,但却与梁师成交情并不深。

两人,一个人高马大,壮似武夫,声如洪钟,

一个矮小瘦弱,个性阴险,

本性截然不同,虽同为太监,又同为奸臣,偏偏尿不到一个壶里。

见童贯出列,赵佶压下心中怒火,道:“童爱卿,你且说来听听。”

童贯道:“禀官家,此时柴宣就是微臣的府上,他带来了两件东西,请官家过目。”

他将两卷纸从袖中取出,呈上。

赵佶命小太监将纸打开,看了上面的文字,脸上一片迷茫。

童贯解释道:“官家,那张通辑令上所画之人,正是微臣弟弟童贳,

此前,微臣听闻徐州芒砀山贼寇闹得厉害,抢了柴府运往京师的十万贯财宝,便命童贳为监军,去往徐州,随徐州太守一同剿匪。

然,童贳刚入徐州地界,便被芒砀山的贼寇袭击,

游骑将军与几十名禁军被杀,童贳与剩余的禁军被劫至芒砀山。

童贳贿赂山中喽罗,得已逃脱,

也从喽罗口中得知,徐州之所以贼寇猖狂,实则是徐州太守苗仲先与芒砀山的贼寇私通。

童贳逃离芒砀山,去往高唐州去找柴宣,

柴宣便带人前去徐州询问,

谁料,徐州太守又抓住童贳,想将他处死灭口,

柴宣这才挺尔走险,救出童贳,

再后来,柴宣与童贳逃往长清寨,

徐州太守苗仲先联合芒砀山的贼人共同攻打,

柴宣率领长清寨的官兵,一夜袭杀,突围出去,这才来到京师,禀告详情。”

童贯将此事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听得百官们目瞪口呆。

原来是柴宣杀官叛逆,结果变成了徐州太守私通贼寇,

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谁是官,谁是匪了。

不过,梁师成只是空口,童贯却似乎拿了证据。

朝中百官皆精明之辈,自然觉得童贯说得更加可靠一些。

赵佶沉着脸,命小太监将两张纸交给百官传阅。

百官瞧见上童贳竟被诬为杀人越货的强盗,满城缉拿。

原由是,杀了人家妻女?

却只抢了两匹马,何其可笑也?

童贳缺那两匹老马吗?

若说童贳杀人抢女,反倒更加可信一些。

第二张纸上,写着与芒砀山结盟,共同攻打长清寨,还有苗仲先的亲笔签名,

这已是铁证如山!

梁师成也查看过,当下气得浑身直抖,颤声道:

“官家,这苗仲先胆大妄为,颠倒黑白,犯下如此大罪,还写奏折骗微臣,微臣不慎,竟被他骗了!此贼,罪该万死啊,官家!”

事到如今,梁师成见风向不对,立刻撒清与苗仲先的关系。

蔡京也道:“官家,苗仲先任徐州太守多年,养寇作乱,罪不可赦!微臣请求官家严惩此人!”

当年,苗仲先利用苏轼石碑之事,骗过蔡京,

还引以为傲,名利双收,得到许多学子的称赞,却狠狠打了蔡京的脸!

蔡京对其早有怨恨,奈何苗仲先与梁师成关系不错,

特别是梁师成一直以苏轼的私生子自居,极力维护苏轼的墨宝文集,

苗仲先拓印碑文之事,深得梁师成的喜欢,一直在朝堂中护着他。

眼下有机会落井下石,蔡相岂能放过?

赵佶脸色肃然,道:“此事,便交于童爱卿,尽快将此奸逆贼子拿下,诛其三族!”

………

童贯回到府上,童贳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来见他。

“大哥,怎么样?”

童贳殷切的问道。

童贯看着他一副凄惨样儿,有些心软,温声责备,道:“你怎的又跑来了?不是让你居家休养么?”

童贳咬牙说道:“不看到苗仲先那贼子伏法,我便寝食难安,咽不下这口气!”

童贯笑道:“他活不了多久了!陛下已下令诛其三族,我这几日,便会整顿兵马,派人去拿了他。”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禁军教头周昂前来拜见。

童贯命人带周昂进来,对童贳说道:

“你看,我准备安排周昂将军担任都统制,领兵去清剿徐州苗仲先,周将军武艺高强,有万夫莫挡之勇,此次有他在场,可保无忧。”

童贳凑上前,笑道:“大哥,我还想去徐州,你再给我当个监军呗!”

“胡闹!”

童贯胡子一抖,训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伤未好,又去做什么?那里不太平。”

童贳委屈道:“大哥!我想亲眼瞧着苗仲先人头落地!

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经过上一次,我自己已经快学会领兵打仗了,你就再让我去锻练锻练。”

“不可!”

童贯一拂袖,回来屋内,坐下,懒得理会童贳。

童贳便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苦苦哀求:

“大哥!大哥!兄弟我这伤也受了,罪也遭了,离建功立业就差这最后一步,你不让我去,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再说,他们抄家灭族,您总得有个知心的人盯着吧?

姓苗的在徐州多年,还不知捞了多少银子呢?

您就不怕有人中饱私囊,将抄家的银子给贪喽?”

童贯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可他就这么一个弟弟,真不想让其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