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而为人,我只不过比较贪罢了!
童贯笑问:“你这是想拉拢此人?”
“这个嘛!……呵呵……大哥,兄弟的心思,自然是难逃大哥的法眼,兄弟有此人跟在身边,便不怕那些小贼了。”
童贳如实说道。
童贯点点头,不置可否。
二人说着话,武松与周昂却是越打越快,越战越勇。
劲气激荡,狂风倒卷,
周遭三丈以内,再无人敢靠近。
二十招过后,
二人不分胜负,
三十招过后,
二人势均力敌。
五十招过后,
二人依个打得难分难解。
“好啦!二位,都住手吧!再打下去,老夫这院中的景致都要被毁光了!”
童贯不愿二人再打下去,伤了和气,高声说道。
周昂闻言,迅速跳开,收了架式,对武松抱拳手道:
“好汉子,好本事!之前是周某失言,冲撞了好汉,向武兄弟赔罪!”
周昂身为武将,个性倒也直爽快。
人家既已认错,武松自不会为难,也朝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将军好身手!”
“哈哈哈……今日老夫摆宴,二位一同吃酒如何?”
童贯却是大笑着拂了拂胡子。
…………
十日后,
童贯任命周昂为都统制,亲率一万禁军,前往徐州缉拿太守苗仲先。
童贳又捞了个监军的职位,
武松也被任命为童贳的副将,随行保护其安全。
……
徐州府,府衙。
苗太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首处,四村的族长也都如同中了晴天霹雳一般,全都僵住了:
东京城有人发来密信,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告与他们。
苗太守恍如梦游,一时半会儿,以为那人在开玩笑?
“这……这怎么可能啊!”
“我等不是一直在抓贼寇,在剿匪吗?为何会变成私通贼寇的一方?”
“杀人抢马的人,竟然是当朝枢密使童大人的亲弟弟?
这般滑天下之大稽之事,竟会是真的?
那为何他宁可被屈打成招,也不肯自认身份?
这不是坑人吗!”
“姓柴宣杀官劫牢,杀了一千多名厢兵,竟然变成了剿匪的功臣?据说还受到童贯的褒奖?
我等冒死清剿贼寇,竟然变成了贼寇?
还要被诛三族?
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啦!”
几人皆是面如死灰,
他们在徐州府根深地固,花了几十年,才打造如今的局面,成为徐州府真正的土皇帝。
可一转眼,天塌了!
苗太守从恍惚中惊醒,猛地站起来,大叫道:“不行!不行!本官要亲自上京告状!”
紫山村的族长紫宗望摇头苦笑,劝道:
“大人,莫要去白白送死啊!那边有童贳这个人证,还有通辑令和结盟书作物证,您就是说破天,也洗脱不了干系!”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苗太守哀呼一声,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没有主意。
刘家村的族长刘素才,沉吟片刻,缓缓道来:
“为今之际,想要洗脱冤屈,怕是千难万难,唯有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搜刮些钱粮,带着人去深山落草,
我等这些年的积累,吃上几十年,也吃不完,
躲在山中,不出来劫掠,静待时机,或许还有招安平反的那一天!”
九曲河村的族长贺管城叹道:
“如此以来,我等便真成了贼寇,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姓柴的,看似年幼,竟如此可怕!我等都小瞧了他!”
松林村的族长姜术也苦笑道:
“是啊!我等都老糊涂了,以为柴家小子年幼可欺,坑了他的钱财,还沾沾自喜,
谁曾料想,此子是一条真正的毒蛇,不咬则已,一咬便要致人于死地!”
四位族长皆是老奸巨猾之徒,联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想,便猜到,这一切都是柴宣暗中捣的鬼。
苗太守后知后觉,听他们这么一说,顿时背脊一阵生寒,呢喃道:
“如此说来,他先以十万贯财物为饵,诱贼寇来劫,又故意透出消息让我等抢去,
再以追讨岁贺为由,骗童贯之弟童贳入局,演了一出苦肉计,
随又劫狱,引我等派兵征讨。
后与芒砀山的山贼勾结,骗我签了同盟协议书,
如此以来,环环相扣,
只要心中有贪念,自会中招。
我等贪他钱财,
童贳和山贼也贪他钱财,岂有不上当之理?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他说得没错,在场的四位族长也心知肚明,
若他们不贪图柴财的钱财,便不会走到如此局面,
生意嘛!大家完全可以坐下来谈的。
可世人哪有不贪财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自己!
“唉!”
紫宗望长声叹道:“眼下,也只能暂避其锋芒,朝廷派一万禁军前来,这次我等能挡住,下次派十万禁军,还能挡吗?徒增伤亡罢了,
哎!走吧!好在我等之前便留有退路,只是未想到这么快就要用着。”
苗仲先道:“那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多抢些财宝粮草,上了山便没这个机会了,敢反抗者,便杀了吧!”
紫宗望寒声说道,
他虽年老,一说杀人时,身上徒然腾起一股杀意,浑浊的双眼,也骤然锋利如刀。
其余三老皆微微点头。
徐州地界,他们四人高高在上,暗中掌控着一切,
他们的后代和亲人,则占据了所有的重要岗位,
普通百姓做牛做马,奋斗一生,也逃不出他们的盘剥和压榨。
与柴宣理念不同,他们是把平民百姓往死里压榨。
柴宣将土地租给百姓耕种,每年只收一成的租金,
丰年不压粮价,灾年还会免租放粮,
所以,在高唐州的普通百姓,也能过得丰衣足食,也有闲钱去消费。
徐州的百姓便凄惨的多,
莫说生病有钱医治?
一天能吃二顿饱饭,已经算是殷实人家了。
…………
周昂率领一万禁军,数日跋涉,终于来到徐州府城门外。
此时,城门大开,没有一名厢兵把守。
“停!斥侯何在?快去探来虚实!”
周昂以为有诈,并不冒进。
很快,斥候骑马返回,道:“回报将军,徐州太守于七日前带着三千厢兵,逃离徐州,不知所踪。
城中此时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尸体,一些狂徒仍在城中烧杀抢掠!”
周昂阴沉着脸,开山斧朝前一指,道:“进城!遇到烧杀抢掠者,杀无赦!”
一万禁军浩浩荡荡开进徐州城,
周昂径直来到府衙,见府衙竟已被烧毁,只有些残垣断壁,仍是冒着黑烟,
府衙内外还有不少尸体,看衣着,都是普通的百姓。
周昂怒火中烧,骂道:“苗贼该千刀万刮啊!”
他命禁军分兵多路,在城中搜寻不法之徒,直接杀了!
一番镇压过后,徐州城总算恢复了些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