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生家庭
上午，赵雨欣和黄歆仁开始冷战，赵雨欣开始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林悠然也出去面试了。
另一边，李梓萱没有去画室，缩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工作室最近营收不好，没有卖家卖她的画。李梓萱的表情很麻木，又很快速地收拾东西，不是因为惨淡的营收，而是因为家里的情况。
前天，她接到家里奶奶的电话，奶奶哭着说，“你爸把房产证拿走了，要把家里的房子卖出去。”
奶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她爸李子南，还有她的大伯李子越。
大伯是奶奶小时候领养的孤儿，一路靠自己拼搏到银行的技术骨干，支撑整个家庭，她读书都是她大伯供他读书的。而她爸从小不爱图书，经常觉得奶奶偏心，自己很爱各种赌博。
突然她失控的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地上，失控地大骂。
“混蛋！”
她没想到李子南会丧心病狂到偷家里的房产证。
李梓萱很担心奶奶的身体，买了最近的一班车票赶回老家。
坐在高铁上，身边的景色飞驰而过，她望着高铁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五味杂陈。
和大伯通过话，他怕影响到李梓萱工作一直没有和她说这件事，但是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她爸。
李梓萱对父亲李子南早已心灰意冷，甚至可以说是失望透顶。但为了奶奶和大伯，她还是硬着头皮回去找李子南。
李子南，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她想起从小到大，李子南不务正业，整日只知道喝酒赌博，闹得家里不得安宁，大伯李子越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直默默承担着整个家庭的重担。她上学的学费、生活费，甚至她想学画画的昂贵费用，全都是奶奶和大伯一手承担的。
可现在，这唯一的房子，李子南居然拿去抵押。
回家的路漫长而压抑。
她打了一辆车到了家里的小区，拉着行李箱往家走去。
天已经全黑了，小镇的路灯零星点点。
她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记忆中那段童年时光似乎又浮现在她眼前。
她停在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屋子里传来一阵微弱的灯光，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满脸憔悴，衣服六神无主的样子。
看到她回来，奶奶的眼睛里立刻泛起泪光：“梓萱。”
李梓萱看着奶奶，一阵心疼：“奶奶，别担心，会解决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但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转头看向屋子里，发现大伯不在，不禁问道：“大伯呢？”
奶奶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你大伯去找你爸了。”
李梓萱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奶奶，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大伯。”她把行李放进房间，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她知道大伯一定是在父亲常去的棋牌室找他。
街道上寒风瑟瑟，李梓萱沿着小路快步向前。
她很快找到了父亲经常出没的那家棋牌室。
果然，在门口，她看到了大伯李子越的身影。李子越正和几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表情严肃，眼里带着几分焦急。
“大伯！”她快步跑过去，拉住李子越的手臂，“你找到他了吗？”
李子越转过头，看见她回来，愣了一下：“梓萱，你怎么来这了？”
“他不就一直在这几个地方。”李梓萱摇了摇头，“房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李子越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孩子不要操心这么多。刚刚我打听了一下，你爸今天下午来过这里，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梓萱皱了皱眉：“他不会去别的地方了吧？有没有可能去他以前的朋友家？”
李子越点点头：“我也正是这样想的。你先回家。”
李梓萱摇摇头执意要一起去。
两人一路导航找到了一栋旧楼，上了楼敲了门，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
李子南正和几个朋友坐在屋里，桌上摆满了酒瓶，烟雾缭绕中，显得颓废。
他看到李梓萱和李子越进来，李子南明显愣了一下：“哟，还把我女儿叫来了？来抓人吗？”
“爸！”李梓萱走上前，“我们回家说吧。”
李子南冷哼一声：“那你们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没有钱，连房子都养不起了，你们要我去喝西北风吗？”
“你不应该靠卖房子解决问题。”李子越上前一步，声音平静但有力，“这个家一直都是奶奶的，你不能为了自己买了房子哦。”
“我不管！”李子南挥手打断他，“我已经决定了，这是我的家，我有权处理！”
看着父亲这副模样，李梓萱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爸，如果你非要卖房子，那你想过奶奶和我们该怎么办吗？”
“我不想管！”李子南双眼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你们谁都不会理解我。奶奶从小偏心，只有我在受苦，现在凭什么你们要阻止我！”
李梓萱看着父亲，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这个男人已经被自己的怨恨和不满蒙蔽了双眼，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说。她知道，再怎么争论下去也是徒劳。
“大伯，”她转身看向李子越，声音有些沙哑，“报警吧。”
李子越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我没有这样的爸。”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愤怒的弟弟，又看了看眼神坚决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李子南，想清楚，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李子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他或许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酒精的麻痹也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恐慌和茫然。
“爸，你再想想吧。”李梓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房子不是一纸财产，它是家的象征，是奶奶和我们生活的全部记忆。你真的舍得让它就这样消失吗？”
话音落下，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李子南垂下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半晌，他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让我再想想吧……”
李梓萱和李子越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些许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