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府邸逢权贵，巧计破刁难
白川手握玉牌，触感温润却沉甸甸的，仿佛预示着今晚的波谲云诡。他和孔梦玲随着宫中侍卫匆匆赶往恭亲王府，一路无言，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在夜色中回响。
恭亲王府灯火通明，仿若白昼。然而，这耀眼的光芒却掩盖不住府内弥漫的紧张气氛。白川和孔梦玲刚踏入府邸，便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审视，甚至带着一丝敌意。周围的权贵们看似笑脸相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然而眼底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仿佛暗藏着无数的刀光剑影。
“白仙长，孔仙长，久仰大名。”一个身着华服，面容白净的男子走了过来，拱手行礼。他是当朝的礼部尚书，也是丞相的亲信之一。
白川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礼部尚书的笑容看似亲切，却透着一股虚伪的味道。
“两位仙长为陛下分忧，真是国之栋梁啊。”另一个官员也凑了上来，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孔梦玲轻笑一声，“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她的笑容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宴会厅内，丝竹之声悠扬，舞姬翩翩起舞。然而，白川和孔梦玲却无心欣赏，他们知道，今晚的真正目的并非是参加宴会，而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鸿门宴。
皇帝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恭亲王则躺在侧殿，气息微弱，昏迷不醒。几位御医围在他身旁，束手无策。
“两位仙长，恭亲王的病情就拜托你们了。”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白川和孔梦玲行礼应下，走到恭亲王身旁。白川仔细观察着恭亲王的脸色，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微微皱起。
“如何？”皇帝问道。
“回陛下，恭亲王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白川沉声说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仿佛要将他们洞穿。
“什么毒？”
“一种慢性毒药，不易察觉，但会逐渐损耗人的精气神，最终导致死亡。”白川解释道，“下毒之人手段高明，如果不是微臣仔细检查，恐怕也难以发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突然开口说道：“白仙长此言差矣，恭亲王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中毒呢？莫非是仙长诊断有误？”
白川看向礼部尚书，眼神锐利，“尚书大人似乎对微臣的诊断很有异议？”
礼部尚书笑了笑，“不敢，只是觉得事关重大，还需谨慎为好。”他的语气看似客气，却暗藏机锋。
“哦？那依尚书大人之见，该如何谨慎？”白川反问道。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礼部尚书微微一顿，眼珠转了转，说道：“不如请其他几位仙长也来诊治一番，也好互相印证。”
白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尚书大人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判断吗？”
礼部尚书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微臣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请尚书大人说说，恭亲王究竟是怎么‘生病’的？”白川步步紧逼，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对方的心思。
礼部尚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礼部尚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的官员，却发现那些人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仿佛生怕被他牵连。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锦袍，身材肥胖的男子站了出来，正是户部尚书，也是丞相的另一个心腹。“白仙长初来乍到，或许对朝中之事不太了解。恭亲王一向体弱，偶感风寒也是常事，仙长不必过于紧张。”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白川目光一凛，看向户部尚书，“哦？尚书大人是说，本仙长不懂医术，妄下诊断了？”
户部尚书呵呵一笑，“下官不敢。只是觉得仙长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些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故意加重了“误会”二字，意有所指。
“误会？”白川冷笑一声，“本仙长倒是觉得，有些人故意混淆视听，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
户部尚书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反驳，白川却抢先一步说道：“既然两位尚书大人对恭亲王的病情如此关心，不如说说，近年来朝廷的赋税收入为何逐年减少？可是与恭亲王的病情有关？”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赋税收入减少一直是朝廷的心头大患，也是丞相一党攻击皇帝的利器。白川突然提及此事，无疑是将了一个重磅炸弹。
户部尚书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白川会突然将话题引到赋税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白川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本仙长听说，近年来海外贸易日渐繁荣，各国商贾云集我朝，为何赋税收入不增反减？莫非是有人从中作梗，私吞国库？”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户部尚书，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户部尚书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下官不知……”
白川冷笑一声，“尚书大人不知？那本仙长就替你解释解释。近年来，海外贸易确实繁荣，但朝廷的赋税收入却并未增加，反而减少了。这是因为，有人利用职务之便，私自降低关税，甚至免除关税，将大量的财富据为己有。”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权贵们顿时议论纷纷。他们虽然不知道白川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们知道，如果白川所说属实，那么这将是一场巨大的贪污案，足以撼动整个朝野。
白川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铿锵有力：“本仙长此番前来，不仅是为了救治恭亲王，更是为了彻查此案，还朝廷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的话掷地有声，在宴会厅内回荡。一些原本对白川抱有敌意的权贵，此刻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们意识到，白川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仙长，而是一个敢于挑战权贵，维护正义的勇士。
几位与丞相并无瓜葛的官员，更是纷纷点头称赞，认为白川此举大快人心。他们早就对丞相一党的贪婪行径深恶痛绝，只是碍于对方的权势，不敢发声。如今有了白川的支持，他们也看到了希望。
宴会厅内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对白川充满敌意的氛围，逐渐转变为支持和期待。白川巧妙地将话题引到商业发展上，不仅化解了自身的危机，还赢得了众人的支持，可谓一石二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开口了，“白仙长所言，朕会彻查此事。朕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白川微微一笑，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将了丞相一军。
“白川……”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孔梦玲悄悄拉住白川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白川察觉到她的紧张，反手握住她柔软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予她安心的力量。他侧过头，给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仿佛在说：“别担心，一切有我。”孔梦玲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心头的焦虑也渐渐平复下来。
皇帝的表态无疑给了白川极大的支持，也让丞相一党陷入了被动。宴会厅的气氛虽然缓和了一些，但暗流依旧涌动。那些与丞相有牵连的官员们，脸色阴沉，眼神闪烁，似乎在酝酿着新的阴谋。
果然，贵妃的党羽并没有就此罢休。宴会进行到一半，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歌女鱼贯而入，开始表演歌舞。歌女们舞姿曼妙，歌声婉转，原本是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却在中途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领舞的歌女在旋转时，突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慌乱地调整舞姿，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乐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打断了优美的旋律。整个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歌女身上。
歌女脸色煞白，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怎么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出现这样的失误？”说话的是贵妃的贴身宫女，她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孔梦玲身上，“孔仙长，您刚才是不是碰到了这位歌女？这才导致她失误？”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孔梦玲措手不及。她刚才一直坐在白川身旁，根本没有离开座位，更不可能碰到那个歌女。她正要开口解释，白川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白川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个宫女，“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孔仙长一直坐在我身旁，从未离开过座位，又怎么会碰到那位歌女呢？”
宫女冷笑一声，“白仙长此言差矣。虽然孔仙长没有离开座位，但她可以用法术干扰歌女的表演啊！谁都知道，孔仙长法力高强，想要暗中使点小手段，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的这番话，可谓是诛心之论。她故意将孔梦玲塑造成一个心胸狭窄，嫉妒心强的形象，以此来诋毁她的名声。
周围的权贵们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孔梦玲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一些原本对孔梦玲抱有好感的人，也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做了什么手脚。
孔梦玲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那个领舞的歌女哭诉道：“奴婢……奴婢刚才确实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干扰了奴婢的舞步……”
这番话，无疑是坐实了宫女的指控。一时间，孔梦玲百口莫辩，陷入了困境。她看向白川，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白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缓缓开口……“这舞步，似乎与传统的宫廷舞乐有所不同…““这舞步，似乎与传统的宫廷舞乐有所不同…”白川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成功地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孔梦玲身上转移到了歌舞本身。
宫女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白川会如此回应。她正要开口，孔梦玲却抢先一步说道：“白川说得对，这舞步的确有所创新。它融合了西域的旋转技巧，又保留了中原的典雅韵味，刚柔并济，别具一格。”孔梦玲语气平静，目光从容地扫过众人，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款款走到领舞的歌女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说道：“姑娘，你这身舞衣的材质也十分独特，轻盈飘逸，却又不易褶皱，可是用了天蚕丝？”
歌女原本还沉浸在惊慌失措之中，被孔梦玲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孔梦玲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舞衣的材质，这份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孔梦玲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天蚕丝产自西域，产量稀少，价值连城。用它来制作舞衣，可见这场表演的用心良苦。只是，这天蚕丝质地轻薄，容易受到气流的影响。刚才姑娘在旋转的时候，可能是不小心被一阵风吹乱了舞步，这才导致了失误。”
她这番话，既解释了歌女失误的原因，又巧妙地避开了宫女的指控，更突出了这场表演的精心准备。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暗暗点头，对孔梦玲的见识和气度赞叹不已。
那个宫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原本想借此机会羞辱孔梦玲，没想到反被孔梦玲将了一军。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皇帝也对孔梦玲的机智和博学表示赞赏，他笑着说道：“孔仙长果然见多识广，朕也觉得这歌舞别具一格，赏！”
有了皇帝的肯定，其他权贵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纷纷附和，称赞孔梦玲的才识和气度。
孔梦玲淡然一笑，回到了白川身边。她轻轻地握住白川的手，低声说道：“谢谢你。”
白川回以一笑，“你做得很好。”
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然而，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外国使节与一位官员眼神交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举起酒杯，对着白川的方向微微示意，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