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替补上场-Substitution
面对时野的十动然拒，蓝染的微笑有一瞬间像是被冻结，但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也许你对我是有什么误会——”
“不，没有误会哦，蓝染副队长，我也许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时野彻底卸下了伪装，露出了与其年龄不相应的狡黠笑容。
“不会吧不会吧，蓝染副队长不会以为自己的话术很高明吧。”
就像是想要将刚才被气势压制的不愉快全都发泄出来一样，时野现在与其说是放松更像是放纵。
“很遗憾，我可不是天真无邪的恋爱脑少女，更不是眼睛瞎掉的残疾人，这么简单的谎言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时野转身看向那枚巨大的水晶，将后背毫无防备地留给蓝染。
“从一开始你就说谎了，能帮助我的母亲重获自由——但你其实很清楚才对，即使从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她都不像是被其他人封印囚禁......更像是选择了自我封印。”
刚才蓝染的话从逻辑上是说得通的，然而最大的疑点在于，如果只是为了保存实验体的话，纲弥代家主不可能选择这种自己打不开的封印。
当然更关键的证据是，时野很清楚封印打开的话，这个可怜的女人获得的绝不是自由，而是......
“她的灵魂无法容纳灵王碎片的力量，如今是因为被封印在生与死的矛盾缝隙中才静止了变化，像蓝染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来这一点吧。”
对于时野明显带有嘲弄的指责，蓝染的回应却显得十分平静。
“和这种永恒的折磨比起来，你不觉得让她解脱才是一种自由吗？”
背对着蓝染的时野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要稍微再添把火才行。
“然后是你说会帮助我向父亲和纲弥代家复仇——很遗憾，没有这个必要。”
时野摊开手转过身看向蓝染，后者虽然被时野多次嘲讽，但却以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小孩。
“难道你想要原谅你的父亲吗？”
“不，我的意思是......那个只会玩弄权势的废物老家伙，我自己就能轻松解决掉，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而且，你刚才似乎在刻意渲染纲弥代家的原罪论吧。”
时野坦然地说道，并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看法。
“但很遗憾，我不玩这一套，纲弥代家有原罪是他们的事，还讨论这种几千年前的陈年旧债才是真正的腐朽守旧不变通不是吗？”
很明显，时野的这句话终于起到了作用，明明刚才被戳穿谎言都古井无波，但被指责为守旧派却让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蓝染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故意激怒我。”
蓝染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口的方向，隐隐约约似乎能听见从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而歌匡正在赶过来，这是你的某种计策吗？”
“不愧是你，蓝染惣右介。”
时野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三国时期的曹操说过，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你的智慧——看来你比想象中更加难......”
锵——唰！
下一秒钟，还没等时野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冰凉的气息贯穿了他的胸口。
这份触感和这份痛楚，对于时野来说都并不陌生。
“然后呢，时野，在歌匡到来之前我就可以杀死你。”
蓝染手握刺穿时野锁结要害的斩魄刀，声音却显得如此的平静温和。
“计谋只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温柔而已，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无论是愤怒还是冷静，这些都——”
但蓝染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被洞穿的时野并没有惨叫，也并没有哀嚎。
这个男孩略显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仿佛他早就在期待蓝染的这一刀。
“你知道吗蓝染.......曹操不是三国时期的人......他也没说过这逼台词......那句话是三流电视剧编辑瞎编的......”
蓝染眉头微皱，因为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时野的脸色逐渐变得愈加苍白以至于有些透明——
不对，是真的在逐渐变得透明！
“那你怎么就能确信.......在这里的是我的本人呢？”
蓝染镜片后的双眸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情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
“那么问题来了，蓝染副队长......”
时野的瞳孔迅速变得无神呆滞，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胸口的致命伤。
因为这个表情，蓝染之前也已经见过，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时野是被真相震惊到而已。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在和你交流的错觉呢？”
——
呼。
时野捂住胸口，虽然受到致命伤的只是时之影，但这种痛楚却是百分百的真实。
但无论如何，自己的计划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的话......
“......以上就是我的计划，为了尸魂界，乃至整个三界长久稳定的计划！想象一下吧，这将是能够媲美我们先祖解体灵王的伟业——”
听到这慷慨激昂的演讲，时野的不由得变硬了。
拳头变硬了。
捂了捂身上的灵压屏蔽斗篷，时野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志波海燕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道，但他身旁的四枫院夜一马上轻声说道。
“别疑神疑鬼的，在这里的都是金印贵族会议的参与者而已。”
“但是——”
“志波家当主，请不要交头接耳，有什么疑问可以当众提出。”
纲弥代家主用阴冷的目光紧盯着志波海燕，难得四枫院夜一有态度松动的迹象，他可不想要因为志波海燕再节外生枝。
“根据尸魂界古老的法律，吾等金印贵族会议做出的决议将由五大贵族共同遵守。”
说到这里的时候，纲弥代家主脸上带有些许嘲讽，并指了指头顶。
“当然你也可以反对，不过按照法律想要推翻金印会决议，就要到灵王宫获得灵王的圣旨，如果你能拿到的话......”
砰！！！
然而且不说志波海燕打不打算上灵王宫——
话才说到一半的纲弥代家当主却猛然上天了。
字面意义上的上天。
只见纲弥代家当主下巴突然出现拳头状的凹陷，随后像是火箭般直飞头顶，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后又无力地摔落下来，翻着白眼瘫软在自己的椅子上。
和对于这一幕目瞪口呆的几人成鲜明对比的是，四枫院夜一似乎对此早有预料，还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真是的，让我等了这么久，不过能看到这幕好戏算是值回票价了。”
“抱歉，刚才稍微有些事，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完了。”
在意识不明的纲弥代家主前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年，他将一件斗篷随手扔到地上。
“抱歉，我的父亲似乎突发恶疾无法继续会议。”
抖了抖似乎有些红肿的手背后，纲弥代时野轻描淡写地说道。
“按照贵族会议的法律，这个时候就该由第一顺位继承人作为临时家主代替出席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