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神像-IDOL
“二番队队长，怎么这么快又折返回来了......嗯？纲弥代家主写的原稿——真是的，这种事情没必要让隐秘机动总司令做，而且老夫向来行事坦荡，也不怕他人评点，让老夫审阅什么的简直多此一举。”
嘴上这样说，但山本元柳斋重国还是接过了碎蜂手中的原稿。
碎蜂表情复杂，偷偷打量着已经开始一页页认真翻阅的总队长，脑海里回忆起刚才和时野的对话。
......
“《灵王宫下来的神童元柳斋》，《总队长驯服天气》，《山本重国工作最紧张的时候》，《元柳斋的百种鬼道》......这不是全都是写的山本总队长的故事吗？！”
碎蜂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原稿的内容，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所以这些都是在记录总队长大人的战绩——”
“不对哦，并不是记录。”
时野干脆利落地说道。
“事实上这些全是我编的，真实程度的话估计.......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吧。”
碎蜂目瞪口呆，片刻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紧张，抓住原稿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竟然敢造总队长的谣言，而且还利用纲弥代家的姓氏扩大影响力......这实在是胆大包天——”
“但历史就是这样一回事，碎蜂队长，在其他各种因素的影响下，真实性的优先度反而会下降。”
时野面带笑容，轻轻拍了拍碎蜂的肩膀。
“而且，我这可是野史......正史不一定够正，但野史必须要够野，你不这样认为吗？”
......
太荒谬了，竟然用这种随意的态度去编造总队长的故事，万一总队长生气的话就算我求情——
碎蜂再次偷偷观察山本元柳斋重国的神态，却发现后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友哈巴赫......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十分久远了，还有那些名字......四枫院千日，严原金勒，志岛知雾......现在只剩下了——嗯，这里还是稍微改一下吧，只说初代剑八就可以了。”
山本仿佛都忘了自己刚开始的说法，看着看着就掏出毛笔开始圈圈点点了。
看见这一幕，碎蜂忍不住好奇地小声说道。
“所以这些故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谁知道呢，毕竟坐镇瀞灵廷这么多年，很多事情老夫也不记得那么清楚了。”
山本元柳斋重国用枯柴般的手指翻阅着这些原稿。
“像是改变气候这些......老夫倒是能够做到，说不定是某次解放斩魄刀时被看到形成传说吧——但既然是故事嘛，多少有些艺术加工成分也不奇怪，老夫也不是对此吹毛求疵之人。”
说到这里，总队长轻轻摩挲着原稿，声音中似乎有些许惆怅。
“而且，能让曾经为瀞灵廷奋战过的人留下名字......用他们的历史激励后人，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
“老头子不会对这些野史有意见的，不如说这些野史算是投其所好。”
在碎蜂离开之后，时野并没有马上回去和大前田搞大宅改建，也没有去大门那边帮希代卖书，而是走进竹林深处来到那个熟悉的池塘旁边。
“如果是千年前的山本元柳斋重国，说不定会不喜欢这种过度吹捧的方式吧；甚至放到几百年前他都对此并不感兴趣，毕竟以他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他人崇拜自己，对他来说过高的威望反而会受到中央四十六室忌惮。”
时野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下一秒钟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竹林间响起。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他反而开始贪恋名声了？”
蓝染惣右介出现在时野的身后，不过时野早就知道他的到来——
准确地来说，刚才他和碎蜂说话的时候，有一部分就是说给蓝染听的。
“不，恰好相反，是因为年龄大了，这位元柳斋反而不再看重自己的名声......只要能让瀞灵廷保持和平稳定，他不介意自己背上独裁者，好大喜功，鼓动崇拜之类的恶名。”
时野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蓝染。
“至少在他看来，我的这些野史对于维持瀞灵廷目前岌岌可危的权利平衡是有好处的。”
虽然瀞灵廷的体制落后而腐朽，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体制其实已经运作了接近千年。
山本虽然顽固但并不愚蠢，如果这个体制真的对瀞灵廷有害，他不会这么坚定地维持甚至原本历史中战胜蓝染后，还要选举出新的一任中央四十六室。
而时野亲自参与到这段历史后，他很快就看出了这个制度实际上的平衡点。
“原本这个制度能稳定运行的核心，是五大贵族、中央四十六室、护廷十三队相互影响相互制衡的三角关系，在这种情况下瀞灵廷获得了九百年的相对稳定。”
五大贵族能间接影响中央四十六室，中央四十六室对护廷十三队有指挥权，护廷十三队中又有五大贵族的成员任职。
但无论在原本的历史还是如今的历史，这个平衡都已经被打破了。
“问题在于五大贵族或者说四大贵族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且不说被除名的纲弥代家，包括志波家、四枫院家如今都陷入低谷，而朽木家也是风雨飘摇。没有了五大贵族的制衡，中央四十六室才会变得逐渐失控......变成一群彻底由虫豸组成的空中楼阁。”
在听到时野对中央四十六室的形容时，蓝染嘴角似乎多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然，山本就算能看出这一点也只能忍让，因为他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他只要正面反对中央四十六室，那就会让本来就不稳定的天平瞬间崩塌......目前的情况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其实就三种办法。”
“第一，将中央四十六室消灭，让护廷十三队大权独揽......但畏惧自身力量的山本是不会去做的。”
听到这里，蓝染的镜片后闪过一抹亮光。
“第二，引入第三方势力，可以是让五大贵族复兴，也可以是和中央四十六室有矛盾的其他人——例如说召回被流放的死神或者招安灭却师之类的，不过以山本的傲气更不能去做吧。”
“所以你认为总队长会采取第三种方法......通过你为他堆垒的虚伪神像来作为自己的砝码，保持对中央四十六室的平衡对吗？”
时野笑而不语，因为他知道，虽然在山本眼里这是最保险的做法，如果时野太过火的话中央四十六室自然会制止——
但事实上，从几天前朽木家养女在现世被发现失踪时开始，这三个办法其实就只剩下一个了。
而无论时野后续怎么做，中央四十六室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你为山本建造的这个神坛，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蓝染队长，这是接下来我想要你帮忙润色的新作。”
时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怀里又取出了一沓原稿递给蓝染。
而封面则是标注着......
《解密！尸魂界尖兵计划秘史》
“他的神像既是我的盾牌——”
“也是我储藏武器的特洛伊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