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整肃
才进入兵仗司，温度便拔高了不少。
“乒乒乓乓“声中敲击声在此中响起，这便是制作兵器的第一步选料加热成海绵铁。
今日崇祯并不是微服私访，所以展示出来的大多都是精气神的一面。
对于此事，崇祯倒没有多大的纠结，他来的目的仅仅是让这几位技术人才指导改进技术，让他心中有底，大明的兵器技术能到什么地步。
东厂西厂的存在至少让京城内的贪污腐败之事在与日剧减，加之温体仁治理，供应铁矿等金属佥买也不存在过多的压榨与猫腻。
往里面继续走，徐光启等人的手札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不少的数据与日后改进方法。
加之毕自严在场，徐光启的计划方案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得到通过。
进入下一区域，无数的匠人在里面忙碌，锻造折叠锻打增层数，使得钢铁更加坚硬，随后便是选取靠匠人目测选材质。
目测选取材料很是不准确，而且每一个工匠的选取方式不同，现如今没有预测的工具很难做到统一。
反复锤炼，夹杂泥沙强化结构完成这一步基本的模型已经出现。
之后便是淬火定型，刃部波浪花，至自然冷却不糊刃，增强韧性，精磨雕琢。
最后就是又官员进行成品检验，这便是兵仗司的全部制作流程，不过制作的工艺也与不同兵器有关。
“有啥需要改进的吗？”崇祯开口发问道。
兵仗司的规模比军器局大不少，因为很多的原材料都是从这里面出来，再运输之聚不齐局制作而成火器。
“又不是地方，都是能够改进，大致没有什么问题，后续便能慢慢改进。”
毕懋康没有糊弄崇祯而是小毛病实在是不少，不知道从何说起。
生铁淋口法已经算是全世界范围内最好的方法，崇祯也没有想过在冶铁方面胡乱指导，只打算随意问问工匠的生活状况行。
“陛下，不行啊。”毛文龙手中一手一把拧起来刚冷却完等待雕刻的长枪。
“有何不行。”崇祯也是好奇，毛文龙会有什么发现。“这把重些，这把轻些。”毛文龙又掂量掂量手中的长枪开口道。
“这有什么不妥。”毕自严抢先询问道，毕竟关于钱财方面他很是敏感，一把兵器要是能够剩下不少铁料都是钱。
“就是，用久了自然也没什么差别，不过一场大战下来很少有士兵还能保存自己原有的长枪，要不就是损坏，要不便是丢失了。”
“这个能够改进吗？”崇祯也是为难这个问题，他一下子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只能求助身后的三人。
“很难，毕竟人工极其不可靠，便是目测选材料都是不同的情况，要想做到统一，除非一件事情一个人干。”
毕懋康如实回答道，毕竟他之后便是工部尚书要主持的便是此事，他也很是关心，害怕这种事情自己便被拉下马。
思索片刻，崇祯开口道，“若是制定一个标准呢？”
“或许可行，那就必须要工匠，管事以及一位身材普通的士兵配合，做到最好的效果。”毕懋康回答道。
“来人，把你们工匠的管事的叫来。”崇祯对着一名打铁的工匠道。
没过多久，一个有些白发身材瘦削的老头，急匆匆的小跑过来。
“陛下，叫草民刘铁柱何事。”刘铁柱还想要跪下行礼，被毛文龙一把拉住，小声道，“陛下穿了常服，不喜欢跪拜。”
这就是崇祯很喜欢毛文龙的原因，不要脸却能让人打心里喜欢。
“不知陛下找我所做何事。”刘铁柱怯生生开口道。
“多大年纪了。”崇祯有些不解，这么大年纪依旧在兵仗司，怎么吃得消。
刘铁柱以为崇祯很生气，又想要跪下去，又被毛文龙拉住。
“老朽，不过五十六还能抡动铁锤，不要辞去我，小人一家都靠着我和大儿子抡铁锤吃饭。”
刘铁柱虽说是工匠们的头头，不过是技术精湛而资历最老，和普通工匠待遇没有什么不同。
“你一日多少工钱。”崇祯看着瘦削的老头，心中有些不忍。
“三十文。已经算是不少了，外面的工匠都是二十文一天，打出一把兵器还有五十文的赏钱，已经算是不错了。”又以为自己说错话的刘铁柱害怕连累平日的官吏，之后说自己的待遇不错。
“算了，让所有工匠都过来些。”崇祯也是无奈，改善工匠的生活条件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武器军械跟不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强力的战斗力。
“各位，年纪都比我长些，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凡是大明的官方工匠每日一餐肉食当场给我吃完，工价提高半成，完成自己相应人物者，赏银百文，若是有创新发明者，于工部登记，奖励上不封顶，若有不公难诉者去午门敲鼓，朕自会为你们解决。”
当崇祯这话宣布完后，注视着这些辛勤的工人，欢呼雀跃，齐声跪拜感谢崇祯皇帝的慷慨。
更有甚者不少的工匠，涌入皇帝的身前，想要展示自己的发现于创新方法。
崇祯大手一挥，便示意毕懋康找寻小吏记下这些人的发现，再酌情奖励。
“陛下，大恩大德，老朽这条命都可以给陛下。”刘铁柱失声在崇祯面前痛哭。
“崇祯爽朗笑道，“拿钱多自然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刘铁柱害怕崇祯的条件过于苛刻，心中忐忑。
“这几位都是大拿，我要你们相互配合，给我整理出一本冶铁锻造各个部分的详细判断合格标准手册，若是日后觉得难以一个人掌握多步骤可以一人只复杂一个步骤的标准就行，赏赐自然也会有所不同，若是不达标可没有赏钱。”崇祯边想边说道。
刘铁柱思考良久才彻底弄清楚了崇祯话语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这些不难，我们都能配合。”
“好了，工部也要即将配合，我们去军器局。”崇祯吩咐完毕懋康，便招呼人离开，准备去往军器司。
军器局才到，崇祯的龙撵便围满了磕头跪谢的工匠。
“好了，好了。”毛文龙开道，才进入了军器局，一股的火药味，有些难以呼吸。
崇祯清楚这些都是有毒物质，即使做不到带防毒面罩也要有简易呼吸净化器。
简单将要标准化，流程化的情况以及强制佩戴护罩的要求提出。
除此之外，崇祯还规定了需要将每个掌握火器制作流程的工匠都登记造册
火器的制作关系很大，崇祯不清楚后金是否派有卧底进去京城，不得不防范一手。
离开之时，所有人都很喜悦，毕竟工人的待遇提升也就代表日后生产能够提升不少，工业标准化也会让将士们使用工具更加得心应手。
对毛文龙，朱燮元这种领兵之人都是极好的消息。
而三个理工男更是如此，有高效积极的工匠，他们的想法和计划都能很快得到执行
唯独一个不开心，户部尚书毕自严，忧郁的小眼神盯着崇祯。
直到崇祯松口从内帑将勋贵们的宝物都给惠民商会进行异地售卖，毕自严才喜笑颜开起来。
就在崇祯坐车回宫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一屁股撞到了牵车的马屁，让马屁受惊，若不是毛文龙强行安抚住横冲直撞的马屁，恐怕崇祯会受不小的伤害。
崇祯就算是便衣出行也是又暗藏的西厂人员保护，能够到突破西厂的防护圈，还能伤害到崇祯马屁的家伙，绝对是不简单。
“西厂的人呢？”
方正化下马便是环视四州有无危险，却发现不远处发生打架斗殴，而西厂不少人员都卷入其中。
不过没有什么危险继续靠近，方正化才松了一口气。
毛文龙一把拧过来冲撞御驾的家伙，掰开头才发现是自己的部下孔有德。
里面跪下朝崇祯谢罪，这个时候毛文龙可顾不上崇祯不喜欢，这件事可轻可重。
重可以到忤逆犯上，意欲谋反。轻不过可以说，不小心走错路，惊扰陛下行程。
“起来说话，这前面到底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