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色卡片（求收藏 追读）
微寒的夜风吹散了深红色的雾气，佐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把手放在胸口。
胸腔里，心脏似乎还在微微颤动，他仔细感受着血管里最后一股温热的血流。
这是三年间，他头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久违的感觉让佐柯迟迟无法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心那对锯齿状的图案。
这就是灵术的力量吗？
和【灵术.驱散】的柔和温暖不同，【灵术.跗骨撕咬】更加暴虐狂热，带给他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
虽然这是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但他同样也让他恐惧，他差点不受控制地要吞下那颗尸仆的心脏。
“佐柯先生，你还好吧？”哈维警督再次开口，声音中透露着紧张。
佐柯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拍掉了身上的碎肉。
“我没事，让警员过来清扫现场吧。”他轻轻揉捏着太阳穴，那种暴戾的感觉似乎还没完全褪去，以至于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冷酷。
“啊，啊……好。”哈维又小跑着返回了巷口，可是这次脚步似乎比来时更加慌乱。
佐柯又回头扫视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墙面和地上到处都是碎肉和脏器，迪伦和西蒙的残肢已经完全混在了一起无法辨认。
“确实有些过火了啊……”他叹了口气，也对眼前的景象有些无可奈何。
按说教廷传统，猎人死后是要把遗体运回厄迪南教堂举行葬礼的，可迪伦看来是没办法享受这种殊荣了。
猎人们是要随时做好死亡准备的，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一堆难以分辨的碎肉。
佐柯走向小巷更靠里一些的位置，在墙边的地面上放着一件被血污弄脏了的白色大衣，大衣胸口的位置别着一枚精美的蓝宝石胸针，就在胸针下面的位置用金线绣着一行小字。
“嘉榭酒庄，西蒙.马尔克斯。”
这应该是西蒙为了藏身在迪伦的尸体而脱下的衣服。
身为穷鬼，佐柯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摸尸的好会，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摘下蓝宝石胸针，然后又把大衣内外口袋里仔细摸索了一遍。
他皱着眉看着手中叮咣作响的硬币，内心有些不满，一名红酒商人身上竟然只有不到十便士。
“真是寒酸啊……”
佐柯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手中没用的杂物扔到地上，这时一张盖着火漆印的金色卡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金色卡片柔韧有弹性像是用贵重金属制成的，上面画着一个郁金香图案。
他记得之前在坎宁安的口袋里也找到过一张同样材质的卡片，因为他最近比较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
佐柯仔细回想了一番，越发确定这两张卡片的材质和设计都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图案分别是郁金香和水仙花。
同样是尸仆，同样的卡片，他隐隐感觉这两者只见有某种隐蔽的联系，也许自己可以回头好好调查一下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佐客赶忙将卡片和搜寻来的其他财物塞进了衣服口袋。
哈维带来了专员清理现场，可就算是专员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发出了干哕的声音。
佐柯善意地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卷烟递了过去，可专员看着他满身血污的样子，眼里不由得闪过了明显的畏惧，伸出了一半的手也不由得缩了回去，没办法，他只好把烟又塞回了自己嘴里。
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很像哈维警督看莱茵神父的眼神。
呵呵，也许自己也被当成了披着人皮的怪物？
佐柯点燃卷烟，迷醉的吸了一口，在生死危机之后，尼古丁总能给他带来莫名的快感。
他将卷烟叼在口中，然后捡起了被他放在墙角的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了个像量杯一样的容器。
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匕首，他找了一块相对较大的碎肉，然后小心翼翼将淡黄色的脂肪从皮下刮了下来放入了小瓶子中。
“佐柯先生，您这是干什么？”那位专员不由得问起他这个奇怪的举动。
“这可是好东西。”他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解释。
接着他又找了几块碎肉把上面的脂肪都给刮了下来放进了小瓶子里。
其实这些脂肪是制作引尸油膏的好材料，在加入血木松脂和其他一些材料后这种油膏能引起腐尸类怪物本能的食欲，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有很大的作用，只是上次杀死坎宁安后时间仓促，没来及收集。
随后他又把尸仆的心脏和獠牙挖了下来，这也是尸仆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部位。
“哈维警督，现场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佐柯摘下礼帽微微颔首，血渍把头发杂乱地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嗯……没什么事了，警局也总得担起点儿责任。”
哈维解开了警服最上面的纽扣，这种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佐柯微笑着点了点头遍转身朝巷口走去。
“佐柯先生……很抱歉我之前对你的能力表现怀疑。”哈维犹豫了一下，又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你是一名优秀的猎人。”
佐柯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而是在空中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向巷口走去。
……
佐柯回到聚勒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街道上却还能看到刚刚从工厂下班的工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家里赶去。
刚买的麂皮风衣又弄上了血污，好在这种在外表涂着油脂的裁剪方法可以有效的洗掉污渍。
于是他在路上用水洗了洗脸，然后又把风衣脱了下来，将内衬朝外卷了起来避免被行人发现异常。
公寓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走过嘎吱作响的楼梯，推开房门就听到了莉迪亚背诵课文的声音。
听到房门打开，莉迪亚也走了出来。
“怎么样，工作还好吗？”
佐柯紧紧压着帽子纺织自己的头发漏出来，“嗯……挺好的，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我刚听米娅太太说最近他们厂子里有好多人都失踪了，你工作的时候也一定要小心。”少女粉嫩的小脸上有些担忧。
“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复习完功课就早点休息吧。”
佐柯感觉心头一暖，他拍了拍莉迪亚的肩膀安慰了几句然后回去了自己房间。
莉迪亚站在客厅却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约约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