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的旨意
半个小时后，安德里率领的代表依然在激烈讨论。
科奥给出的提议的确足够诱人，细细思索后，安德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马上举着谈判结果回到帝国炫耀。
不过有个难题需要解决，德克法兰王国魔法协会在战争中坚定站在帝国一边，于情于理都该给予奖励，兴奋之余，安德里不免有些苦恼。
“或许首相阁下能想到好办法。”
安德里下意识认为，主动卸下武装臣服帝国的科奥，会站在帝国立场思考魔法协会问题。
年轻人很聪明，只是比较贪财罢了。
他忽然很庆幸，帝国两年半前暴力镇压工厂主试图获得更大权力的游行。
皇帝陛下说得果然没错，商人只会带来腐败。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闯进代表团所在的议事厅。
“大使阁下，十分钟前林伯斯汉诺曼底街爆发大游行，人群似乎对德克法兰王国的官员们充满怨气。”
“什么？”
安德里从座椅上弹起，“该死的，一定是总参谋部在搞鬼，快通知科奥首相，会谈立刻开始，我们不该继续占用他的宝贵时间，快，快去通知。”
...
什么叫他妈的惊喜，科奥此时深有体会。
前两天本想着利用游行，改革王国官员上班时间与休假制度，让他们也体验下007福报，没承想会在谈判桌上助他。
安德里脸上挂着和蔼笑容，“首相阁下，我们同意你的提议，作为朋友，我们决定将赔款金额降低到7.1亿金马克，以此来纪念今天这个伟大的日子。”
科奥站起身，笑着伸出右手，“4065年7月10日，我会永远牢记今天。”
安德里感觉他说的话有些奇怪。
略作思索，安德里认为，友好的科奥首相阁下，是在为诺曼底街正发生的游行烦恼。
安德里说道：“首相阁下，既然达成一致，我认为应该立即签署条约。”
“当然，就叫水晶宫和平条约怎么样。”
“没问题。”
安德里使了个眼色，身旁官员立即收好印有‘法德战争投降条约’的文件。
“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首相阁下能对贵国魔法协会做出相应补偿。”，安德里厚着脸说道。
科奥回道：“没问题，我保证不会有魔法师到你那抗议受到不公。”
两人寒暄会儿的功夫，双方秘书组成的谈判秘书团拟好条约。
厚重水晶宫外，吱呀开门声响起，等候多时的报社记者，忙调整魔能相机，不停按下快门，记录下历史性一幕。
科奥与安德里两人并肩走出水晶宫大门，在铺上纯白桌布的长条桌前坐下。
宣传部大臣黛莉，走到中间说道：“记者朋友们，法兰克第二帝国与德克法兰王国的战争，在此刻正式结束。”
黛莉话音落下，天空飘下鸢尾花与矢车菊花瓣。
安德里与科奥签下名字后，再交换签署。
鲜花，掌声，闪光灯中，科奥却在好奇后世史学家会如何评价这一天。
‘两国在友好氛围中，签署了一份再战条约？’
...
安德里听闻女王身体有恙，无法接待使臣后，便先行率领谈判团离开。
科奥站在马车前旁，回头望向空荡荡的水晶宫。
今天，他亲手埋下一颗仇恨种子，它会在数年内迅速生根发芽，最终将风暴大陆拖入未知深渊。
“一块大陆，上百个国家，颜色太多了。”
科奥心中暗道一句，随后登上马车。
一个小时后，车队抵达王都林伯休斯，科奥望向窗外，街道上站满等待谈判结果的愤怒人群。
经过这几天演讲，王都几乎所有平民都明白，他们会在今天失去许多珍贵事物，食物，尊严，家人...变得一无所有。
他们渴望坐在马车内的年轻首相，能带领他们清除叛徒，夺回失去的一切。
科奥虽身为P社玩家，但此刻看到无数民众眼中闪耀同样希冀，不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们有尊严的骄傲活下去。
科奥从车窗探出身子，挥手向民众高呼：“清除叛徒，夺回...”
就在这时，耳边突兀响起辉夜女神冷漠的声音，“向左偏头。”
科奥不假思索，果断遵循女神指引。
砰！
枪声沉闷，白色烟雾腾空，无数颗钢珠擦着科奥头飞过，在车身留下细小窟窿，两旁民众顿时乱作一团。
“保护首相，逮捕刺客。”
克莱德举起手枪吼道。
士兵，圣殿骑士，惩戒修女立即在马车外围成圈。
而在不远处，行刺凶手恍惚看见血花迸溅，马车上的男子无力跌回车内，脸上浮现起一抹邪异笑容，将猎枪枪口抵住下巴，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
红白黏稠液体腾起，恰好溅在挤过人群准备实施抓捕的士兵脸上。
马车内，科奥虚弱躺在希莉亚怀中。
希莉亚将被洁白圣光笼罩的右手贴在科奥右侧脸颊，鲜红血液从手掌缝隙溢出，顺着苍白脸颊浸透黑色修女裙。
科奥还是受伤了，短暂麻木后，右侧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艾伦慌忙挤进马车，焦急问道：“伤得怎么样？”
科奥抬起眼眸看向他，声音虚弱无力，“封锁消息，不要让外界知道我具体伤情，通知克莱德掉头返回无忧宫。”
“是，我马上去办。”
艾伦失去往日从容，显得很慌乱。
他离开后，希莉亚小声说道：“他的手在发抖。”
科奥闭上眼，轻声问道：“小希莉亚知道谁策划的暗杀吗？”
希莉亚冷声回道：“除了魔法师还有谁，教皇爷爷说得没错，魔法师全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嗯，真聪明。”
科奥微微点头。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出生的时候还没有你爸呢。”
“是啊，加上沉睡的五十年，希莉亚有六十多岁了呢，现在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睡吧，睡醒了我们一起把那群坏蛋轰成渣渣。”
希莉亚紧紧抱住科奥，声音温柔，嘴里似含着糖，让人感觉又甜又安心。
“拉钩，不许骗我。”
科奥抬起左手，与希莉亚完成约定后无力垂下。
“科奥先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希莉亚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