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大抉择

“是有这个意向，不过具体合作方式还有待讨论。”里奥回答说，“毕竟我刚才告诉你的已经很多了，你单凭着格蕾丝这个名字以及那一句提示就可以回到城镇里去打探消息。”

“没有任何人能确保你在之后调查故事的过程中还能想起我来，不是么？”

里奥耸了耸肩，这是他身为人时的习惯，但以龙身做出来则还会牵动翼肢也耸动一下，看起来挺怪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也不会找你要这些信息的报酬之类的，我想要的和你一样，从来都只是这个故事本身。”

莱迪亚若有所思地听着，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子般笑了下，提议说，“既然这样，那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调查这些线索？两个总比一个强，我们揭开故事的速度应该也会更快。”

“我不是赤铜龙，对开玩笑没有特别的癖好。”里奥扫扫尾巴，回绝了提议，并有些无奈地反问，

“你明知道我是个雏龙，当然还没有龙类变形的能力，就算我同意，要怎么和你一起调查？”

“难道还要用这个身体进入城镇么？”

龙可以变形成人，或者其他类人生物，这是几乎所有爱听故事的人都知道的事。

但大部分只听故事的人不会知道，其实龙类变形这种能力并不像飞行和吐息那样的普遍和简单——即便是对于龙来说。

“龙类变形”，从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与标准法术的变形术完全是两种东西。

龙类变形允许龙随心所欲地从真龙形态变化为文明的类人生物。

变化后的力量、敏捷和体质要受到该种类人生物的种族范围限制，不过智力、感知和魅力可以全额保留。

这两种形态的互相切换没有任何条件或限制，但类人生物的形态则是相对来说固定的。

依照里奥的传承知识来看，一只龙在第一次使用龙类变形能力时需要先决定好自己变形后的种族。

而在第一次变形成为该种族后，后续的变形也都会固定变为第一次的外形容貌（顺带一提，龙类变形不提供改变性别的功能）。

想要获得第二个可以变形成的类人生物外貌，那龙需要停止使用龙类变形少则数月长则数年的时间，之后再使用龙类变形时，会再一次拥有选择变形后种族的机会。

此时如果仍选择与上一次相同的类人生物种族，则变形后的外貌还是无法改变。

必须在这一次选择另一种族，比如上一次选择的是人类，那么这一次选择精灵。

种族改变之后，变形成的外貌自然会大幅改变，此时再次停止使用龙类变形一段很长的时间，等下一次拥有重新选择变形后种族的机会时，选择与上上次相同的种族（比如第一次人类、第二次精灵、第三次再选择人类）。

这样再次变形成的外貌就会与之前变形为该种族的外貌不同了。

这种限制或者说规则介绍起来稍显繁琐，但至少能指出一种事实：在短时间内看到的两个长相不同的同种族人不可能是同一条龙（除非他/她还使用着其他变形的法术伪装着自己）。

而龙是否会掌握、何时会掌握这种龙类变形的能力，则情况各异，这也是龙类变形被划分为类法术能力而不是天生能力的原因。

但即便是类法术能力，也总该有迹可循，至少在里奥的传承知识中，就记载着他的亲代们普遍认同的、关于掌握龙类变形的总结：

一个对类人文明足够感兴趣、足够认可类人文明价值的龙最迟会在成年后掌握龙类变形能力，且能够选择的变形种族也仅限于他/她真的感兴趣和认可的文明种族。

所以会龙类变形的龙才多半都变成了人类或者精灵，就连矮人都比较少，更别提那些人数更少、活动范围更小的其他类人种族了。

在上一条规律的基础上，对类人文明感兴趣和认可的观念越强烈、且魔法天赋越好，则龙能掌握龙类变形能力的时间就越早。

天赋不错的金属龙基本都可以在青年时期掌握龙类变形能力。

被认为唯一能在少年时期就有掌握龙类变形可能的龙是银龙——这些家伙对于类人文明和类人生物简直堪称痴迷，且普遍魔法天赋都不错。

不过也只有银龙中的天才才能在少年时掌握龙类变形。

至于色彩龙……归功于他们普遍对类人文明的不屑，只有少数成年后的龙能掌握龙类变形。

就在里奥将脑海中关于龙类变形的知识梳理了一遍后，他注意到莱迪亚的手上有了些动作。

当然不是去摸武器，否则里奥就直接攻击了。

实际上这个斑猫人在听完里奥的回绝后便伸手进了腰侧的次元袋，好像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看着那袋子被翻找起来的细节，里奥确信那只是一个没有重量减轻的普通次元袋，因为真正珍惜而昂贵的魔法次元袋不仅可以用小袋子的体积装下很大的东西，甚至还能将袋中所有物品的重量减轻一部分，极大地增加次元袋的用途。

但实话实话，即便是普通的、单纯用来容纳杂物减小体积的次元袋也挺贵的，至少刚踏上冒险之路的菜鸟冒险者一定买不起。

“找到了。”莱迪亚拿出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微笑着解释自己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提出让龙大摇大摆地陪我调查这种愚蠢的提议。”

“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它……”她捏住戒指向前伸手展示着，“这是一枚固化了龙类变形能力的戒指，理所当然，只有你们龙才能使用。”

似乎是注意到了里奥此时震惊的眼神，她解释说，“这玩意儿可不是我弄来的，别太奇怪。是在我刚成年准备离团开始游历时，我爸爸给我送的几样小东西之一。”

“好像是某只龙送给他的，反正他也没给我介绍过来历。”

里奥看着那枚戒指的银光，竟感到有一丝熟悉感从传承知识中浮现。

“银龙鳞片，那枚戒指的主材料是银龙的鳞片。”他开口说，

“而且是蕴含着龙类生命力、灌注了许多心血的龙鳞造物。送给你父亲这戒指的龙，要么本身就是一只银龙，要么就是银龙的死敌。”

莱迪亚显得并不意外，或者说不太在乎，继续说着，“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你可以收下这枚戒指，然后和我一起把那个名叫格蕾丝的女人的故事查个清清楚楚。”

“等一切结束，我们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你再把戒指还我就好。”

此时她的微笑中又多了几分狡黠，“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我们各回各家。”

“只不过这样的话，我可没法保证在把这个故事调查出什么进度之后还能记得找你同步。”

里奥感觉自己好像正在面对一个无法反悔的分支剧情选项，而这个“游戏”也没有任何攻略可查，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玩家。

他看着那枚银龙鳞戒指以及猫头人嘴角的笑意，一时陷入到了思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