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宾斯教授，你为啥不去教魔药课？
和艾兰预想的一样，储藏室内，帕德玛·佩蒂尔同学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坩埚里咕嘟嘟冒泡的狐媚子灭杀剂。
但看起来出了一点小问题，本该是粉色的透明药水，此刻正呈现出一种胶状。
这种情况，很符合我们的混血王子先生在教科书里留下的注解：
注意，变色巨螺一定要研磨充分，否则最终魔药会变得过度粘稠。
“看起来，你的变色巨螺研磨得并不充分。”艾兰冷不丁开口，把帕德玛吓了个激灵。
“宾斯教授，我还以为您在睡觉……”帕德玛·佩蒂尔不好意思地用身体挡住她那一锅黏糊糊的魔药。
艾兰打趣道：“是啊，可今天停课不是吗，没有幽灵形态的我在催眠，总觉得睡不着呢。”
帕德玛抿嘴笑了一下，然后赶紧把一小碟白色粉末举到艾兰面前：“您帮我看看呢，我是按照教科书上的说法研磨的，可变色巨螺的壳实在太硬了，我只能磨成这个样子。”
“让我看看。”艾兰掏出混血王子版的《魔法药剂和药水》，“咳咳，教科书上对变色巨螺的研磨过程写得太简略了，忽略了很多小巫师力气并不足以支撑将变色巨螺肉外壳碾碎充分。”
帕德玛神色一黯，“莉莎肯定可以，她有高年级学生帮她。”
“不需要大力士帮助你也可以做到！”艾兰照本宣科道：“研磨变色巨螺需要研磨两次，将第一次研磨的粗颗粒和研磨好的斑地芒粉末按配比混合在一起进行二次研磨，斑地芒粉末有助于变色巨螺的分解。”
帕德玛眼睛一亮，立刻开始了尝试。
经过艾兰昨天晚上对她的简单指点，帕德玛顺利完成了斑地芒的研磨，所以对眼前这位魔法史教授的魔药水平有了新的认识——这教授，有点东西的！
过了十分钟。
“真的可以！”帕德玛兴奋地起了一盘白砂糖般的细腻粉末。
艾兰鼓掌，“非常好，下一步是切割龙肝，赶紧动起来吧！”
在艾兰的指点下，帕德玛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在提取毒芹香精的时候，帕德玛听了艾兰的建议，使用芦苇杆吸取而不是教科书里说的用玻璃棒蘸取，效率大大提高。
这让小姑娘整个人都对艾兰充满了钦佩，她用紧张的语气道：“宾斯教授，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
帕德玛·佩蒂尔挠挠头：“您的魔药水平这么高，为什么不申请教授魔药学呢？同学们肯定更喜欢听您的魔药学课程……”
这个问题让我咋回答？
我用斯内普的知识成果教魔药学，那斯内普呢，他成替身了？
艾兰只好含糊说了一些大道理搪塞过去，好在帕德玛也只是随口问问，继续投入魔药制作当中。
不过好景不长，虽然准备工作进行得很完美，但在配置过程中还是情况百出。
帕德玛经常犯一些低级错误。
比如明明该搅六下，她却只搅拌了五下就忙着做下一步。
“佩蒂尔小姐，你还需要再搅拌一下才行。”
“啊抱歉抱歉，我真是太粗心了……”
比如她把顺时针搅拌搞成了逆时针——
“哎呀，我明明念叨着顺时针搅拌来着，可拿到玻璃棒就搞错了……”
哪怕有艾兰在旁边一步步盯着，帕德玛还是连配了四次，才终于准确地做完前序步骤。
这让她又心疼又自责，魔药药材可是很贵的……
好在坩埚里的魔药终于呈现出教科书中描述的“清澈明亮的淡黄色”，徐徐冒着热气。
“好了，现在只需要慢慢在坩埚上方挥动魔杖就大功告成啦。”帕德玛·佩蒂尔兴奋地举起魔杖。
挥动。
“噗——”
在她挥舞魔杖的一瞬，坩埚下面的火势突然扩大了，原本的温吞的文火突然变成了行星发动机般的熊熊烈焰！
一锅魔药几乎是瞬间就被烤干了。
“怎么会这样……”眼前这一幕让帕德玛十分沮丧：“我还是不行……”
当局者迷。
艾兰几乎可以断定，问题出在她那根断裂的魔杖上。
包括她频频出错，问题的症结也是魔杖。
小巫师们天然的“灵性”和“即兴”已经让魔药学这门课对他们而言难于登天了，这时候如果一根破损的魔杖再在“灵性”和“即兴”中加入一点“不稳定”或者“混乱”……
啧啧啧。
灾难可想而知。
艾兰向帕德玛简单阐述了这个道理，这让眼前这个快自闭的小鹰稍微宽慰了一些，“您的意思是说，魔杖会影响巫师的，的……”
她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
艾兰笑道：“是的，纵观历史，魔杖对巫师的影响显而易见。你一定听说过三兄弟的故事吧。”
帕德玛点点头：“三兄弟和死神的故事吗，妈妈小时候给我讲过。”
“那根传奇的老魔杖影响了它一代一代的主人，让他们变得残酷好斗，这正是魔杖影响巫师最好的证明。”艾兰以宾斯教授的身份讲起历史来，一点儿不违和。
“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帕德玛吐了吐舌头。
艾兰扬了扬眉头：“传说往往就是夸张后的历史……总之，你需要一根新的魔杖！”
这让帕德玛立刻局促起来，“我，我可能没有多余的钱再买一根魔杖了。而且，这原本是我妈妈的魔杖，她要是知道自己的魔杖被我弄坏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说话时她把工作袍裹紧了一点，好遮住里面衣服的补丁。
有点让人心疼。
“能修吗？”帕德玛一脸期待地看着宾斯教授画像。
“魔杖学我倒并不擅长……”画像上的宾斯教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过我昨天在城堡散步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位对魔杖学很有兴趣的学生，据我观察，他这两天就在鼓捣魔杖制作，或许他能帮你。”
“是谁？”
宾斯教授思考了一番，“我记得有同学喊他的名字，好像叫艾兰，对对对，艾兰·谢尔比，是个赫奇帕奇。”
帕德玛·佩蒂尔的眼睛瞪得老大。
赫奇帕奇的艾兰？修魔杖？
可他才是个一年级新生啊。
不过，帕德玛转念一想，艾兰那家伙确实经常抱着一本《魔杖学初阶》在看，而且，他还在入学魔杖考核中拿到了第一名哎。
或许……他真的能行？
可是，要怎么才能很自然地跟他搭上话呢？
前几次都是自己主动找他搭话，如果这次还这样直接上去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总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