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研究准备

看到校长前来，女巫芭芭拉立刻站直身体，恭敬地说道：“您好，校长。”

奎缇娜校长却没看她，而是看向李诺，眼中带着探究：“李诺，你有没有接触过巫师相关的书籍，或者做过某个隐秘巫师的学徒？”

“不曾，”李诺看着校长，“为什么这么问？”

校长的法杖似乎格外沉重，外表像钢一样；而她握着法杖的手开开合合。

她轻声说道：“李诺，你知道巫师与凡人的最大区别在哪里吗？”

李诺试探着问道:“力量？天赋？”

校长摇摇头：“是思想，是对世间万物运作方式的思考和质疑。如果只是拥有些特殊力量，那与魔物有何不同？

我们巫师认为，世间绝大部分事物是可知的，是可以理解的，并尝试着解构；而凡人，极少数人才会思考那些似乎司空见惯的事物。”

她走近一步：“你就是凡人中的特殊者，还凑巧有巫师天赋。”

奎缇娜校长刻薄的嘴角微微弯起：“要是你厌倦了贵族之间的繁文缛节，或者在权力争斗中一败涂地，艾娃·玛索会为你留下一条后路。

这里不能接受一个男性的巫师学徒，但我有好多家族巫师同盟，他们会接纳你。”

这是给他留一条后路？

李诺说道：“关于芭芭拉——”

“我已有打算，”校长转头面向芭芭拉，“小芭芭拉，魔植白日百合快速生长，和魔化牦牛这两个课题，可以先封存，停止研究。

但你不能在李诺的领地成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我要你和李诺商议，重新选定一个课题，并在春天到来前完成一个小方向的研究突破。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你下山。”

女巫芭芭拉重重点了点头。

这之后，两人再次回到藏书室。

不过这回，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李诺说道：“芭芭拉，这些天我恶补了一堆巫师的知识，虽然还是个门外汉，但不至于一窍不通。我可以看一下，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加速魔植白日百合的生长吗？”

芭芭拉很快取来了自己的实验报告。

李诺一边翻阅，一边从半懂不懂的文字中找到有趣的东西，与芭芭拉讨论。

芭芭拉的思路，在他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天哪，这位年轻女巫，在做艾娃·玛索极为冷门的生物肥料方向的研究！

她致力于尽量减少人工施法的步骤，用纯粹的生物材料，以最省事的方法加速植物的生长。

也就是说，只要这些肥料做出来，在地上撒一撒浇浇水就结束了，这活儿连大字不识的农夫都能干。

暗夜领的农夫们，习惯用粪肥和草木灰，以祖辈传承下来的方法制肥施肥，但效率又低，效果又不好；

芭芭拉的多功能肥料，能够让作物在产量翻倍的同时，快速生长。

“你是个天才，”李诺感叹道，“芭芭拉，你的研究，能改变这个时代！”

芭芭拉迷迷糊糊地说道：“李诺，很多女巫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她们总是在研究藤蔓术的变式，或者火球术的施法速度之类的。”

李诺解释道：“芭芭拉，想想看：在我的领地，黑麦一年只能成熟一次，最多只能养活两千人。但你的肥料，如果能让黑麦实现一年两熟或三熟，那就能养活两倍到三倍的人口。

要是放到整个锡兰王国，你的研究相当于让所有不适合耕种的地形，全部变成肥沃的平坦黑土地！”

不过，展望是展望，他们必须完成校长提出的研究任务。

两人最后选定了锡兰王国普遍生长的一种大叶菜。

这种驯化的野菜口感不佳，但是生命力强，在条件适合的情况下，只需要不到两个月就能长出一茬。

暗夜领的领民们，在田里种了不少这种蔬菜。

生长速度快，意味着研究相对容易，不同的肥料配比见效不会慢到哪儿而去。

“其他女巫，一定会笑疯的，”女巫芭芭拉面露苦色，“我研究了好几年的魔法植物，现在却要研究怎么种普通的大叶菜。”

李诺调侃道：“要是众神还能多出一个，我就会推举你为农业女神。”

魔法肥料的原料，普遍需要很多魔物的身体部位。

他让芭芭拉尽量替换成常见的魔物材料，哪怕会降低作物产量也在所不惜。

也许到了需求量大的时候，他还要在领地里开辟一个魔物养殖场，把那些人们恐惧的魔物养殖起来，只为收取合格的魔性材料。

魔物将不再是危害人们的怪兽，而是产出物资的牲畜，如同牛羊一般。

月明星稀。

李诺走出藏书室，感觉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从未如此愉快过。

魔法是第一生产力。

几千年来，巫师们热衷于研究如何破坏一切，但却忽略了创造的力量。

战争手段固然重要，可充沛的后勤也能改变一切。

芭芭拉需要研究用的法师塔，需要各种工具和珍稀材料，他都会尽力提供。

“你似乎很高兴，李诺，”走着走着，艾莉用古怪的语气说着话，来到他的身边，“听说最近，你和白果沼泽的女巫芭芭拉走得很近。”

“没错，艾莉，”李诺转头看她，“在我眼里，这里可是个巨大的人才市场。我想，芭芭拉很快就会到我的领地，为我做事了。”

艾莉长长地哈了一口气，嘀咕着：“芭芭拉芭芭拉……”

“艾莉，”李诺微笑着说道，“校长的任务结束了？”

“是啊，”两人并肩走着，艾莉疲惫地说道，“鹿首精的尸骸，足以让我跟女巫们交差。但是一些特殊的魔药，还是要帮她们做事才能换取。”

李诺问道：“所以，女巫们训练出了一大批猎魔人？因为她们需要一些材料，只有猎魔人才方便获取？也只有猎魔人，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正是如此，”艾莉低下头，踩着李诺的影子，“我们是女巫们的卫兵，女巫们的采药师，女巫们的屠夫和猎户，女巫们在大陆各地的情报收集员；

反过来，女巫们也是我们最强的医生，最强的炼药师，最强的外援。”

谁也离不开谁。

艾娃·玛索的女巫和女猎魔人，关系还挺健康的。

但李诺知道，外面很多猎魔人都不是这样。

他们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堪称最恶劣的流浪佣兵。

“还有一件事，”艾莉停下脚步，“听说你要带新人们去找什么莫名生物的呼唤？我已经向教官报名了，到时候和你一起走。”

学员们的实战训练……

算算日子，已经没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