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礼物喜欢吗？
“包租婆，今天怎么没去搬砖？”
宁凡有些奇怪。
这栋楼是一梯两户的户型，即使待在屋里，宁凡也能听到屋外的声响。
甚至，凭借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够看到或者听到她屋内的动静。
只不过宁凡没那么无聊罢了。
万一看到不该看的...
平时七点钟，外面就会传来包租婆开关门的声音。
但是现在已经十点整了。
按理说，她早该去上班了。
吱呀。
501室的房门打开，戴小萌披头散发的凶道:“干嘛？”
“怎么了？”
宁凡微微抬头，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关心问道:“哭啦？”
戴小萌抿着嘴唇，把头撇向一边，“老娘才没哭哩。”
“在公司被欺负了？”宁凡一边进屋一边自顾说着。
“是谁？我让邵嫣然把他开了！”
噗呲。
戴小萌被他逗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以为你谁啊，邵总能听你的？”
“那当然。”
宁凡自信一笑，“不信的话我现在、马上、立刻给她打电话。”
“行啦行啦！”
见宁凡调出邵总的联系方式，小萌轻啐道:“把你能的！”
“那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宁凡瞟了眼阳台上挂着的衣物，老脸一红，赶紧调转车头，继续问道。
这可不能怪他。
阳台正对着大门，他就这么径直走了进来，一抬头，尽收眼底。
那粉色的...黑色的...
stimulate！
“多管闲事！”
戴小萌嘴里嘟囔一句，身体却很诚实地走进房间。
房间里一尘不染，收拾得很干净。
一米八的大床上，床褥叠得像一块标准模具做出来的豆腐块。
而床头前，一张上了年纪的照片格外吸人眼球。
穿着军装的少年举着红色旗帜，在阳光下灿烂龇着牙。
宁凡自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老戴，颤抖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随后左手五指伸直紧贴大腿。
在小萌的背后默默抬起了右手。
耳边依稀响起当初少年的声音。
“报告队长，人员集结完毕！”
......
“呐，这是我哥，亲哥。”
戴小萌拿起照片递给宁凡。
许是很久没有人倾诉，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眼眶里打着泪水，轻轻说道。
“我爸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哥把我带大的。”
“可还没等我好好孝敬他的时候，他就英勇牺牲了。”
“姑且就算是牺牲吧，反正他们都这么说的，我连尸体都没见到。”
戴小萌微微抬起头，不让泪水流下，对着宁凡笑着说:“我哥他帅不帅？”
“帅！”宁凡给予肯定，“也就比我差一丢丢。”
“呸，少臭美。”
戴小萌从宁凡手里抢过照片，轻轻擦拭一番后，放回桌子上摆正。
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在上面。
一如当年他站在阳光下一样。
“今天我哥生日，所以我请了一天假陪他聊聊天。”戴小萌解释道。
“生日？”
宁凡低语，内心一阵抽搐。
他，不记得了！
“好啦。”
小萌没注意到宁凡的神情，不容抗拒地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直接将他送出了大门。
“事情了解了，故事也听了，老娘要睡觉了。”
“拜拜！”
小萌露出两颗虎牙，挥挥衣袖。
砰！
听着身后的动静，宁凡闭上双眼，沉默地低下头。
足足一分钟后。
当宁凡重新抬起头的刹那，眼睛里满是飞霜！
“老戴，我对不起你们。”
宁凡自嘲道:“我算什么队长，连自己兄弟的生日也记不住。”
“你别骂我，我怕。”
泪水无声流淌，湿了衣裳。
直到累干了眼角。
扭曲的神色爬上清秀的脸庞，宁凡轻轻笑着说道:“别急，我现在就送份礼物给你。”
说完，宁凡心中歇斯底里地咆哮。
“九冥—殇！”
......
九冥，是宁凡在冥神渊获得的核心传承。
它与李宇轩的“冥神引”同宗同源，属于精神类修行秘法，都传自一个自称冥神的神袛。
但，与李宇轩不同的是。
“冥神引”虽然是最顶级的修炼法门，但却不是冥神的核心传承。
想当初，宁凡在冥神渊足足度过了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
苦苦挣扎十年，才堪堪接下冥神的因果，侥幸获得传承之力。
卧室里。
阴毒的气息从宁凡身上蔓延，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除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愈发透亮。
它像是能够无视空间的阻碍，将目光投入到李家府邸那座深处的院落。
李家老太爷端庄地跪坐在一尊黄金雕刻的佛像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请大罗天尊原谅我等罪孽，老朽必将年年供奉，日日诵经。”
“请大罗天尊宽恕我等业障，老朽必定散家财，行善事，渡他人...”
这时，门口处的李维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说老太爷，你有这闲工夫去看看小说、钓钓鱼，它不香吗？”
“混账东西！”老太爷气急，“天尊身前岂可胡言乱语！”
“你给老子滚！！！！”
老太爷指着门口怒骂道。
“行行行！”
李维脑袋一缩，双手合十，就这么站着，朝着佛像敷衍地拜了拜。
“佛我也拜了，人我也敬了，你该把青玉螭（chi）纹佩给我了吧。”
“哼，你接得住吗？”老太爷不屑。
青玉螭纹佩，属于李家最高信物！
得之，不仅能掌控李家所有财产，更能指挥李家暗卫，连李阙也不例外。
“老太爷，我的好大爷。”李维谄媚笑道:“这十年来我把李家弄得风生水起，你看那邵家，被我打得屁都不敢放，还不够资格吗？”
“愚蠢！”
老太爷毫不留情地指着李维的鼻子骂道:“这是你的本事吗？还不是靠你的儿子？”
“靠我儿子不也是我的本事吗？”
李维心里的怒火逐渐憋不住，“你有本事，你有本事靠你儿子啊！”
“你...你...你！”
老太爷气得手指哆嗦。
他的儿子，早就死了！
呼呼呼。
老太爷抚抚胸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低头念叨几声。
“罪过罪过。”
而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他额头眉心处，金光一闪！
“九冥之殇！”
阴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突然响了起来，老太爷疑神疑鬼地四处寻找。
视野里，李维老神自在的站在身旁，眼睛里喷着怒火。
正当疑惑之际。
“九冥之殇！”
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老太爷听到了它来自何方！
猛地转头，骤然抬起，就见自己敬畏的佛像，那尊大罗天尊正张着嘴:“九冥之殇！”
李太爷痴痴呆呆地盯着佛像。
这一生，如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
良久。
老太爷以头抢地，深深跪拜，行大礼！
“罪过，罪过。”
他轻轻呢喃两句，嘴角露出微笑。
便再也没有起来！
李知生，死！
“老戴，这份礼物喜欢吗？”
黑暗中，宁凡笑出了声。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