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血气冲关
“李大人啊！没想到才隔了几天没见面你就已经是李旗官了！”
“李兄弟，你真通过旗兵考核了啊？连旗官都直接当上了!”
“老姜，我就说你消息没我灵通吧，午阳兄弟在那擂台上的神勇表现，都成了城里茶馆说书先生讲得最受欢迎的一段了！”
人未到声先至的三人一起走进大门来，正是那屯田百户孙大人、姜猎户还有中年汉子石三哥。
三人都未空手，那孙百户手里提着纸包，里面似乎是药材。
姜猎户提着两只山鸡和两只兔子，连那石三哥都扛着一个腌制过的大猪腿，上面沾着一层白花花的盐巴。
李午阳和幽月赶忙接过贺礼，将几人引至百户小院。
几人刚坐定，幽月便为客人端上了茶水。
“好香的菊花茶，这是在县城买的吗？”孙百户品了一口热茶，捋着灰白的山羊胡说道。
“孙大人喜欢就好，这是内人在山上采的野菊花晒制而成。”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刚把你们铲除野猪群和狼群的奖励备好，这又得给你准备荣升旗官的贺礼啦。”
“您太客气了，我看您带了这么多药材，太贵重了。”
一旁的姜猎户也插话道：“多亏你领着我们除了那群祸害，现在山里的猎物好打多了，这北山也没那么危险了。”
“那日旗兵考核我也去了，可惜第二项考核没通过，不过能亲眼见到你痛打那巫越武士，真给咱们大乾人长脸。”
“是啊是啊，午阳兄弟，我一说我是你的同乡，那茶馆的人都请我喝茶让我多讲讲你的事迹呢。”
“石三，你脸皮也太厚了，李兄弟刚搬来几天，你就成他同乡了？”
“来，李旗官。老夫我略懂也一些医术，听说你在那擂台上中了那巫越武士的毒雾，让我为你看一看。”
“孙大人，您太客气了，还叫我午阳就好。”
李午阳伸出胳膊，孙百户将左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放在他的脉搏上，为他号脉。
“李兄弟，孙大人可是县城有名的老医生，尤其擅长给武者诊治，怕那巫越武士的毒技有什么残留，特地来给你诊治一番。”
“石三，你少说两句，别打扰孙大人号脉。”
孙百户眼睛时而紧闭，时而微微睁开，不时露出沉思的表情。
差不多过了有半刻，他挪开了手指开口说道：
“并没有毒素残留的迹象，而且脉搏强劲有力、间隔稳定。就脉象来看，离突破炼皮境不远了。”
李午阳一惊，问道：“这也能号脉号出来？”
“医术就是研究人体气血运行的学问，跟武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才闻到有补药汤的味道，是夫人熬制的吗？”
幽月听到孙百户的话，便端来熬药的砂锅给孙百户看药渣。
“孙大人，这是按您上次送的那边《神农本草经》上面的方子熬制的，药材是我自己从山上采的，您看我熬得对吗？。”
“只看医书便能采药、配药熬制这补血汤，真乃学医的天才啊。”
“晚些时候我派人给你送本《千金药方》，空闲的时候来千户所门口的医馆来找我，我且慢慢教你。”
李午阳赶紧说道：“幽月，孙大人爱才，还不赶快拜过师父。”
幽月也是伶俐之人，随即另端一杯热茶，依照拜师的礼节敬起茶来。
“哎呀，这如何受得起啊。不过既然你有这份诚心，我悉心教导便是。”
“话说回来，这补血汤益气补身，对你引气冲关很有帮助，你现在冲关到第几脉了？”
看到李午阳一脸迷惑，孙百户耐心解释。
原来这炼皮境，就是引导丹田内的血气，冲破关联全身皮肤的二十四道脉关，才能真正踏入炼皮境。
就是将血气之力，通过这二十四道脉关，传输到全身皮肤，从而利用血气之力施放相应的血气招式。
“之前听沈百户简单提过，但是他还是让我先凝练血气，至少要化丝化股之后再考虑冲关的事情。”
“不愧是旗兵队的资深旗官，教你稳妥一点自然是没错。”
“奇怪的是，你这强壮的体格和强劲的脉搏，应该已经具备了冲关的条件了。你丹田之内的气血运转如何?”
李午阳再次内观丹田，大吃一惊。
刚才明明已经充斥整个丹田的血气丝线漩涡，此时竟只有之前的五分之一大小。
孤零零地旋转在空旷的丹田中央。
他赶忙起身拿起巨铁锁又操练了一式石锁功，可那丹田内的血气漩涡只稍稍增大了一点。
看到李午阳突然跑去舞起了巨铁锁，第一次近距离观看的几人都被深深的震撼。
李午阳坚实粗壮的肌肉把衣物撑得满满当当。
那被汗水沾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浮现出强健的肌肉线条。
挥舞那巨大的铁锁时，那肌肉的律动在衣物的半遮半掩下，仿佛无数条游龙在身体上遨游。
李午阳感到手中的巨铁锁再次变轻了，不到数息，就已完整舞了两式。
但是内观丹田，沮丧又浮现在他的脸庞。
“孙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充满整个丹田的血气漩涡，此时却缩小了很多。”
孙百户再次将手指搭上李午阳的手腕，屏息凝神、眉头紧皱，认真地感受着那强大的脉动。
突然，一丝微笑浮现在孙百户嘴角。
“傻孩子，那哪是血气漩涡缩小，那应该是你丹田愈加浑厚和坚实了。简单说就是你的丹田能容纳更多的气血气之力了。”
“如此惊人的武道天赋，真是羡煞老朽啊。”
李午阳听得云里雾里，赶忙求孙百户说个清楚。
原来这丹田所能容纳的血气之力是武者最重要的天赋。
只有丹田足够浑厚，凝聚出的血气之力才足以冲破全身脉关，达到炼皮、炼肉乃至更高的境界。
境界越高，需要冲破的脉关数量便越多，坚固程度也越高。
对应的，需要凝聚和储存的血气之力就越多。
而丹田的浑厚程度就是凝聚和储存血气之力的根本。
“我还从未听说石锁功能够淬炼武者的丹田呢。”
孙百户接着感叹道：“我就是丹田天生不够浑厚，勉强达到炼皮境后便再也无法寸进。”
“后来遍寻名师，研究医术，只为寻找逆天改命的机缘，可惜……”
一旁的石三哥插嘴道：
“我觉得不管什么功法，能把如此重量的铁锁舞起来，那都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境界了吧。”
“而且孙大人您已经是炼皮境武者，已经是一般人仰望的存在了。”
小院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竹篱茅舍风光好，书院武堂终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