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着膀子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怼的王秀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只好白了二人一眼，嗔怪道:
“就你们俩话多。”
相比于牛二愣，张越却听话多了，早在牛芳芳进来后后，他就迅速的穿起了衣服。
由于小时候父母早逝，他的心理年龄还是要成熟许多。
最后，牛芳芳看到两人没事，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不过还是会隔三差五的给他们送来药膏，两人再也不敢大白天的光着膀子了。
............
这两天，牛二愣跟张越都在家里养伤。
不过张越比牛二愣伤的轻，没过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今天一大早，王秀娟突然看到牛二愣起来在院子劈起了柴，就问他怎么这么勤劳。
牛二愣就说自己自己伤已经好了，在家闲不住。
平日里二楞闹腾归闹腾，可干活一点也不含糊。
看着自己儿子已经把柴劈了一大半，她也没有上前阻拦，而是拢了拢半披的衣服对他说道:
“既然你想干活那就干吧，我看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跟着我们一块下地干活吧，也好给家里多正几个工分。”
牛二愣:“......好。”
............
就这样，牛家旺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后，伤就彻底好了，今天早上就拿着锄头主动跟他们一起下了地。
中午，刚干完活，大家都坐在了地头上休息。
牛老九一如既往的独自一人坐在一旁，望着远处的山，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心情不好，他手里揪着一根枯草，眼神迷茫又无助。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转过了头，看到来人是牛大刚，他特地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坐下来。
“老九啊。”牛大刚抽了一口旱烟，语气平静的跟他聊起了家常:“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想什么。”牛老九依旧望着山，调子空荡。
说完，他就又揪起地上的一根草，再次看向了远方。
自从牛老九媳妇嫌他穷，带着他儿子一块跑了后，牛大刚就再也没见他笑过。
平日里竟然连话也少了起来，好在他以前跟牛大刚关系好，不然恐怕他还是一句话也不会说。
除了上次在一起喝酒。
牛大刚也知道，他只有喝多了才会有这个胆子说这么多话。
按照辈分，牛大刚比牛老九大了几岁，不过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年龄的事也就被他们忽略了。
“老九，我知道你心里苦。”牛大刚闷闷的抽了一口旱烟，面容也变得惆怅:“可是发生的事都发生了，你再去想也没用，不如好好面对生活......”
牛大刚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大堆，最后只换来牛老九一声闷声，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随后他又揪起地上的狗尾巴草，继续沉默。
牛大刚又叹了一口气，继续劝说道:“改明让你嫂子再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你也知道你嫂子虽然平日里性格直，可人不坏，人脉也广......”
牛大刚说完，本以为牛老九还是没啥动静，谁知他竟然转过了头，眼神中亮起了一道光，也许是害羞的缘故，他又再次把头转了过去，淡淡点了点头。
牛大刚看出了有戏，但也没继续说。
他知道老九这是不好意思问呢，没想到他的心结竟然是这个，牛大刚心里都忍不住发笑了，这家伙还是个媳妇迷呢。
张越跟牛二愣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两个小伙子年轻，耳力也好，把二人的对话也听了个大概。
牛二愣往嘴里丢了一根狗尾巴草，右手随意的搭在张越的肩膀上，开口说道:“你说我老九叔，这整天闷不吭声的，咋我爹一过去，他就说话了？”
不怪牛二愣心里疑惑，他记得平常在路上见到他时，他老九叔就喜欢低着头。
有次看着他扛着锄头路过，他热心的跟他打了声招呼，没想到牛老九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微笑着回应他，并给他一块糖吃。
那时候的老九叔开朗又温和，牛二愣还喜欢拉着别的孩子一块跟他打招呼，他都会好脾气的给他们每人发一颗糖。
可是现在的老九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黑气，周边几米，像是真空地带似的，把自己隔绝在了里面。
唉，牛二愣想想，还真是怀念以前的老九叔。
张越转过头:“还能因为啥，要是以后你媳妇跟别人跑了，跟不说话了，想不开了，但是有一天我们两个互相碰见了，过去跟你谈话，你会回应我不？”
牛二愣想也没想的就回道:“当然会啊，你是我表哥啊。”
张越摊摊手:“那不就对了，你跟我关系好，年龄又相仿，当然会跟我说话，要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牛二愣想了想也觉得张越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你说老九叔这是为啥想不开呢，不就是媳妇跑了吗，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吗？”
“每个人都有心结，可能老九叔这辈子的心结就是这个吧，而且他们那个年龄，自己媳妇跟别人跑了，是个抬不起头的丑事，也许，他走在路上都觉得别人在嘲笑他。”
牛二愣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又给张越竖起了一根手指:“还是表哥你聪明，我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张越好玩的拍掉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你脑瓜子笨呗！”
“你才脑袋瓜子笨呢。”牛二楞又把手搭了上去。
张越再次把他的手扒拉掉:“哪有当贼的说自己不是贼的？”
牛二愣听到这里，直接上了手，这一来一往的，于是两人就在地头上闹了起来。
牛大刚这时候正好把视线投过来，在地上磕就磕烟头，冲二人喊道:“你这俩娃，在地里闹啥呢？”
“都怪你。”牛二愣停止动作，小声的说了他一句。
张越面对牛二愣这个年纪相仿的伙伴，难得露出了孩子性的一面，也调皮的回他:“怪你怪你怪你。”
牛二愣:“反正不管咋说就怪你！”
张越:“好，怪我，等我回去告诉我大姨。”
牛二楞:“你还打小报告？”
张越:“你能咋着我？”
牛二愣冲他扮了一个鬼脸。
眼看二人还有再继续闹下去的意思，牛大刚这次拔高了声音:“老支书马上要过来了啊，可别再闹了，让人家看笑话。”
要是放平常，不管这俩娃咋闹腾，他也会不管制他们自由，可最近上边查的严，说不准哪个时间段就会有领导来突击检查。
所以看到他们不干活在这瞎胡闹，他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他们还是自己家人，要是自己不管一下，肯定会引来其他人说闲话。
两人当然明白牛大刚的苦楚，这才停止了打闹，乖乖的干活去了。
............
此时，张巧云正拿着一筐子鸡食喂鸡。
看到牛大明从屋子里走出来后，就对他说道:
“大明，你去供销社买点酱油回来，正好家里没酱油了。”
牛大明伸出手:“拿钱。”
平时家里的钱都是张巧云管着，在家他就被她盯得紧紧的，连藏私房钱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平时买东西，他都是直接问她要。
张巧云看看他，把筐子放在地上，从里外包了好几层的布里面，拿出了一些钱给他。
张巧云把钱递到他手中后就警告道:“我可跟你说，这些钱买了酱油后，剩下的你给我带回来，可不许乱花。”
“你给我一个整钱干什么，还不如给我些零散的。”牛大明听完有些失望，明知道张巧云不会那么大方，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怪他太天真。
张巧云看出了他的花花肠子，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家里没零钱，你快点去买回来，我还等着做饭呢。”
“哦。”牛大明乖乖的应道，然后离开了。
就在他从家里出来后，还没绕到大路上时，就突然停止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吴寡妇今天竟然也没去上工！
这吴寡妇长的俏，身材好不说，就连说话的调子也温温柔柔的，带着股骚气。
所以不仅引来村里的男人垂涎，就连外村的男人也会时不时在牛家村冒头。
村子里传她闲话的人很多，可直到现在也没人真正抓住证据看她偷过人。
反而说她风凉话的那些娘门，基本上都是家里的男人嫌弃她们，反而对吴寡妇殷勤不断的人。
村子里各有各的说法，不过也有三观正的村民还是会站在吴寡妇这边。
但还是阻挡不住有些男人偷偷爬她俩墙头。
而牛大明就是打她注意的其中一员。
就说吴寡妇这种人间尤物，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呢？
说不喜欢的，都是一群妻管严的或者被皇帝割了命根子的。
牛大明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看看这女人在家里一个人正干些什么。
万一有机会能占个便宜什么的呢？
想到这里，于是，他的身体偷偷趴了过去。
这边，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牛家旺就在家里躲了几天。
风头一过，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出来活跃了，但他今天没有去上工。
不知不觉就转到了牛大明家里，发现这俩夫妻跟他一样，今天也是想办法偷懒了。
不过恰巧这时候，他就遇到了刚从家里出来的牛大明，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牛家旺就好奇的跟了上去。
绕了一大圈，随后就跟他来到了一个门前，正好他旁边有个大树横在那里，也挡住了牛大明的视线，以至于他不会发现自己。
接下来，他就看到牛大明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周边没人，竟然趴在门缝里偷看了起来。
透过那条缝他发现，她家里人果然有人，可他却发现了厨房有一些动静。
虽然那间屋子被锁上了，可是还有一条缝，他透过那道小小的门缝还是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场景。
朦胧水雾中，隐约有一个曼妙的身影在拨动着水花，同时也拨动了牛大明荡漾的心。
他早就盯上隔壁这女人很久了。
她之前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因为某些原因丧了命。
所以她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家里平时也只有她一个人在，两家正好又是隔着一道矮墙，每天听着她哼着歌，看她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的，别提他心里有多心痒了。
可碍于张巧云，他始终不敢表现出别的心思来。
说起张巧云，两人是相亲认识的。
这是他之前一个亲戚介绍过来的，刚相处的那段时间，她也确实温柔过几天，可一嫁过来，她就直接暴露了本性。
搞得牛大明表面上怕她尊敬她，可心里早就对她心生了厌恶。
之前他也有过想离婚的念头。
可仔细一想，却觉得现在娶个媳妇那么难，加上他之前为了结婚，借了许多外债。
他想着，要是这张巧云不给他生个儿子就离婚，实在是亏的慌。
由于他家里的黄婆娘是个母老虎，所以就让他更对温柔美貌的女邻居心生向往了。
看到这一幕的牛家旺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就立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一个能让全村人都看热闹的好主意。
反正他也闲得无聊，不如找点事干。
而且这对夫妻之前在地里有那样欺负他，要是放弃了这个报仇的好机会，呵呵，那他就不是牛家旺了！
于是他又悄悄原路返回，拐了个弯来到张巧云家门口，见门没锁，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悄悄的把门关上了。
当他转过身后，就发现张巧云停住了晒衣服的动作，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过了许久，张巧云才反应过来，然后对着牛家旺骂道：“牛家旺，你没事干了，来我家干什么？”
一想到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加上现在他又把大门反锁了，张巧云立马后腿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胸脯，警惕的看着他：
“牛家旺，我......我可告诉你啊，你别想对我怎么样，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可就喊人了！”
牛家旺却直接忽略了她的话，反而笑嘻嘻问道：“牛大明没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