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日半价
麋鹿无力地摔倒在地。
【进度+2】
此时李白虹尚未收力,身形扭动间,又是一掌狠狠朝着旁边的麋鹿拍去,其速度之快,甚至带起残影。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李白虹收力,看向其他早就跑没影的麋鹿,只能现场用猎刀把麋鹿分尸,接着装入布袋中。
“这一只麋鹿,怎么也该值个一两吧。”
李白虹估算了下价格,觉得如果今天再打点猎物的话,收获还能更高些。
等猎物一卖。
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
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李白虹起身朝着森林深处走去。他觉得自己今日能赚个十几两的银钱。
但几个时辰后。
他就知道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李白虹的好运似乎用尽了,在里山晃荡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什么好货,就连兔子都没打下几只来,箭还用了不少,最大的收获还是那两只被分尸的麋鹿。
考虑到血腥味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李白虹决定先打道回府,回家把秋税交上了再说,毕竟两名税吏下午就到。
半个多时辰后。
清水镇上。
“客官,来玩啊,今日半价呦——”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咱家姑娘做不到的体位。”
二层小楼前,两名吆喝许久的姑娘见到路过的李白虹,顿时目光一亮,仿佛先前的疲劳一扫而空,纷纷上前搭讪。
对于这种长相的美少年。
哪怕春宵一夜也可以分文不取。
眼见两人穿过人流往自己这走来,李白虹脚步轻移,消失在人群之中,顺利避开两人。
李白虹摩挲着手中的五两多银钱,看着四周吆喝的商贩,不禁有一种买买买的冲动。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再补充箭矢,又要花出银钱,不免有些心疼。
东大街,老头依旧睡眼惺忪。
李白虹站在摊位前看了看,这让老头睁开了眼,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转了转,露出一抹精明的光芒。
“小子,这次想要什么?”
老头直起身子,从摊位上拿起一根羽箭,在他面前晃了晃:“这箭刚从军所里偷出来的,这可是大杀器。”
“卖你一两如何?”
李白虹瞥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老头似乎早有预料,往后一躺,嘿嘿笑道:“其实我不光卖箭,我还卖点情报什么的,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退役的老兵知道很多的——只要你把这根箭买了。”
李白虹目光一凝。
他缓缓道:“怎么以前不说,今天才说?”
老兵被少年的目光盯着有些发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因为今日镇上的那群姑娘今日降了些价格,咳。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在战场上混的人,欲望都比较强烈。”
寒气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李白虹笑了笑,想起刚刚遇到的两名姑娘,低声道:“好,那你把这镇上的各大户说一下,让我认识认识。”
“以后也好拜拜把子。”
老兵笑着摇摇头,把躺椅往前拉了些许,开始悠悠讲起这清水镇的几家大户,其中隐约夹杂着不满。
李白虹目光闪烁。
他更加关心的还是钱家。
在老兵的讲述下,李白虹渐渐了解这些大户。其中钱家在清水镇也是一霸,养着几十名兵丁打手,霸占许多土地,与镇主更是关系匪浅,乃是实打实的地主。
寻常人若是惹到,只怕下场不太好。
但这样的大户也是要脸的,一些腌脏事也需要黑手套来干,比如王二,他是钱家手底下的地痞流氓,专门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帮钱家省去与人打官司的麻烦,虽然钱家能打赢,但总归是一件麻烦事,能少自然少。
在见不得光的事情中,就有吃绝户。
抢夺田地。
李白虹听着这些,脑海中思绪万千。他知晓自己以后必定会和钱家对上,即使钱家不来找他,等他实力强大后也会去找钱家——他没忘记幕后主使是谁。
真以为自己是好捏的软柿子?
他心眼向来不大。
掐断思绪,李白虹看着滔滔不绝的老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
“快快快,付钱。”
老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白虹笑了笑,指尖轻敲摊面:“之前我买过的那种箭,再给我来二十枝。”
“?”
老头一时有些懵了。
.......
天色渐晚,李白虹才回到自己家附近。但还离着几十步远,就已瞧见许叔家门口聚着一帮人,似乎在与里面什么人爆发着激烈的争吵,他顿时心中一沉。
挤开杂乱的人群。
李白虹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两名税吏站在中间,左边的税吏高举着鞭子,指着许令破空大骂,右边的税吏肩上扛着一个布囊,正叫嚣着让人群散去。
“他妈的,老子宽限你三天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税吏神色阴冷,盯着面前的许令,手中鞭子抖了抖,显然已是极度不耐烦,仿佛下一刻就要挥鞭打下。
许令强忍着怒气,挡在姜姨身前,毫不畏惧地盯着税吏:“你让我交十两银钱,我哪交的出这么多!”
“交不上?”
“那好办,交不上就把田交上去!”
听到这句话,另一名税吏笑了起来,露出满口黄牙。他就在等许令这句话,税不税的不重要,田才重要。
“天下哪有这般道理的!”
许令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大庆律法规定,每户按良田划分,我家田是有个几亩地,但也是十抽三的税来收,哪里要十两银钱!我看你就是替钱家收的!”
周围的乡亲也群情激奋,大声囔囔着让两名税吏滚出青山村——谁也不想这一幕落在自己头上。
啪!
破空声响起。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税吏舞了舞手中的长鞭,看着倒地的许令嗤笑一声道:“律法,你说律法我都觉得好笑。什么钱不钱家的,老子让你交二两,你就给老子交二两!”
“交不上,就拿田来凑!”
许令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很热,很腥。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色,摇摇晃晃站起身,他死死盯着税吏,摸出腰间的猎刀,就要上前与税吏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