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许久未见

杨朔来拜访的这一天，宋哲依旧温了酒，摆了棋，许久未见，他也想着看看自己的学生棋艺有没有进步，毕竟杨朔如今是在实实在在的战场上厮杀。

杨朔到了，依旧是玄色的箭袖，穿了一件玄色的披风，杨朔撑了一把伞，伞上是点点红梅。宋哲起身，给杨朔行了见面礼道：“草民见过少将军。”

杨朔上前扶起宋哲道：“先生怎能如此，您可是子玉的老师。”

宋哲道：“草民如今是一介白衣，见了少将军自是要行礼的。”

杨朔急忙道：“早知道老师如此见外，子玉就不该来叨扰老师。”

宋哲坐下道：“自然少将军如此说了，我就不拘着了。来吧！我们下一局吧！”

杨朔入座，他执黑棋，下了一子。宋哲落下一子道：“昨日长乐公主来访，坐的也是少将军如今坐的位置。”

杨朔落了一子，缓声道：“子玉还在国子监陪读的时候就知道，公主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她棋下得极好，悟性极高。”

宋哲又下了一子道：“公主昨日坐在那里，聊的是更大的棋局。如若他日公主跟将军政见不同，少将军觉得她是长乐公主还是少将军的妻？”

杨朔想答他们如今就政见不同，不过他还是改口道：“她必先是公主，然后才是子玉的妻。”

宋哲缓缓道：“看开公主跟少将军想一块去了，公主昨天坐在这里说，等开春了，她就会给将军纳一良妾，怕少将军孤独。如若未来大局有变，公主自当自戕谢罪。”

杨朔捏在手里的棋子落下，砸在了棋盘上，他总想着保杨家，保父母，却从没想过，如若他隔岸观火，最终二皇子继承大统，那李萧觉无生还的可能。

杨朔捡起棋子道：“虽然老师未说，但是您跟子玉都明白，公主的棋艺是最为突出的。这一局，她必然不会输。再说了，储君继承大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师不必挂心。”

宋哲看了一眼杨朔道：“草民之所以跟少将军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少将军，草民如今一介白衣。如若有那么一天，请少将军帮草民谋求一个机会，带公主离开这上京，不论是死是活。”

杨朔突然有些烦躁，鼻尖好像又是那股淡淡的玫瑰花味，宋哲说他要带李萧离开这上京，无论她是死是活。以他对二皇子的了解，她哪有什么活路。又想起她到处说要给他纳妾，难道他没女的就不能活吗？还是说，她肚子里真的已经揣着小长乐了？

杨朔想了一下，还是道：“老师，她如今是子玉的妻，以后也是。就算子玉不能保她万全，也定会为她收尸入殓。”

宋哲看着窗外的雪景，屋里地龙烧得很旺，窗外大雪纷飞，是啊！她是他的妻。他连最后想待她离开这上京都没身份。

杨朔离开的时候，宋哲起身送他，杨朔这才看到，宋哲月白色的衣服上是同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羊脂玉，青色的络子。看起来有点像以前李萧送过他的那一枚，只是那一枚他没收，他看到李萧自己挂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