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连环凶杀
智械危机还未结束，我所在的城市就再次发生了其它状况。
一场连环杀人案接踵而来，这是一起有数十名死者的恶性案件。
每天都有人员遇害，而受害者正是前一天的目击者。
警方多次展开调查，发现凶手总是在夜晚偏远的边城犯案，目击者根本看不清行凶者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女性。
这个女性的杀人手段极为独特，她仿佛不像是人类。
而且监控显示的情况更为怪异，模糊的镜头里，行凶者每次作案时的外貌似乎都在不断变化。
于是，警方给行凶者取了个绰号——千面狐。
警方仅仅是应对智械危机就已经力不从心，无法抽出更多警力来调查此次案件了。
因此，他们找到了我们怪兽作战学院，请求协助处理。
深夜时分，边城的街道上，不见灯火辉煌，也没有车水马龙。
由于连环杀人事件的影响，周围的居民也都人人自危，孩童夜里不敢啼哭，大人不敢外出走动。
两位女学员走在渺无人迹街道上，执行着巡察任务。
胆小的女学员缩紧身子，怯怯地跟在胆大的女学员身后。
胆小的女学员名为陈佳颖，胆大的女学员名为苏瑶，都是我的同年级校友。
“明天我们还是别接这个任务了吧，这儿安静有点吓人了！”陈佳颖拽住苏瑶说道。
“没关系的，有我呢，你就安心吧，别说是一个杀人犯了，就算再多来几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苏瑶轻轻拍了拍陈佳颖的手，笑道，“我可是很强的。”
“可是，我心里特别不踏实，我怕……”陈佳颖还想再劝说几句，却被苏瑶截断了话头。
苏瑶胸有成竹：“佳颖~，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环境的变化就容易产生这种错觉，我就不信，杀人犯难道还能比怪兽更厉害？”
夏日的午夜，刮起一阵寒风，前一刻还在说笑的苏瑶，下一刻就停下了脚步。
她沉着身子，原本红润的面庞已是毫无血色，苍白无比。
捂着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
陈佳颖赶紧伸出手扶住苏瑶，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有些颤抖：“苏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今天就到这，先回去休息吧。”
“对不起，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任务并不一般，不用管我，你赶快走。”苏瑶忍着痛苦，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
她推开陈佳颖，身体因为这一推而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什么时候？根本没发现敌人攻击的迹象……”看见苏瑶脸色煞白，立即意识到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不要回头，跑得越快越好，我已经……”陈佳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
那声音飘飘忽忽地传入陈佳颖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来的。
她捂着的胸口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迸裂。
从胸口传出一声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迸裂声刚结束，鲜血从苏瑶口中喷涌而出，她的身体也随之摇晃着倒下。
陈佳颖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苏瑶，不由尖叫起来：“啊......苏瑶，你醒醒啊，你别吓唬我啊，苏瑶......”
那尖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陈佳颖等来的不是苏瑶的回答，而是从天上传来的另一道声音：“就算你喊破喉咙，她也不会再醒来了。”
月明星稀，月光清冷，背着月光，一个身穿青衣的古代装扮的女子如同幽灵一般从天而降。
她就那样静静地浮于空中，衣袂飘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冷冽得如同寒冬的冰风。
这正是千面狐，因月光被遮挡，完全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能隐约看到一张冷艳的脸庞。
“跑……对，苏瑶说过，不要回头，我不能回头……”陈佳颖的脑海当中闪过苏瑶临终之前说的话。
她的脚步慌乱而又急促，完全忘记了手腕上佩戴着简易锚钩。
“没用的，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摆脱我。”千面狐轻蔑地瞥了眼陈佳颖的背影，“毕竟我盯上的猎物，没有能够活下来的。”
陈佳颖顾不上千面狐的嘲讽，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比自己强上很多的陈佳颖连人影都没看到就殒命当场，自己怎可能是对手。
千面狐并没有像陈佳颖预想的那样追上去，她那隐藏在阴影中的双眸冷冷地看着陈佳颖跑远的方向。
陈佳颖的逃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无趣的闹剧。
陈佳颖在街道上狂奔了几分钟，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她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和着脸上的灰尘，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泥痕。
当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紧接着，她的头便应声落地。
她的眼睛还睁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不解和绝望。
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那鲜红的血液如同汹涌的喷泉，在地上迅速汇聚成一滩血泊。
血液溅洒在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上，恐怖而又血腥。
本来漂浮在月光之下的千面狐，此刻正从黑暗的巷子里缓缓浮现。
月光即将照亮她的脸庞时，她却停下了脚步，目光转向了另一条小巷：“刚刚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吧。”
目光所指之处，一位女学员正躲藏在暗巷中的电线杆之后。
她从阴影中走出，原来是江欣柔：“看来还是没能躲过你的眼睛。”
千面狐饶有兴趣地看着江欣柔：“为何不逃？难道不怕？”
江欣柔无奈的回答：“如果不害怕，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呢？既然逃不掉，不如勇敢面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千面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的勇气和冷静让我刮目相看，本来我打算立刻解决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看看你在恐惧面前会有怎样的表现。
千面狐往后退去，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可她的声音却在街道上久久回荡。
“不管你逃到哪儿，明晚我都会去找你。就在这一天里，好好品尝临死前的恐惧吧。”
看完这段触目惊心的录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脖颈处猛地蹿了上来。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刀刃已经贴在了脖子上，下一刻，脑袋似乎就要和身体分离开来。
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抬手紧紧捂住了脖子。
这座城市的警察局局长面色凝重地坐在会议桌最前方，他的手肘稳稳地搭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目光在每一位参会者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从录像里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千面狐肯定不是人类。它的行为模式、作案手法都超乎常人的理解范围。大家在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行事，切不可莽撞冲动，务必确保自身的安全。”
坐在另一端的学员们此交换着疑惑和惊恐的眼神，这么邪乎的杀人案，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之所以参与到此次任务当中，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调查那些神秘的外星生命体。
在我的推测里，这个千面狐的案件或许和外星生命体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以我们目前对人类犯罪行为的认知，很难解释千面狐所展现出来的那些超乎常理的作案手段。
从临时会议室走出，我径直来到了案发现场。
法医正全神贯注地在那里仔细检查苏瑶的尸体，一丝不苟地做着死亡鉴定。
法医一边检查，一边向周围的警察和学员汇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法。从尸体的状况来看，凶手像是直接穿过身体就捏碎了这位女学员的心脏。尸体的表面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完全找不到外力直接作用的痕迹，而且也没有任何药物注射的迹象，就好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直接在身体内部进行了破坏。”
听完法医的鉴定，我又来到了街道的另一侧，这里是陈佳颖的死亡地点。
现场实在太过于惨烈，所以周围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位心理承受能力高的警察。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地面上、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涌而出的血迹，这些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呈现出一种死亡的暗红色。
江欣柔静静地站在那片满是血迹与死亡气息的地方，她的脸上写满了肃穆。
戴着白手套，她双眼紧闭着，睫毛在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
双手紧紧相握，置于身前，手指因为用力而略显苍白。
她就那样站着，在为不幸遇难的陈佳颖默默地缅怀。
随后，她拿起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将陈佳颖那已经分离的头部盖上。
我走上前，放低声音，带着一丝谨慎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我并非是不尊重陈佳颖，只是我必须从这里获取千面狐的攻击方式，否则，她就真的白白牺牲了。
“一个熟人惨烈的死亡场景。”江欣柔抬起头，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声音低沉：“我怕你承受不了这样残忍的画面。”
“你不用担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比你低。”我坚持道，“如果我不仔细看一看，就没底气对战千面狐，还可能也会落得和苏瑶、陈佳颖一样的结局。为了不再让悲剧发生，为了能给两位校友报仇，我必须得看看。”
江欣柔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要看，那也没办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地揭开那块盖在陈佳颖头颅上的白布。
在揭开的过程中，她刻意偏过头去，眼睛望向别处，没敢直视陈佳颖的头颅。
脖子和头发像是被无比锋利的利刃齐齐斩断一般，切口处平滑无比，就连颈椎的切痕也平整得让人发怵。
脖子处原本隐藏在皮肤下的一个个错综复杂的人体组织，此刻毫无遮拦地直勾勾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陈佳颖的脸上凝固着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她的五官因为恐惧而扭曲着，面目狰狞。
她的眼睛也迟迟不肯闭上，仿佛是在诉说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与心中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