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永贩羊
他静静的在想,作为儿子他要有赡养老人的能力;作为父亲他要给孩子更多的爱;作为丈夫,他要能养家糊口;作为商人,他一定要学习更多的知识,来应对以后瞬息万变的经济;作为农民,要有吃苦耐劳的实力……
齐远东醒来时,窗外的月亮还很明亮,借着从窗户外照进的亮光,他才依稀看清了在旁边熟睡的老婆和孩子。
他借着月色,小心的穿衣服,尽管足够小心还是把妻子吵醒了。
张秀芝坐了起来“几点了?我去给你你们做饭。”
齐远东小声的对她说:“你睡觉吧,我待会去把玉米煮上就可以了。”
张秀芝没有听他的,走下床,“我去煮,你还得忙活,你们出去了之后我还可以继续回来睡。”
齐远东看着她的动作,也就没有阻止由着她去了。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到堂屋用电筒照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间刚好凌晨两点二十。
齐远东洗漱好后,看到齐父也从东侧土屋出来了,身后还跟着齐母。
不用想也知道,齐母是准备去给他们做饭,他站了起来,“秀芝已经去做饭了,你回去睡吧,”齐母听到后嘟囔了一句又回去睡觉了。
齐父打了水蹲在齐远东刚才蹲着的位置,开始洗漱。
齐远东在屋里找了两件雨衣,把他们裹上装到麻袋里抱上,然后又从角落里找出两根绳子。
快步走到畜圈,打开瓦檐下的电灯,畜圈顿时明亮了起来,也惊醒了熟睡中的牲畜。
走进羊圈,迅速的伸手抓住一只大羊的角,把它拉了出来,麻利的绑上它的角。
顺势把它牵到了马车上,然后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它放倒,把它的四肢都绑上,并固定在车上,防止马车走动时滑落。
羊的嘴里不停的发出“喕,喕,喕,”的叫声,惊得圈里剩下的,也纷纷涌到圈门口,在那儿回应它。
这只弄好后,齐远东如法炮制,抓出另一只,也把它绑到了马车上,因为羊的挣扎,都弄好后他也累出了一身汗。
等齐父到来时,他也弄完了。“你要用哪一匹马来拉车?”齐父站在他旁边道。
齐远东说,“黄色的那匹,你去拉出来,我给车掉一个头。“
齐父把马拉来,他熟练的给马罩上马鞍,马也不用他指挥,自己熟练的走到了车架子里面,他们只用抬起车架,固定上就完成了。
在厨房里煮玉米的张秀芝也拎着一个干净的布袋过来,家里的黄狗一直跟在她脚边,左嗅嗅,右嗅嗅的。
“我把玉米放在这个袋子里面了,也煮了十多个鸡蛋,水壶也放在里面了,你们带着就可以了。”
齐远东把布袋接了过来放到马车上,对她说,“我们要走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说完就打着电筒和齐父赶着车就出门了,张秀芝也关了灯,跟着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走上大路,就回去睡觉了。
外面还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马蹄踩在石子上“踢嗒,踢嗒,”声和车轮,“咕噜,咕噜,”追逐着手电筒光亮的转动声,时不时车上两只羊发出的叫声。走到别人家门口时,偶尔有几家的狗发出一阵“汪汪”声,这些声音都给处在黑夜阴影下的他带来了愉悦的心情。
走出村子,齐远东回望了一眼村庄
青石村。
月还在树梢,一切都显得朦胧,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一个轮廓。
他对齐父说:“你先在车上睡一下,我赶车就可以了。”齐父也十分放心他赶车,都二十五了,车也早就赶得熟练,就找了一个能让身体舒服的位置,蜷着躺下。
晚上睡的时间不够,他也要休息一下,都六十多了。
齐远东把装着雨衣的麻袋放在齐父面前,让他把头枕在上面,防止颠簸时不小心磕到头。
路面不平,坑坑洼洼的,时不时的可以看到有积水、石头,很是颠簸,睡是睡不着的,只能闭目养神,但能多休息一会是一会。
齐远东打着电筒看着路面,要小心的避开一些障碍物,电筒昏黄的灯光照的位置也不大,看得也不清晰,所以车也赶得慢,他决定后面一定要去买更亮的电筒。
走了好长一段路,路过了两个村庄之后,他听到了一阵阵的蛙叫声,他知道这个地方过了之后就进入森林。
那是一整片的松树林,里面夹杂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茅草,有很多松树都长成材了,经常有人在里面“盗采”。
他九零年的时候还在林业局打零工,所做的工作就是守护这片松树林,要防止别人盗采,更要防火,每天有五块钱的工资。
这是一个辛苦活,白天要防火,每天夜里还要巡逻自己所负责的片区,不能一个人行动,最少得两个人一组,既能壮胆,也能防止盗采的人“狗急跳墙”,做出极端的事,如果一个人巡逻,势单力薄的容易出事。
辛苦的都是他们这些来打零工的,林业局的人都在营地,专门监督他们工作。
到最后他发现盗采最多的都是林业局的那些“亲属”“七大姑,八大姨”都有。有的还“监守自盗”只要给一点“好处”他们都敢放人进去。
那时他也年轻,发现这个情况后因为“年轻人,不懂人情世故,”和他的同伴一起失业了......,这也是小人物的悲哀吧!
闻着阵阵松脂伴随着松针散发出的清香,他的思绪也回来了。
看着一棵棵高大的松树像护卫一样耸立在道路两旁,随着他们的前进而后移,他不由得觉得一阵可惜。
在后面这个森林内要规划修建一条高速公路的时候,离这片森林比较远的村庄,有人因为在烧田埂的时,没有看好天气,因刮风而引发了火灾。
因为火势太大,无法救援,而使“大火”蔓延到了这片树林,烧了这几千亩的林地!
过了太长时间,他也记不清那场大火烧了多久,只记得那段时间,大火把夜晚都照亮了,也映红了“半边天”。
这一场大火,把一切历史的尘埃都埋葬在了尘烟中,这片松林也就成为了历史,后面变成了芒果林和耕地。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出了森林,这意味着他们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天边也开始泛白,路也好走了。
可以远远的看到一个村子,那就是齐母娘家所在的村庄,他并不打算进村,而是走上了旁边的国道。
看了看拉车的黄马,见它还不显疲态,就吆喝一声,让它加快了速度。
一路上偶尔可以看到几辆车超过他,距离南永县城越来越近时,还零星的看到几辆自行车匆匆忙忙的“疾驰而过”,还有一些人挑着担子,装着蔬菜走在路上,城中和乡村的各种相异之处,几乎是从每天清晨在近郊就开始展现。
到了城里,光线也变得清晰,他顾不得观看城里日新月异的变化,直奔目的地——城边的牛马市场,一路上都看到了一些人赶着牲畜,在向那儿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