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俊
这是一处怎样玄妙的世界？
楚昭有些迷茫，刚刚还在吃着肉干饭团，和身边的小妮子解释着湘君与湘夫人的由来，结果就只是摸了一下神秘卷轴上的那个‘封’字。
一阵恍惚之后就仿佛重回史前时代，身边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人类，在围着一处巨大的篝火，不停的投入认不出来的奇珍异兽，像是在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
“……”
周围的人很怪，有容貌姣好，但是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人，也有那长长的耳朵，袒胸露乳身上纹满了蓝色纹身的鸠摩智。
这些还算比较正常。
最奇葩的是当属一首三身的那种，也就是一个脑袋三个身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这样的身体构造是怎么形成的。
其他的，类似于黑齿、贯胸、鸟身人面的各种形象都层出不穷，他们也不会互相攻击，而是聚在一起哇哦哇哦的大喊大叫。
“这是什么地方？克苏鲁信徒的聚会吗？”
倒是那批样貌仿佛是女娲捏人的时候用了模具的俊男靓女，他们的语言和九黎的语系很类似，像是东方某支夷族的语系，能让他大致听懂一些单词。
“中容……天帝……祈求……风调雨顺……”
楚昭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这些人看起来并非是克苏鲁信徒，好像是在祭天，向天帝祈求风调雨顺。
“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兽、木实，使四鸟：豹、虎、熊、罴，他们祈福的天帝，应该是指东夷人信仰的帝俊吧？”
其实以前楚昭总是觉得，什么荆楚、东夷、鬼方、匈奴之类的全都是蛮夷，是华夏之外的种族。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和巫祝婶婶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其实并不是如此。
东夷的首领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几位基本全是炎黄子弟，例如九黎氏族的蚩尤，人家原名姓黎，炎帝之后，根正苗红的炎黄子弟。
例如东夷首领少昊，黄帝之子。
包括帝俊，《山海经》中以天帝著称，巫祝婶婶认为帝俊其实就是颛顼帝，楚昭却不这么认为，觉得帝俊的原型很有可能是帝喾。
但是不管是谁，所谓东夷、南蛮，很多时候就是炎黄体系的大乱斗罢了。
就像是后世动辄地域黑的那些人黑大河南，孰不知他们人家的历史直追上古时期，乃是根正苗红的中原地带。
所谓荆楚也一样，除了搞不清楚渊源的三苗以外，如今定居荆楚的几乎都是共工争帝失败后，迁徙过来的祝融氏、炎帝一脉，跟着过来的还有一部分九黎氏族。
至于北疆的犬戎，听说和夏桀，也就是大禹一脉有不少渊源。
楚昭稍微活动了一下，发现这帮人根本看不见自己，他就像是一个卡在时空裂缝的幽灵，看着这些帝俊之后跳着傩戏，不断的把各种类似于长着翅膀的人面鹿，六条腿的老虎，还有上身是鱼下身是人的鱼人扔进篝火中。
“这是……孰湖？这孰湖长那么漂亮，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殖隔离，唉，暴殄天物啊！”
“哇，这可是耳鼠啊，吃了可以百毒不侵，这个也扔？”
“卧槽，这是鱼人？长反了……还是烧了吧！”
说起来这篝火倒是异常玄妙，有吞吐火焰的大狗，明明根本不惧怕火焰，在进入篝火的刹那间仿佛一身御火异能失效了一般，直接葬身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
无聊之下，楚昭想要四处闲逛一阵，可是这方天地似乎有空气墙一样，将他局限在篝火方圆六丈之内，只能坐看人来人往，不停的投入奇珍异兽，听着这帮人祈祷。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一轮大日自天空中浮现，顿时整个祭祀场所的人纷纷下跪拜倒，口中统一高呼起“帝俊”的名号。
大日中，天帝睁开双眼，如太阳中心多出了两道光芒更胜一筹的小太阳，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芸芸众生。
“……真的有天帝？太离谱了吧！”
煌煌天威压下，所有人拜首臣服，可唯独楚昭咬着牙齿，依旧是站在原地，倔强的未曾屈膝跪拜。
“开玩笑，这不过是一段奇怪的留影罢了，他们要跪拜帝俊，凭什么我这个过客也要跪拜？哪有人看个电视还能真的朝着道明叔跪拜，高呼万岁的？”
大日威严愈胜，楚昭就越是倔强的绷直了腿，一副绝不屈服的样子。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就是直觉告诉他不能跪！
哪怕他以前跪过楚媃的娘，也就是邑落里的巫祝婶婶，也跪过原身死去的爹，祭祀典礼上跪过太一神和祝融氏，可他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自己不该下跪。
大商也并没有跪拜礼这种东西，就算是平民见到商王、大诸侯，也没有硬性要求必须要下跪的说法。
下跪并不耻辱，他还跪过楚媃呢，不过那时他是跪着的，而楚媃是躺着的，意义不同。
下跪也是一种礼仪，他可以是感恩父母生养之恩，折服于天地自然的伟力，也可以是对先祖的尊敬与崇拜，但是在楚昭这里，唯独不能让他代表为被动臣服。
如今这种天威压身的感觉，就像是在逼他臣服一般。
“我这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你越是逼我，我就越不答应。”
“莫说你有可能只是一段奇奇怪怪的影像，就算你是真的降临，无法让我对你心悦诚服，我也依然不会跪你！”
煌煌天威的双目似乎有所感知，火焰中那两抹炙热到白灼的瞳孔径直看向了楚昭，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竖。
“艹！！别特么是真家伙！”
“我非九黎、东夷族人，我乃祝融之后，炎帝苗裔，虽是同根，但非同源，在下信仰乃是东皇太一，无太一神应允，我岂能向天神下跪？”
“轰隆隆！”恰逢此时，南方有惊雷声起，帝俊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烈日瞳孔转而望向了南方，凝望片刻后，那股威压便瞬间消散。
楚昭也是顿时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这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残影？刚刚我差点以为这就是帝俊亲临了一样。”
“婶子说得对，以后可不能再随便口胡那些大能了，人家可能每天要接受天下众生数不胜数次念叨，不一定能关注到我，但保不齐一时不爽冷哼一声，也不是当下自己这个菜鸡能承受得住的。”
祭祀也接近了尾声，篝火也在慢慢的熄灭。
自大日之上飘落下来一张不知材质的皮卷后，帝俊的目光也随之消散。
同时这片奇特的空间似乎也在慢慢化作虚无，只是速度很慢，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原本楚昭急切的盼望着时间快些流转，好把他送回原本的位置。
可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皮卷上的字迹后，却是让他瞪大了双眼，急忙凑到了中容国首领的身边，嘴里快速念叨着上面的内容，想要将它刻印在脑海中。
皮卷上的内容是用九黎氏的文字所写，其上所书《金乌曜日》，正是一本难能可贵的观想金乌修行之法。
如此机会，能让他从普通人变化为修行者的机会，他又如何能够不去珍惜？
四周的光景正在逐渐变淡，一直从草木到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再到楚昭本身。
直到眼前的世界再次一个恍惚，回归到身躯之时，楚昭就像那拼命想要记住梦境之人一样，瞪大着双眼，拼命的默背其中的内容。
“要我说啊，其实你就不该给他们指路，一句不知道多好？反正你不是说还要去九黎借兵灭了那些鹿蛮吗？我看倒不如借刀杀人，让他去对付那些鹿蛮！”
“别说话，安静一会儿！”
楚媃还在念叨着先前与商队交集的事情，可楚昭此刻哪里有心情和小妮子理论这些，他急忙从牛车上翻找着。
只是带着的唯一一张兔皮早就丢失在了先前的路上，此刻又哪里能有供他记录的地方。
楚昭急的满头是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记错或者忘记一个字，导致自己练不成神功，或者是练成了西毒欧阳锋。
一时情急之下干脆掀开了楚媃的麻衣，在那洁白如玉的光滑玉璧上，用炭笔记录了起来。
“哎呀呀，昭哥哥你终于开窍了，不过这正在大马路上呢，要不咱们去林子里？”楚媃虽然身体战栗了那么一瞬，随即就是面露狂喜，准备扒下亵裤①，弯腰背对着楚昭。
“啪！”
“别乱动，我有大事要办，借你后背一用！”
“大事是谁？是你给我新取的外号吗？”
楚昭没搭理小妮子的急速飞车，以前开车，兄弟多少还能给点反应，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那本《金乌曜日》的功法上，手中炭笔不停的写写画画。
有时候力道用得猛了些，还让身下的小妮子额头浸出了细汗，显然是又痒又痛，让姑娘格外难受。
“乖，媃媃，忍着点，这个东西很重要，你可千万不要出汗，一旦出汗，我这番苦难可就白受了，到时候我非得从后山崖壁上跳下去。”
“唔~~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不过我怕疼，你还是轻一点！”
“好，好，好，忍一忍，我很快就好！”
楚昭说很快，的确很快就在楚媃那洁白的背上将全本的功法拓印了上去。
事后还在不停的复检，检查其中文字的错漏。
等到连贯起来通读一遍以后，他这才放下紧张的心弦，整个人恍如是开学前一天晚上，终于写完期末作业的学生，如释重负！
等人一放松，楚昭那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了下来，见到从胸腹两侧隐隐约约展露的春光无限，楚某人又一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问道。
“嘶~~话说……你这……是不是又长大了一些？”
“嘻嘻，我不知道呀，要不你亲自摸摸看，是不是比两年前又大了一些？”
PS：这时候没亵裤，我让主角发明的，莫要杠我，我超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