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校长先生的担忧

通向校长办公室的楼梯是自动移动的，罗素跟在斯内普的身后站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他们两个就站在了一道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前，门上有个鹰头狮身的黄铜门环。

斯内普抓住门环，轻轻敲了三下门。

“请进！”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显然邓布利多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二人了。

橡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罗素跟在斯内普身后，走进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

这是一个宽敞、奇怪的圆形房间，房间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巨大的木质办公桌，桌脚是兽爪形状的。

办公桌上搁着几件奇怪的银器，它们看上去细细长长的，旋转着喷出淡淡的烟雾，还发出静谧的小声音。

邓布利多就坐在这张桌子后面，颇有兴趣地用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打量着罗素。

在他身后的墙上，挂满了霍格沃茨历任校长的肖像，他们都在好奇地看着斯内普和罗素。

“校长先生，您好。”

罗素还是保持了他一贯的礼貌态度，对着邓布利多微微欠了欠身。

“请坐吧，罗素。”邓布利多笑着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一把环形扶手椅，“你也找个位置坐，西弗勒斯。”

罗素有些忐忑地坐到了扶手椅上。

虽然有着穿越者的身份，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活到35岁的罗素，在面对上百岁的睿智白魔王时，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斯内普抽出魔杖，变出了一把朴素的木质靠背椅，坐在了罗素身边。

邓布利多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十指交叉、面带笑意地跟罗素对视。

罗素担心他在对自己进行摄魂取念，但是脑海里并没有记忆被翻阅的感觉。

看来确实只是单纯的对视。

过了几秒钟，或者更久，邓布利多终于开口说道：

“米勒娃对你赞赏有加，罗素。她在带你去了对角巷之后就回来告诉我，今年的新生里有个非常礼貌懂事的孩子，可惜出身麻瓜孤儿院……”

“是麦格教授过誉了，那只是应有的礼节。”

罗素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很难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包括我在内……”说这句话的时候，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眼神里似乎有些悲哀。

“再次听到你的名字，就是在分院仪式上。”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米勒娃对分院帽的决定很是意外，她说你这样的学生不应该去斯莱特林……西弗勒斯，你不要有意见，我们都知道米勒娃指的是血统问题。”

斯内普发出一声古怪的轻笑，并没有对此发表看法。

“当然了，我们都不清楚你的出身，你也可能拥有我们不了解的巫师血统。而且，就算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也从未明确拒绝过麻瓜出身的巫师进入他的学院，所以我们今天讨论的不是这个……”

——不讨论这个你提他干嘛……

吐槽归吐槽，罗素脸上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开学已经两个周了，用餐的时候我无数次在菲利乌斯和米勒娃的嘴里听到罗素·李这个名字，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他们两个在赞扬你的魔法天赋的同时，也不约而同地表达了自己的一部分担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罗素？”

罗素轻轻点头：

“知道，教授。因为我的……黑魔法。”

“不不不，不要说那是黑魔法。”邓布利多摇摇头，轻松地说道，“魔法的黑白并没有什么严格的定义，就连最厉害的魔咒大师，比如我和菲利乌斯——请原谅我的不谦虚——都没有办法轻易界定某个魔法的属性。他们两个担忧的是，你的魔法展现出的不稳定的有破坏倾向的变异。”

“抱歉……”罗素眨了眨眼睛，“我不太理解，教授……”

“好吧，举个例子。”

邓布利多取出魔杖，轻轻一点桌面，一把精致的银锁就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以它为目标，试试你的开锁咒。”

罗素抽出魔杖：

“阿拉霍洞开！”

一只拳头大小的红鸦从杖尖飞出，一头撞在了邓布利多面前的银锁上。

无声无息之间，那把银锁突然散落成一堆零件。

“这就是破坏倾向，罗素。”邓布利多一摊手，“想必菲利乌斯在课堂上给你们讲过开锁咒的原理，那就是你想打开一把锁，而不是破坏它。但现在，这把锁在你的魔咒下显然受到了暂时不可逆的破坏。”

“那……不稳定是什么意思呢？”罗素开口问道，“如果我能一直破坏它，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稳定？”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是，当然是。但我说的稳定跟你理解的不太一样……回忆一下你的魔咒，同一个魔咒在你的手中施展出来，是不是拥有不同的形态？”

罗素皱起眉头。

确实是这样的。

一开始他的照明咒只会让魔杖亮起红光，但后来会释放短暂存在且有攻击性的红鸦。而现在他施展照明咒，则会召唤出来一只长期存在，且不会主动进行攻击的红鸦。

而且，红鸦的凝实程度，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于是他慢慢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教授。”

罗素不能告诉邓布利多，这种变化其实是随着他黑魔法精通的数值上涨而发生的，但无论如何，这确实满足邓布利多的定义——

同一个魔咒拥有不同的形态。

而且，邓布利多还是说得委婉了，罗素自己心里明白，那就是黑魔法。

至少在系统里给出的属性是这样的。

不过，也不知道邓布利多会怎么评价自己的魔法，或者，能给出怎样的解决方案。

罗素多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如果校长先生打定主意要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那自己似乎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这是一种相对比较危险的倾向。”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身体也向前倾，两只湛蓝的眼睛越过半圆形镜片，紧紧盯着罗素的双眼，“这种倾向，会非常、非常、非常有助于你……”

邓布利多连说了三个非常之后，停顿了一秒，继续说道：

“……研究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