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罪该万死
即便是在面对敌军攻城之际，他们也没有将嘴里的肉丸吞下。他们不断地抛出一个个高过头顶的雪球，将攀登城墙的敌军砸落，只为了守护口中的那份美味！
这，便是他们在攻击时心中最朴素的信仰！
“老柳，你那嘴里的肉丸还舍不得咽下去吗？我们可是要品尝粥的美味了！”
两个守着粥锅的士兵戏谑着另一个嘴中塞得满满当当的老兵，话语中透露着亲切与调侃。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久经沙场的老兵在小火锅旁，意外地分得了一颗珍贵的牛肉丸子。
他仿佛捧获至宝，兴奋地与战友们分享这份喜悦，又一番地述说着这份幸运。
尤其是当那颗丸子被老柳轻柔地含在嘴里，他的嘴唇仿佛被神秘的力量封印，任凭旁人如何呼唤，他都不愿开口，对任何询问保持沉默。
老柳心中明镜高悬：嘿，这些人围着他，不就是想乘机诱使他开口，偷嗅那牛肉的醇香吗？休想！
在他面前的粥尚未触及唇边之前，他坚决不会泄漏一个字的秘密。
……
“饭后，勇士们还需坚守岗位，半个时辰之后再行换防。”
“半个时辰一到，即刻交接防务！”
陆昭衡有条不紊地部署着城防策略，每一项指令都紧凑而有力。
今夜，一场激战即将展开。哈尔孜赫以狡猾著称，陆昭衡判断他今晚极有可能发动突袭。
即便此刻，士兵们已经披挂上神奇的仙衣仙履，且饱餐一顿，充沛，但陆昭衡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饿狼有着无尽的耐心，同样，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哈尔孜赫的斗志更是昂扬。
在这片他们原本的战场上，突厥人凭借对严寒环境的天生适应，以及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即便城内已经布下伏兵，陆昭衡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今夜之战，务必要将敌军以上兵力消磨在此！
时间如流水般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浓重，天空中再次飘洒起洁白的雪花。那些如铜钱般大小的雪花，在狂风的驱使下，将冰冷的城墙染成一片银装素裹。
然而，刚刚换防的士兵们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他们刚品尝了加入了姜的热粥，还伴有辛辣可口的小菜。
这二者相得益彰，风味独特，令人回味无穷。在这寒冷的夜晚，这份温暖的食物，无疑是他们坚守岗位的最佳伴侣。
更令他们欣喜若狂的是，那菜肴中竟然含有珍贵的盐分！
品尝到盐的滋味，他们连日来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焕发出新的活力！
这一发现让每一位士兵都斗志昂扬，仿佛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便能与敌军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然而，风雪却愈发猛烈，转瞬间，大雪已没过每个人的腰际。
若非身披神奇的仙衣，他们恐怕早已被冻得肌肤发紫，不得不割除坏死的肢体以保生存。
他们内心深处对桑枝菩萨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更加专注地凝视着那辽阔的雪原。
决不能让任何一个突厥敌军漏网，只要他们胆敢来犯，定叫他们尝尝我西晋勇士的锋芒！
雪原上空无一人——
只有呼啸的暴风卷起雪花，层层叠叠地将士兵们掩埋。
他们坚守至深夜。
夜幕中，先前所喝的米粥已随着消化逐渐耗尽。
在寒风中值哨，体力与热量的消耗异常惊人。
士兵们再次感受到了饥饿的侵袭。
正当此时，西城墙下突然传来激昂的冲锋号角之声！
“警报！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传令兵大声疾呼，传递着这一紧急消息。
众士兵纷纷振作精神，准备投入战斗！
陆昭衡始终坚守在城墙上。
按照预定计划，吴斌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在发现敌军后，迅速出击。
魏启刚则紧随其后，黄秋则指挥部队负责发射雪弹。
雪球内包裹着冰块，击中人体时宛如石头般坚硬，瞬间便能让人头破血流。
若击中要害，更可直接夺人性命！
但当他们赶至西城墙，目睹下方白茫茫一片的敌军时，吴斌仍不禁感到一阵眩晕。
原本计划的偷袭战事呢？
这明明是一场涉及数千人的小型战斗。王爷精心布置的陷阱，旨在对这些数千敌军施展瓮中捉鳖之计。
核心目标便是生擒敌军之首。
若能消灭对方半数兵力，并将哈尔孜赫生擒活捉，便可谓是大获全胜！
然而，眼前雪原中却仿佛魔术般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敌军，攻城之敌的数量似乎永无止境，令人望而生畏！
这该如何防守？
吴斌心中怒火汹涌，热血直冲云霄：“哨兵何在？”
数名双眼布满血丝的哨兵匆忙赶到吴斌面前，惊慌失措地跪伏于地。
他们肩负着侦察敌情的重任，一旦有变，须得提前发出警报，通知主力部队做好迎敌准备。
然而，这些突厥人就如同从雪地中突然冒出一般，令他们措手不及。
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此时，敌军已兵临城下，他们只能惶恐地跪地，不敢抬头。
他们的哨兵队伍犯下了严重的疏漏！
若因他们未能提前示警，导致全军覆没，城池失守，他们即使万死，也难辞其咎！
“即刻派人，将所有失职者拉下去斩首！”
吴斌怒吼。
王爷治军严苛，军纪严明如铁。
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
任何违反军规的北疆军士，都将承受相应的惩处！
此前那位私藏自热小火锅的士兵，至今仍在空腹挨饿。
即便受伤，也无缘用餐。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个士兵难以熬过今晚的严寒。
然而，军纪不可违背。
偷窃军粮者必究，失职者亦然。
一旦因失职导致军情延误，便意味着斩首！
几名哨兵闻言，个个面色惨白，颤栗跪地。
他们虽然不怕死，也认同吴斌的处罚决定。
但若在阵前被斩首，他们将永远失去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
“吴将军！属下罪该万死！”
“然而，大敌当前，正值用人之际，恳请准许我们上阵杀敌！”
“让我们在敌人的刀剑下英勇牺牲！即便能与敌同归于尽，我们也死得其所！”
“我们必须对得起我们所吃的每一粒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