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素贞死了
法海自知失言，连忙哈哈道：“我的意思是说九字真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法术，已经达到了修行的顶点。”
“我仔细读了《抱朴子》，书中说九字真言还可以九字合一，单单一字就已经天下无敌，实在无法想象九字合一是怎样的光景。”
法海道：“只可惜，你我都已经不能修炼此法了，不然我们练会九字真言，这天下谁是敌手？”
“哦，对了，我睡了多久，白姑娘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素贞道：“大师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
“居然这么久？”
法海起身活动身体，忽然发现断掉的右手居然恢复了。
“我的右手是白姑娘治好的吗，如此说来白姑娘已经全部恢复了？”
“我？”
白素贞忽然一怔。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法海。
“大师，我想求你两件事。”
“求我？”
法海一时有些不明就里。
“白姑娘尽管吩咐，只要和尚我能做到，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白素贞看着法海那严肃的样子，忽然掩嘴一笑。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很小的两件事，只不过我希望大师能够答应我千万要做到。”
“没问题！”
法海拍着胸脯，说道：“白姑娘尽管说吧。”
“不，”白素贞摇头道，“我想请大师先答应我。”
“这……”
法海心中思索，白素贞所说的到底是哪两件事，为何要先答应呢？
他看着白素贞人畜无害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多虑了。
以白素贞的性格，肯定不会让他做有违本心的事。
“好，我便先答应了白姑娘。”
“既然大师答应了，那就请大师以佛祖的名义起誓，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我所说的两件事。”
“有这么严重吗？”
白素贞道：“所谓郑重其事，说的便是再小的事，也要用最大的态度去对待。”
“白姑娘说话就是不一样，跟我那便宜师父差不多。”
“那大师愿不愿意以佛祖的名义起誓呢？”
“既然白姑娘都这么说了，和尚哪里会不愿意呢？”
“好，大师请吧！”
法海当即跪在蒲团上，竖起手掌，严肃地说道：“佛祖在上，弟子法海对佛起誓，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做到白姑娘所说的两件事，佛祖为证，天地为鉴。”
“好了，这下白姑娘可以说了吧。”
白素贞满意的点头，说道：“第一件事，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大师都要活下去，哪怕是机会再渺茫，也不能轻言生死。”
“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件事，”白素贞没有理会法海的话，继续说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小青，哪怕她犯下弥天大祸，也要保护好她。”
法海听到这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交代后事？
“白姑娘，你到底怎么啦？”
白素贞道：“大师，你听清楚这两件事了吗，别忘记你可是以佛祖的名义起过誓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师可曾听说过‘神游太虚酒’吗？”
法海摇头。
“相传古时候有一位仙者，远赴宝山修行，忽然感应到家中老母病危，可宝山离家数万里，不可朝夕而至，为了能见到老母最后一面，他喝了一种名为‘神游太虚’的酒，此酒可短暂的将他魂魄抽离身体，离体的魂魄无拘无束，可瞬息万里，如此这般他得以见到老母最后一面。”
“我还是不明白。”法海一头雾水。
“大师曾说是用石桌上的茶水将我救醒的，实际上那茶水不是别的，正是‘神游太虚酒’，你救下的只是我的魂魄，我的身体早已经死去。”
“怎么会这样？”
法海瞬间陷入绝望。
“身体是船，魂魄是坐在船里的人，船沉了，人岂能无恙？还有片刻，我就会魂飞魄散。”
“不可能！”
法海激动之余紧紧地抓住了白素贞的手。
可，入手处却传来冰凉一片。
“大师，好好活下去，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白素贞嫣然一笑，神情自得。
缓缓地，她的身体一点一滴地化为虚无。
法海再想去抓住她的手，可只剩下一片虚无。
白素贞，真的死了！
“啊！”
法海迷乱了。
为何会变成这样？
直到白素贞真的死了，法海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以来想要保护白素贞，不仅仅是因为想要避免轮回触发，更多的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不舍。
白素贞直到死前都在为法海着想，她怕自己死后法海面对眼前的困境会放弃活下去的欲望，因此才让法海答应她两件事。
“哈哈哈！”
法海仰天长笑。
“白姑娘，对不起了，我可能要食言了！”
“洞外的小瘪三，你法海爷爷来了！”
是懦弱的在洞内等死，还是勇敢的在洞外战死。
法海选择做一个直面死亡的人。
佛前起誓？
那不好意思，和尚我打算还俗了！
还俗之后，管你是哪位佛祖都拿我没办法！
法海转动石壁上的虎型石像，玄武石轰隆一声打开了。
上官鸿正用九字真言不间断的轰炸玄武石，不料洞门自己打开了。
“受死吧！小秃驴！”
“龙虎咆哮！”
法海面不改色，左手无量指，右手般若掌，将十九穴中的全部灵气蒸发化为法力打出去。
虎啸龙吟声中，法海的身体化为一片飞灰。
“嗯？”
法海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灵山洞内。
此时他正站立在九字真言壁画前。
一转头，白素贞就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这场景，怎么如此眼熟？”
“轰隆！”
洞口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轮回触发了？
我又复活了？
这一次轮回的时间节点怎么是两天前？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的，像是初生的婴儿般。
“先天无垢之体？九字真言？”
法海大喜过望。
“白姑娘，这一次我可以真正的救你了。”
他端坐在蒲团前，打开竹简，一字一字地仔细阅读。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