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赞赏(2)
远在美国的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内,气氛一片死寂。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看着来自柏悦酒店的监控录像带,眉头紧锁。前来观摩本部几十年来第一个“S”级新手的曼施坦因教授同样神情好不到哪儿去,更不谈其余人。
其实这次柏悦酒店的行动,在本部执行部是全员在线的,只是由于某种未知的因素,导致与专员联系不上而已。
十分钟之前,随着柏悦酒店的干扰被解除,诺玛全方面接管了柏悦酒店的一切。可好巧不巧,她发现柏悦酒店顶层宴会的摄像头并没有损坏,应该说……甚至还被特意加固过,好像加固的人知道会有一场爆炸,而且还特意想录下些什么。
可监控室内的监控记录全部被删干净了,彻底删除干净,诺玛无法恢复,想来一切的始作俑者中有技术高手。可说来也怪,亚纪却在监控室内发现了一盘监控录像带。它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似乎是幕后的人特意为了给执行部看到的。
读取后,执行部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在宴会顶层上演的惨烈厮杀……作战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嘶冷气的声音整齐得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种残酷至极的下手方式,任谁也无法将屏幕里那个心狠手辣的男孩视为一个 18岁的孩子。在他面前,堪比二代种的死侍就如同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型玩偶,只能任由其肆意拆解。而从断裂关节处喷涌而出的,不是洁白如雪的棉絮,而是猩红如墨、粘稠似浆的血液。
‘S’级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对手当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凝视着视频中的男孩,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决堤的洪水般从脊梁骨上汹涌而起……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从无数次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归来的,身上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足以让旁人闻之胆寒。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身经百战、如钢铁般坚毅的人,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毕业生如暴风骤雨般深深地震撼了……
“S”级学员的身份,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证明了他那高贵而神秘的血统!隔着屏幕,那足以让资深专员窒息、动弹不得的血统压制,在路明非身上却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没有泛起半点涟漪!那矫健如猎豹般的闪避,和杀伐果断如战神般的袭杀,简直是一场美轮美奂的实战盛宴,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典范!
速度、力量、决断,‘S’级学员在这一刻展现出来的素质完全凌驾于了不少资深专员之上!没有人能想到临时专员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任何18岁的男孩,在这种场面上应该恐惧、应该退缩、应该茫然。可路明非不同,每个人都能看出他是生来就是为了这幅大场面的!毋庸置疑。
他们自诩经历过千锤百炼,见过沐浴过鲜血,却没想到,在路明非身上,他们看到了尸山血海!
“这就是天赋吗?他生来就带着龙族好战的基因,因此在面对生死战斗的时候,才能如此淡定?”曼施坦因教授低声询问,即使是事后观看录像带,可这种让他头皮发麻的感觉还是让他不舒服,他知道,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不知道。”施耐德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喜怒。他戴着厚重的漆黑呼吸面具,整个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上去更加阴翳。
“不知道?”曼施坦因教授诧异,“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施耐德说,“根据我们的调查,路明非在几天前都是一个完全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孩子,用中文叫做‘衰仔’。可两天前,他忽然变了,先是前往青少年宫的武道馆击败了馆长,随后参加面试,把你的好朋友古德里安给吓得不轻,最后就是这次行动了。”
“看了这次行动的表现,我想他击败一个青少年宫的馆长肯定没问题的。”
“不,馆长的名字叫‘宫本明辉’,如果你认识他,你就会明白,这是有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宫本明辉……”曼因斯坦低语,脑海中不断思索,却没有头绪。
“来自我们日本分部的蛇岐八家中的‘宫本’家,险些成为家主,后来因为某些事情选择离开日本,来中国开办一个剑道馆。”施耐德说,“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是说,路明非一夜之间,变得能够和蛇岐八家的宫本家主互砍啦?”曼因斯坦瞠目结舌,他因为震惊而破了音,可好歹也缓和了执行部指挥室内的压抑氛围。
“别学着你的朋友古德里安一样神经大条,不是和宫本家主,是险些成为家主的一名成员。”
“那也很厉害了啊!”
“如果用‘很厉害’来形容,难免有些‘不厉害了’。”施耐德说,“你知道宫本武藏吗?”
“宫本家出的致命混血种剑客,二天一流连我都听过。”
“对,宫本家后裔都会学习《五轮书》等之类的剑技书籍,并且还会有知名剑客亲自指导,地位越高的人,曾经就越杀人如麻。要知道,蛇岐八家原本就是个暴力组织,而家主要能管得住一群暴力狂,只能是更加暴力的暴力分子。”施耐德看着曼因斯坦,“现在,你能看出路明非突然的变化有多大了么?”
“可宫本明辉不一定真跟个小孩较真啊……”曼因斯坦反驳。
“是啊,可这个小孩吹着口哨,蹦蹦跳跳的进去说要踢馆。这种话,可不是一句能够轻松带过的话啊……”
“……真是个神经病呐……”曼因斯坦扶额。
“是啊,我们的神经病S级可真是厉害,我很想看看,你看到接下来画面的时候,脸上会有什么表情?”施耐德说。
“我应该有什么表情?”
“怀疑S级神经病是不是龙王的表情。”施耐德声音骤然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