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3E（1）（二合一）
路明非走出施耐德的办公室，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这才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从死人的世界回到了活人的世界。
可每个学生都在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想来也是知道了某些内情，比如整个学院进行一段时间的军事戒严竟然仅仅是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新生？好大的排场！哦……“S”级，那没事儿了！
“至少没有深红色和黑色的人马打架啊~也没有使命召唤的人物亲自带队给我下马威啊~这才是正确的卡塞尔学院日常生活的打开方式嘛~”路明非感慨。
“嘿嘿嘿，师弟，想我没？”一个贱兮兮的声音的声音不知鬼不觉的传来，可路明非化成灰都认得。
“芬格尔？你怎么还在这儿？”路明非惊奇。这货从自己在书房中醒来就消失不见，此刻忽然刷新在自己的身旁，真的吓死个人啊有木有！？
“你不知道啊，我的好同志，我在书房外面待命，结果告诉我这块地方军事戒严了，我刚想反抗，就被几十个魁梧的大汉掳走了，想反抗都不行啊，如果我吃饱饭的话，高低给你上演一记七进七出，千里走单骑！”芬格尔同志同仇敌忾，字里行间依旧透露出满满的红色激情以及路明非没请客吃赛百味的埋怨。
路明非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嘴跑火车，就没一句实话，也懒得纠结，直接问：“我的寝室在哪？”
“哎哟喂，这不是问对人了吗您~”芬格尔开口又满嘴的京片子，看起来没少了解关于中国的语言知识啊，“咱俩一个寝室，您说巧不巧？”
“带路。”
“得嘞您。”
路明非心说，这家伙当二鬼子可真专业。
……
……
他的依旧是“宿舍1区303”，一间双人宿舍，室友是……哎~
“哎~依旧是老样子~”路明非走进了宿舍，脚踏地板——如果这还能算得上地板的话。
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方便面的味道扑鼻而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满地的空水瓶和擦过的鼻涕纸上。几个枕头和卷起的被子随意地堆在床上，而床单则如同经历过无数次战斗，褶皱不堪。
书桌上，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守夜人论坛”的后台，键盘和鼠标被随手扔在一旁，上面沾满了薯片的渣滓。
一旁的书本和笔记杂乱无章地堆放着。芬狗的生活痕迹随处可见，脱下来的鞋子随意踢掉，它们散落在地板上，张牙舞爪。墙角的垃圾桶早已溢出，垃圾堆在周围，隐隐约约能看见“小动物”出没……
“你就这么接待来自中国的革命同志的么？”路明非瞥了个白眼。
“事到临头抱佛脚，这种妥妥形式主义！我知道你要来，我依旧保持我的风格，这才叫尊重！”芬格尔念念有词，路明非觉得他不去当辩论家可惜了。
“那我睡哪儿？”路明非叹了口气。
“那。”芬格尔一指。
“该死，那不是垃圾堆吗？”路明非挠头。
“该死，垃圾太多看错了，是上铺。”芬格尔纠正，在他说“垃圾太多”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以及过意不去。
“该死！那不是废弃衣物存放处吗？”路明非抓耳挠腮。
“该死！那是我帮你铺好的床！”芬格尔愤愤不平。
“算了，我还是叫校工部的来收拾一下吧~”路明非叹气。
“我就知道跟你混准没错~”芬格尔星星眼。
就在这时，“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喜气洋洋，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嗨！孩子，我为你骄傲！校长和施耐德部长已经达成一致，你没有任何问题，你将会是货真价实的‘S’级新生！”
“可我徒手掰开了鳞片！”路明非眨眨眼，问。既然有施耐德参与，那自己徒手掰开鳞片的事情估计就都知道了。
“鳞片的问题，我们拿错鳞片了~”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头，吹着口哨，看上去就像一个不会信口开河，说假货的实诚孩子。
“那‘血源召唤’？”
“我和富山雅史教员犯癔症了。”古德里安教授脸不红心不跳。
“靠！妥妥的潜规则啊！”芬格愤愤不平，接着发问，“对了，您现在来，有事么？”
古德里安教授把一只信封递给路明非，“我是给你送学生证来的，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S’级的特权了。还有，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抱歉，忘记跟你说了。”古德里安教授丝毫没有觉得诧异，想来知道路明非肯定知道肯定不简单，反正自己只是走个流程，“小考试，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点头疼，对‘S’级的你来说轻而易举。”
“确实。”路明非回答。
“我靠！你们两个人完完全全在两个频道对话啊！”芬格尔忍不住吐槽，“而且明非兄台，你这也太镇定了吧？让我都没法好好吐槽了啊！”
“龙文而已，就是龙类的语言文字。”古德里安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好，您一定带来了实例吧？”路明非问，两人终于对频成功。
古德里安教授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明非，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
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路明非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教授解释，“明非，你感觉到太古龙皇的声音了么？看见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懂了！”
他转向芬格尔，“看，这就是‘S’级的实力，你还是‘A’级的时候，对于龙文也没有这样的敏感。”
芬格尔伸手在路明非呆滞的双眼前摇晃，却被路明非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你没听懂？”古德里安教授傻了，“你怎么不受影响啊？”
“听懂了啊？我是在想，是成为王者的必备条件是中二吗？你龙王怎么整天就是整这些中二病满满的台词，听上去很高大上，实则就像是青春期没过的中小学生，在QQ空间里面发社会人语录啊混蛋！”路明非叫骂。
“不……不会吧？你完全没有幻觉？没有那种……被伟大主宰召唤的感觉？”古德里安教授受惊不小。这学生可真有意思，不仅没有产生共鸣，反倒骂起了太古龙皇，说人家中二病？人家知道了该怎么说？！
可芬格尔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你这么说，就不怕人家龙皇亲自过来问候你？”
“人家啥也没说啊，人家都不着急，你着啥急~”路明非摆了摆手。
“雀食嗷……”两人想着，人家黑王棺材里面躺着呢，确实啥也没说啊……
古德里安教授抓狂，芬格尔怀疑人生。
路明非一脸懵逼：他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啦，明明自己什么话都没说错。
一会儿之后，古德里安教授忽地又恢复了学者的镇静，抓住路明非的肩膀，坚定地说，“第一例！这是第一例！有意思！很有意思！”
“什么第一例？”芬格尔问。
“第一例不响应龙皇召唤的龙血后裔！”古德里安教授打量路明非，如同鉴赏一个珍贵的标本，“你变异了！”
“真假？”路明非说，“我可以射蛛丝，还是能够变成绿巨人？其实我一直想问，明明有这么多野生混血种，怎么就没有‘言灵·蛛丝’，然后在纽约的皇后区就看到一个红配蓝的行侠仗义邻家好朋友？”
“其实有，一名混血种在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间，于伦敦东区的白教堂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社会底层女性。犯案期间，凶手多次写信至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又经媒体一再渲染而引起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
虽然犯案期间距今已达百年之久，研究该案的书籍与相关研究也日渐增多。但因缺乏证据，凶手是谁却是各说其词、毫无交集，因而使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开膛手杰克？”路明非问，这倒是他头一次听见。
“对，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混血种，目前不清楚他是在击杀血统失控的死侍；还是他就是死侍，因为嗜血而犯案。”古德里安教授说，“嘿！扯远了！”
“听我说，对于龙文的敬畏是随着龙族血脉流传的，任何龙族混血种，都会对这句‘言灵·皇帝’有反应。但你出现了基因变异，所以对此不敏感了。你是独一无二的！”老家伙很激动，“这是你被评为‘S’级的原因么？”
“慢！还有一种可能，没有反应也是一种反应！”路明非说，“这个解释是否合理很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所有混血种都会有反应！”古德里安教授目光坚定。
“不对！”芬格尔举手，“他其实有反应！”
两人一起看向芬格尔。
“他骂了龙王！这算不算！？”
“这……”老家伙犯了难，“很难办啊，会影响到我的教授评定的，我还没评上这里的终生教授。”
他有些赧然，“进校十几年，现在还是个助理教授，校长照顾我，把你分配给我，说你是前所未有的‘S’级学生，潜力无与伦比，把你培养成优秀学生就像是纽约扬基队赢得明年的职棒联盟冠军那么简单。那我就能评终身教授了。可哈佛大学的终生教授要转卡塞尔学院的终生教授，就必须成功培养过一个学生。”
“我猜芬格尔是你第一个学生？”路明非假装小心翼翼。
“靠！原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古德里安教授义愤填膺，“以后在外面别叫我老师！”
“别慌，3E小问题！”路明非安危即将要掉头发的古德里安教授，倒显得比其余人还要从容，颇有些不关自己事情的从容。
“靠！你怎么这么淡定？”芬格尔纳闷，“中国有句古话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这样显得我们像……”
“闭嘴！芬格尔！”古德里安教授呵斥，随即看向路明非，一脸关切，“别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说罢，匆匆离去。
……
……
良久，路明非躺在终于能够被定义成“床”的东西上，长舒一口气。校工部的速度很快，来的时候风风火火，走的时候就像是垃圾车刚收完垃圾的样子，沿途空气都是发绿的。
“师弟，作为你帮助清理房间的感谢，要不要师兄给你点福利啊？”下铺的芬格尔贱兮兮的开口，路明非不用看都知道他的眼睛中正冒出“¥”的符号。
“怎么说？”路明非配合。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参加‘3E’考试，可你对古德里安教授的说的龙文一点反应没有……”
“咔！”路明非打断，“我有反应啊哥哥！只是你们不信啊！我难道要蹦起来，载歌载舞，打着枪杀个人助助兴，你们才满意么？”
路明非也挺无奈的，虽然说被人关心很好，可自己真的不需要啊！自己明明一切正常，怎么所有人都不信呢？果然整个卡塞尔都是疯子，就自己是个正常人！
“额……”芬格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路明非说的好像也没毛病，可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果然，自己的师弟就是个非人类！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他点点头，深以为然。
“兄台，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这里有份3E考试答案，不要998，只要……”
“咔！”路明非打断，“兄台，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我有一计，可使汉室幽而复明！还能搞钱，你听还是不听？”
芬格尔听罢，眼睛“唰”一下亮了，“你也是个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