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她身体里出去
什么？
哪有人一开口要体液的？得亏对面是修女，不然爱妲都怀疑别有用心。
但仔细一想，很多仪式都需要施术者的血做媒介，在某些条件下的唾液、眼泪之类同样算话，只是不多见。
保险起见她还是问一句：
“你取我的体液是为了检测什么？”
“如果是纯粹的心理问题那我当然推荐你去找心理医生，可存在观星污染的概率，那就要深入检测才行，分析你的理智到底出没出问题？”
“嗯。”
她乖巧的坐下，作为从小到大的信徒对教会很是信任。
正当爱妲作势要割开手指时，却听隔窗被拆掉一角，悦耳的声音愈加清晰。
“别动，由我来采集。”
露出的一角刚好够伸过来一只青葱手臂，接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少女小心翼翼的半蹲。
“现在你含住我的食指和中指。”
“为什么？”
“当然是采集你的体液，别担心，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闻言爱妲缓缓张开樱桃小嘴，贝齿先磕到了很短的指甲盖，随即一头含住。能感觉到手指的温暖，相比舌头凉了点，同时有一缕至纯至圣至灵性流入咽喉。
确实在采集同时试图净化体内任何可能的邪恶，没错，这正是她想要的。
而且爱妲敢肯定此修女来头不小，神力浑厚的灵性定然长期受到室女座之神的注视，在教会中地位非同凡响。
遇见专家了，不速之客必死无疑。
“恶魔，如果你存在的话立刻从这个女孩的体内出去。”
“我该说你先出去吗？”
“啊！”
熟悉的脑海叹息令爱妲猛然闭嘴，这下子两颗小虎牙狠给修女来了个狠的，当即惊呼。
刹那间她感觉到对方手指一瞬间的硬化覆盖，却像怕伤到自己般立刻解除，结果不出意外的咬出了血，一股铁锈味蔓延开。
对方弹簧般原地起身，隔窗另一端发出闷响。
“抱歉，你没事吧？”事到如今她顾不上恶魔了，连忙说：“我可以赔偿。”
“没关系，一点小事故。”
修女晃了晃抽离出来的手指，上面的牙印伤口愈合并完好如初。
爱妲在银杏学院听过，只有肉体常年浸润灵性达到极高境界之人才能做到随意再生，连生老病死都对其无可奈何。
然而如此强者却说出了一句话：
“任何迹象都不能表明你受到星空污染，你理智正常，不妨排解一下生活中的烦恼。”
——太失望了。
你对得起我们的捐款吗？
退钱！
心底怒火燃烧的爱妲表面上彬彬有礼的欠身行礼，现在她确认那家伙至少不是自己的分裂人格，算了，好歹有进展，干脆再多问最后一次。
“宽容的修女，我请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体内存在神秘的灵性力量？藏得很深，常人都无法察觉。”
“不存在的，信徒小姐，相信我的眼力吧。但我可以给你别的建议。”
话音刚落隔窗卡擦一声响，露出了对话者的真容：
金色散发，常规的蓝色修女装打扮，腰间佩戴一串皮革小包，修长素白的腿轻晃着。气质略显散漫其余很正常，如果排除那滑稽的眼罩。为什么有人戴着眼罩工作？上面还画了瞪大的一双红色眼睛，画风稚嫩颇为滑稽，被它盯着竟然忍不住想笑。
然而不正经形象彻底熄灭了爱妲的希望，后者转身就走。
可惜她的手臂被拉住了。
“不要，求你了，没了你的五星好评，我——”
明明修女小姐可能是自己对话过的最强的一位占星师，却毫无强者尊严，令人捉摸不透。一个个都云里雾里，而她蒙在鼓里。
爱妲顺手给忏悔室的签字单勾了个五星好评，反馈业绩你拿到了，总该放人了吧？
却不料对方没由来的问一句：“几岁？”
“18。”
“在哪上学？”
“银杏学院。”
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照理讲交流这么多个人信息不符合忏悔室规则。
“哦，是学生非富即贵的魔法殿堂，整个帝国排得进前五的大学。我曾在那里当交流生，算你的学姐。”修女挠了挠头“差点跑题，我的意思是你这种情况我遇到过。”
此话一出爱妲立刻瞪大眼睛，洗耳恭听。
“我曾幻想自己有一只一旦解放就毁天灭地的右臂。”她扼腕叹息“可惜是假的，我没什么神秘力量。”
“孩子，虽然你没有但也可以坚强的生活，十八岁正是闯的年纪。”
爱妲嘴角抽搐，绷不住了。
满共遇见的两个疑似顶尖占星师层次之人没一个正经，是不是灵性污染尚未消除。
“中二病啊你。”
脑海中幽幽的说：“其实她没病，只是认错了部位。”
“我对你莫名其妙的话毫无兴趣，某种意义上我得到了一部分答案……修女，有一点你说得对，年轻应该勇敢点。我有思路了。”
她同时回答了两个神经兮兮的家伙。
“既然帮到了你那就好。另外，作为今天第一个告解厅客人，赠送你限量版玩偶，是最新的教会吉祥物。”
修女递上了蓝发女孩公仔。
好不容易消了的火气重新点燃，积压至今的愤懑令她冷笑着开口：
“我们这些忠实信徒的捐款就用来做玩偶？”
“你不懂了吧，现在传教越来越难做了，很多人不吃这一套。所以要在年轻人中树立新形象，表达我们积极融入的意向。”
“无聊。”
“知道我们做服务业的被这样否定多伤心？教会正锐意改革，新鲜血液大于一切，吸量决定体量。反观老信徒却日益成为阻碍，你们就是改革的绊脚石，处处为难我。比如你，逃课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还有，不要在工作时突然进入成年人抱怨时间，你应该多努力纳税。”
爱妲一把抓住公仔气势汹汹的离开偏厅。
办事不利，以后不捐钱了，绝不是因为她快身无分文。
待到黑紫色长发少女离开片刻，旁边忏悔室的人和门口的骑士一起探头看热闹。
“希瑟大主教，您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