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人肉爆炸机
听完了男人的经历，陈天野没有立刻动手。
作为一个警察，他有审讯犯人的经验。
至少从对方讲述的语气中感受不到紧张等情绪，而且这也是第一个把自己描述成好人的罪犯。
“家里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三个，我的妻子玛莎，儿子凯迪和女儿耶利亚。”
“他们的年龄呢？”
“玛莎27岁，凯迪5岁，耶利亚不到3岁。”
“三人的生日是多少?”
“玛莎2月14日，我们总是在情人节过生日，凯迪7月6日，生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是夏天，很热。“
“耶利亚12月15日，如果玛莎能再等几天，就快到平安夜了。”
“你被关进来多久了？”
“742天。”
“恶魔坑里没有时间，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我把每一次开关灯视为一天，我要记住时间，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出去，然后报仇！”
“报仇？可是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仇恨，看到的只有麻木。”
“那你最好剖开我的胸膛，看看那颗心是否还在跳动，判官！”
陈天野又问了一些问题，并且重复性的快问快答。
这是审讯犯人经常用到的小手段，如果是临时编造的谎言，犯人一般都会搞乱。
最后自己把自己弄紧张，露出马脚。
不过令陈天野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回答的非常精准，一个数字都不带差的。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因为如果是心理素质极强的犯人，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往往在这种时候，就要上测谎仪了。
这里显然没有测谎仪给陈天野用，但他有自己的办法。
第三项强化，陈天野加到了触觉上面。
触觉，顾名思义，接触皮肤的时候产生的感觉。
中医中的号脉，说白了就是触觉系统的一种应用形式。
通过接触人的皮肤，能够感受到呼吸、脉搏、频率、湿度等方面，进而判断出对方的情绪状态，是否说谎。
正常人肯定达不到如此细致入微的程度，但经过进化，陈天野可以做到。
他捏住对方的手腕，这次男人明显紧张了，陈天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心跳都开始微微加速。
压低声音，继续给对方施加压力。
陈天野盯着男人的眼睛：“不用紧张，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保护你。”
“看得出来，你在恶魔坑过得不好，不是吗？”
男人点点头：“我发誓，保证没有一句假话，否则你现在就可以拗断我的脖子。”
“赌咒发誓在这里没有用，我只信自己的判断，还是我问你答。”
“凯迪的生日是哪一天？”
“7月6日。”
“可你刚才说的是6月7日。”
“什么！不，是7月6日。”
“你的呼吸变重了，我感觉到了皮肤在颤抖，是多巴胺突然加速分泌了吗？”
“是......我觉得是因为你抓疼我了。”
陈天野放开他的手腕，轻轻摁在他的胸口：“这样就不会疼了，让我感受一下，你的内脏是否会说谎。”
“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给我描述一下他们的样子。”
“枪杀！玛莎还遭到了强暴，我忘不了她死不瞑目的样子。”
“是吗？可是你的心肝脾肺好像并不认同，我感受不到它们丝毫情绪波动。”
“你说你有恨，你要出去报仇，甚至清楚的记得进来的天数。”
“我能理解一个人嘴上会隐忍，但绝不相信心肝也学会了隐忍。”
说完陈天野猛地掐住对方的脖子，男人虽然瘦弱干瘪，却至少也有七八十斤，陈天野单臂就将他提起摁到墙上。
随着脑袋撞到墙壁发出哐哐的响动，几分钟后深渊中又多了一具罪恶的尸体。
现在的陈天野，相当于一台移动的测谎仪。
当然测谎只是最基础的功用，触觉的应用更强大的地方在于共情和共振。
通过触摸的动作是可以传递情感的，比如妈妈抚摸婴儿，婴儿会认为这是对自己的善意，会享受。
猫猫狗狗等宠物也是一样，它们会对主人的触摸感觉到很舒服。
而触觉的进化可以增强这方面能力，让陈天野更好的传递自己的情感。
等进化到高级之后，进而可以影响被传递者的情感。
我悲则他人悲，我喜则他人喜。
再配合上神经系统、视觉系统、肌肉系统等方面的强化，可以开发出多种能力。
留在120层，陈天野开始尝试运用触觉功能。
他将手掌悬于半空，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空气的流动。
恶魔坑是没有风的，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气温湿度，再加上看不到外面，导致非常容易让人忘记时间。
开始陈天野也感受不到，但随着他平心静气，聚精会神之下，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微微感受到了震动。
空气好像活过来一样，在他手掌周围来回跳舞。
自己的皮肤，能够体会到空气流动的摩擦感，缓慢但舒适。
他又把手抵住墙壁，静心感受一番后却并无收获。
“难道是因为墙壁的分子结构比较稳固，而空气是流动的吗？”
思考了一下，不是专业搞科研的，陈天野想不明白，只能大概得出这个猜想。
等以后出去了，找个科学家研究研究。
“现在我能感受到空气的震动，而肌肉强度也远超常人，那么我可以用肌肉来带动空气震动吗？”
脑海中又冒出一个想法，陈天野突然回忆起看过的那些电影。
漫威、DC的超英剧，华夏传过来的武侠片，还有很多科幻电影。
里面的人飞檐走壁，还有各种超能力。
镭射眼、冰冻吐息、火焰风暴这些不靠谱的东西暂时没必要考虑。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大侠们的轻功，警局已经实装的空气炮、音爆枪之类有希望实现的东西上面。
“音爆功率比较大的时候，可以震碎玻璃，震伤人体内脏，甚至直接致人死亡。”
“理论上来说，出拳速度超过了音速，就可以对周围空气产生剧烈压缩，导致音爆的产生。”
“我的出拳速度肯定达不到音速，但如果在出拳的瞬间利用触觉能力引起空气共振。”
“两者结合的话，是否可以减少造成音爆所需要的条件呢？”
这一瞬间，陈天野想到了鞭子。
周末休息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去公园放松，早晨会看到轮鞭子的人。
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人，明明力气并不大，但抡起鞭子却能产生巨大的音爆声浪。
原理自然是因为鞭子的长度与旋转，导致施加的力量在传导到鞭子尾部的时候，在动能、势能的结合下产生了质变。
陈天野没有鞭子，恶魔坑也没有武器，不过他有自己的身体。
人体由数千块肌肉和骨骼共同组建完成，脊椎骨甚至本就构造成了弯曲的形状。
如果把身体看做一条鞭子，拳头就是鞭尾。
那么调动全身力量，传导到拳头一点爆发打出。
再辅以触觉引起的空气共振，说不定就可以用较小的速度达到突破音障的效果，进而产生音爆。
说干就干，陈天野已经强化完成了肌肉和骨骼，基本条件已经具备。
正常人想要调动全身的肌肉力量，需要经年累月的锻炼。
比如李小龙的寸拳，没有个十年八年苦修，打不出这种近距离爆发的效果。
而且练这种爆发拳法，还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偏偏陈天野完全不用担心，他可以可劲的造。
黑暗之中，他摆好姿势站定，感受了一下肌肉的跳动。
触觉进化之后，不仅对外部的震动更加敏锐，对内也是一样。
深吸一口气，陈天野握紧右拳。
蓦然，他全身紧绷，力量由脚底升腾，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发力，全身骨骼噼啪做响。
哈啊！
感觉到力量已经传达到了拳头，陈天野大吼一声猛然挥出。
但悲催的是，并没有什么音爆空气炮之类的东西产生。
虽然周围空气的震动明显剧烈起来，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发力方法不对吗？好像忘记了调动空气的震动，要不试试加上手腕抖动？”
再来一次，陈天野的左手先是有规律的晃着，搅动周身空气开始震动。
感觉震动幅度越来越强，已经达到幅度临界点的时候，力道再次从脚底涌起。
哈啊！
右拳又是狠狠挥出，但依旧没有产生音爆。
“还是不行吗？果然没这么容易，也许要等再进化几个身体系统才行。”
“不对，鞭子，我应该把自己的身体看做一条鞭子。”
“而鞭子的运动轨迹是旋转的，假如再辅以旋转的力道呢？”
想到此处，陈天野第三次聚精会神。
左手晃动搅动空气震动，他猛地开始旋转，身体划出一个圆圈。
同时力道再次经过全身汇聚到右拳上面，打出！
哈啊！
砰！
在陈天野的怒吼中，强烈的音浪爆炸出现，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袭向前方。
天井方向，在微光的照射下，能够清晰看到光影变得模糊，似乎是灯光被人打了一拳。
“成了，真的成了，我打出了音爆，我打出了空气炮！”
“而且威力看起来还不弱，没有炮管的压缩，可能不如警局那个大功率的家伙杀伤性强，但范围却更广。”
“看来把各种能力进行组合，才能发挥出系统的真正威力。”
“超人类进化系统，我有点明白系统名字的由来了。”
开发出了电影漫画中才会出现的超能力，陈天野心中喜不自胜。
但激情消退之后，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倦意袭来，身体也有些酸痛。
他能感觉得到，是肌肉和骨骼在向自己抗议。
甚至已经消失了很久的饥饿感，也再次出现了。
“连续三次空气炮，看来即使是我现在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
“想要毫无负担的使用，只怕要把身体进化到第二阶段才行。”
“呼......感觉有点困了。”
来到角落，靠着墙壁躺下，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虽然几乎不可能有人偷袭自己，但陈天野向来谨慎，小心为上。
很快，他就进入了梦想。
而在陈天野睡着之后，120层向下已经沸腾。
“刚刚是什么动静？好大的声响，像开枪一样。”
“不像枪声，更像一种压缩之后爆炸的声音，是哪里出故障了吗？”
“我刚才在天井，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浪冲了下来，差点把我吹下去，太吓人了。”
“气浪？从什么地方吹下来的？”
“不知道，只能注意到是上方。”
“我看与其讨论这个声音，不如讨论讨论怎么对付判官。”
“比利不是说可以骗过判官吗？他是个老奸巨猾的骗子，玩金融诈骗的天才。”
“天才？可笑的头衔，天才还会被关到恶魔坑？他肯定已经失败，否则早就炫耀表功了。”
“那该怎么办？”
“找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集中力量对付判官，否则任凭对方一层一层杀下去，我们只会被各个击破，大家都别想活。”
“哼哼！死就死吧，在恶魔坑活着有什么意思？自杀我不敢，被判官杀了也算解脱。”
“狗屎！你想死别带上我们，我不想死，哪怕是吃垃圾，我也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只有判官死了，我们才能活下去。”
“那就别犹豫了，叫人吧，向下传话，把下层的人喊上来。”
“两个人打不过他，那就十个人，二十个人，总能干掉这个家伙。”
“好，大家一起上干掉判官，说起来还要谢谢这个杀人狂，他清理出来20层，我们可以向上走20层。”
“向上20层又能怎样？反正还是那一坨，只有最上面十几层可以吃到真正的食物。”
“或者我们可以和判官谈判，借助他的手向上清理，等他杀光上面的人，我们不就可以去顶层了。”
“你是傻瓜吗？照你这么说，干脆我们一起认判官做大哥好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可以尝试，利用这个强力打手，最后我们再干掉他。”
“我看你们就不要异想天开了，上层的人可不好对付，他们已经形成了几个帮派团体，想冲上去是不现实的。”
“万一呢？”
“少废话！快叫人，这次我们要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