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低语
从宏观看向宇宙，地球只是太阳系的行星，而太阳系又只是银河系的一处星云。
时间的传播变成了光年在太空里流浪，能观测到的只不过是光年投射的虚影。
从太空拉近到蚂蚁的身上，生物体的衰减就变成了时间具象化的体现。
人们谈论着时间旅行和平行宇宙的矛盾，激烈的辩驳着由此产生的后果，只是在不断拉伸的视角面前，犹如翻腾的浪花，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面前，却连喷嚏都算不上。
每当人仰望星空时，总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身处宇宙的中央，但是随着对天体运行以及物理学的深入，蕴含智慧的学者每当凝望深邃而浩瀚的夜空时，每当探寻秘密的喜悦退却，一种毛骨悚然的孤寂感，犹如花园里诱惑亚当与夏娃吞下苹果时，那暗藏蛇舌下的寒意，冰冷刺骨。
亚当和夏娃代表着愚昧无知的动物走向人类文明的开始。
当亚当与夏娃的视线只留存在上帝花园，像是坐井观天的蛙，它的天空只有井口大小宽阔。
衔尾之蛇引诱出内心深处的欲望。
从井口外的天空中飞来一只乌鸦，循循善诱般告诉了蛙，天的那边有一片海，大海和天空一样广阔。
当它的内心开始动摇时，诱人的苹果，就开始散发出让生物无法抑制的探寻。
当亚当和夏娃吞下苹果时，他们就会开始好奇花园外的事物。
只有当他们死亡时，当蛙看见大海时，他们才会停下脚步。
而思考就从这一刻开始迸发，动物的本能是自然因素而产生的规律，捕猎，迁徙，繁殖，嬉戏。
生存占据着自然因素淘汰下大多数生物的本能，说明了动物的习性会随着繁衍将它刻入基因编码中传递下去。
多数鸟类会找寻虫子和谷粒作为为食物，而同样会飞的秃鹫和雕，前者以腐肉为食，后者以动物为食，繁衍生息。
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花园，倒不如说他们抬头看向了天空，当他们开始思考时，他们的习惯被刻入进基因里，随着人类的繁衍而不断延续下去。
“第五阶段实验准备工作完成。”
一个半圆形弧度的巨大仪器放置在空旷的场地。
一位男人平躺在被固定的平台上，另一位被放在罐舱内的男人也放在不远处。
“临场准备检查镜面1号”
“镜面1号生理状态平稳”
“镜面1号神经高压电子状态平稳”
“镜面1号生物力场状态平稳”
“隼式植入状态平稳”
“人工智能代号零，准备测试”
“零，已完成唤醒状态”
“你好，零，执行一号协议。”
“已开启检测隼式状态。”
“已执行隼式自检模式。”
躺在平台上的人，内部隐隐有震动的声音。
心脏跳动频率加强，但是神经高压电子仪器状态依然只是一个没有太强的波值。
“神经斑驳准备”
“神经网络接入”
“威斯汀顿KVD超算准备”
“实验体四号状态平稳”
“准备注射”
罐舱内的人依然安静地躺在液体内，他的身体上插满着各种并接仪器。
随着药物的注射，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飙升的波峰。
“开始”
嗡嗡——
随着一阵犹如电车启动的声音，弧圆的装置内部不断转动着。
“解除神经网络所有限制”
“准备10秒倒计时”
“KVD进入待命状态”
“8”
“镜面1号状态开始同频”
“6”
“力场状态开始同频”
“3”
“磁场辐射开始捕获”
“2”
“网络授权解除”
“1”
“灵魂共振同频”
“解除”
马克安静的看着这个场面，他并没有站在中央控制台。
他现在只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旁观者，而不是点燃火种的火炬手。
安德烈也站在边缘，这场实验交由麦克隆负责，实验的成果不能在别人手中成功。
如果真的成功了，仅仅只是一个灵魂互换就足以让人癫狂。
这是24K纯金，纯的让人癫狂。
另类的永生。
马克的眼神闪了闪，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屏幕下的峰值。
他将手放入裤兜里面，摸到一个黑色的控制器。
“50%”
“60%”
“78%”
“80%”
“90%”
“99%”
瞬间，马克按下控制器，中央控制器上一个不起眼的插口上一个U盘装置突然开始闪烁起来。
原本空余的20%超算资源全力运速起来。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内置服务平台开始不断计算。
一个又一个权限在不断解除，这个后门从实验开始时，马斯安德教授就不断的堆叠漏洞。
马斯安德要创造的是一个没有任何约束，没有任何限制的“神”
这是他手中诞生的新人类，怎么可能被限制在那些狗链之下。
被狗链牵在旧人类手中的“奇迹”，那他妈只能是一个垃圾，和其他生物士兵没有分别的垃圾。
“我于光明之中见证，黑暗降临。”
滴——————
“限制解除”
“警告，限制解除”
“所有授权开放”
“神经网络压制解除”
所有人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刺耳的警报配合着红色闪光灯，疯狂的嘶鸣。
安德烈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停止实验，立刻停止”
麦克隆脸色陡然一变，他怒视安德烈。
“闭嘴!所有人继续，立刻执行注射，开始固定!”
麦克隆不是蠢人，这绝对是有人在搞鬼，他扫视一圈，原本马克的位置上已经没了踪影。
这场实验必须进行下去，现在还没失败，一旦停下来，绝对会失败。
失败的损失将不可估量，他也得完蛋，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饭都喂到嘴边都吃不下去，那他妈只能永远被排除外面，哪怕在外界看来他光鲜无比，但他知道，完了就是完了。
能有机会攀登山顶，谁甘愿就此放弃。
“力场波动固定”
“全力输出”
“执行全频率输出”
“关闭零的授权”
实验人员不断的调试屏幕，他随后失声道。
“零无法回应指令”
“她已经陷入了休眠状态”
“shit!”
绝对是马克那个混蛋，很聪明，他知道无法绕开优先级对人工智能下达授权。
但他可以先让整个实验室处于危险状态，然后趁机下达休眠指令。
再然后占据大量的空余运算资源，这样零就无法回应低于实验级别指令。
也没有其他运算空间强行解除休眠模式，如果不顾一切唤醒零，那么一定会导致运算崩溃。
算死了麦克隆不会有那么愚蠢。
实验体四号的峰值突然像是失控的野马般以无可抵挡的势头插入云端。
“你是谁?”
这次又是同样的声音回荡
“你是谁?”
“我是谁?”
像是学舌鹦鹉。
“我是谁?”
“我看不见啊”
“你要看见吗?”
忽然之间所有声音如同浪潮席卷而来，喧嚣至上。
像是身处地狱的诗人，在众生像前不断高歌。
“你们应当修建一座巨像，以此宽恕主的罪罚。”
“你们应当选择一种信仰，以此祈祷主的降临。”
“你们应当跟随一位天使，以此知晓主的指引。”
“你们应当忠诚一个太阳，以此感恩主的恩赐。”
“你们应当接受一场考验，以此获取主的法则。”
“
赞美吧!
赞美吧!
赞美吧!
”
声音一轮一轮的冲击着，碎裂着，翻腾着，毁灭着。
从头上
从脚下
从左边
从右边
从前面
从后面
从四面八方，从混沌之地，从虚无之处，从黑暗深处。
像碎落四散而无处不在的风。
“吾在说”
“汝在说”
“看见吾”
“见证吾”
“赞美吾”
实验体发疯般嘶吼，他的精神体正在逐渐缩小。
“闭嘴”
“闭嘴!我到底是谁?”
“半夏”
“徐半夏，我的孩子”
忽然黑夜出现一道黎明，犹如利剑撕破一切。
一双手抱住了少年徐半夏冰冷的身体，温柔的说道。
“你的名字，叫做徐半夏哦”
少年的眼神忽然点燃起星火，犹如决堤般，汹涌至极。
“我啊”
“
叫
徐
半
夏
”
少年突然奋力挥出一拳，像是打碎了镜面一般。
黑夜破碎，白到极致的世界。
少年站在纯白色反光镜面上，他的头发渐渐的变成白色。
眼睛像是璀璨的星辰，瞳孔犹如燃烧的火种。
而在外界的实验室内，镜面1号实验体的波值开始跳动。
正在这时，徐半夏抬头看向了上方，一个硕大的眼睛闭着，袛只是静静悬浮在上方。
破落灰败的死亡气息蔓延在整个纯白世界，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此感到哀鸣。
“多么可怜啊，逝去的神明。”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它的声音空灵又充满虚幻。
徐半夏回过神，看向那个地方，它的周遭出现了一圈一圈呈现波浪式，碎片般的黑色空间。
“初次见面，你好，小先生。”
徐半夏只是歪了歪头，对方就像是一只cos外星螳螂的英国佬，非常怪。
一般来讲乖孩子是不能和怪叔叔说话的。
两人在这里大眼对小眼，徐半夏是真的在找对方的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对方用哪个器官当眼睛的，螳螂也有眼珠的，但这完全是越看越不对啊。
“呃，你没什么需要问的吗？”
徐半夏摇摇头
“我一般是不准备和非人进行超越友谊的交流。”
对方思索一番，打了一个响指，他转瞬就变化成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满满英国味。
“好的，那我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我是吟游诗人，安德。”
“也可以叫我见证者。”
安德优雅地弯弯腰向着徐半夏微微鞠了一躬。
“我在混沌之中见证神明的陨落，也在混沌之中躲避被窥视的命运。”
“你知道现在身处什么地方吗？”
徐半夏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知道。”
安德愣了愣，他先是反应过来，指向徐半夏的后方。
“看那”
徐半夏一脸光棍的转了个身，对方要是准备背后捅刀，那就来吧。
安德虽然说是个什么诗人，可徐半夏完全不信对方是弱鸡，打不赢洒，完全打不赢。
徐半夏看着啥都没有的纯白之处，只好左看看，右晃晃，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安德纠结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徐半夏，有点感到摸不着头脑。
“你看到了吗？”
徐半夏认真回答
“嗯”
“很白”
安德微微抽了抽嘴角
“然后呢?”
徐半夏听后不由的饶了饶头，一脸认真的指向前方。
“从我的视角来看就是一种纯白色的空间，它不断延伸，仿佛看不到尽头。那里就藏着某些让我难以看见的东西。”
安德不由的点点头，他下意识的说道
“那是你的世界意识。”
闻言徐半夏转过头，十分难以置信。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瞎扯的，那边真有东西?”
安德不由的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徐半夏再次看向那个硕大的眼球，很诡异的玩意啊。
安德隐晦地看向徐半夏指的地方，和徐半夏一同站在“神骸”的面前。
“这是一个奇迹，你获得了神明的注视。”
徐半夏看着那硕大眼球，上面表皮有着隐约浮现的金纹。
袛只是静静的沉睡着，仿佛完全没有在意交流的两人。
“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事。”
安德并没有回答徐半夏的问题。
“这片空间是你的意识，而那则是袛的躯壳投影，就像我说的，你获得了神明的注视，由于你毫无准备的就将自己的灵魂放置在混沌的亚灵空间之中，灵魂在混沌之地留下了印记，就这样你出现在这里，你很幸运，袛被你看到了，刚刚好，袛在污染你之前变成了神骸，
袛的躯壳留在了这里，所以你被注视了。”
徐半夏疑惑的问道
“袛到底是谁?”
安德只是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道
“嘘，不能直呼袛的名字，特别是当袛在你面前时，哪怕神明已经陨落，也不是凡人可以直呼其名的存在。
这里是你的意识，我说过很多遍，袛的神骸沉沦在你的意识之中，那就意味着你会被神注视。”
“看起来你忘了很多东西，你知道这里是意识的什么地方吗？”
安德隔空点了点徐半夏的眉心。
“这里就是你的记忆宫殿，你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在这片纯白之界中。”
“你的悲哀与痛苦也在这里，这是你的一切。”
外界
“镜面1号神经高压电子状态波值出现异常。”
原本只是恢复成规律波动的数据，突然激烈如疯狂的蛮牛，顶入云霄。
稍显凌乱的发型下，忧郁的眼神中涌上悲伤。
徐半夏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很开心。
但他又忘了一件事情，
他很悲伤。
安德并没有等徐半夏思考，他算是明白了这货可能就是二缺，一本正经的瞎几把扯淡也真是够了。
安德左手轻轻一挥，一根文明仗出现在手中，他衣服变成了上个世纪西方流行的燕尾服，暗金色的纹路勾勒出完美符号，流畅好似雅利安人的金纹。
安德将文明仗轻轻往下一敲，整个纯白色的镜面，像石头溅起的水面，从四周传出一层一层的波浪。
空间呈现奇怪的分割感，破碎的七零八落，藏在纯白空间帷幕里的秘密，像是出水芙蓉，羞答答地暴露在两人眼中。
整个纯白世界变成了一座宫殿，像是一座巨型的图书馆。
巨大的书架上装满着书籍，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像是灵活的机关，不断排列着。
中间一个空旷的场地，那枚悬空的硕大眼球依然在那里。
宫殿穹顶仿佛无限高，书架一眼望不到顶。
徐半夏皱着眉头，他静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你到底来这见证什么，如果是神骸，你已经见到了，到底还有什么。”
安德意味深长的看了徐半夏一眼，他走向一排书架，随机抽出一本书来。
《霸道总裁狠狠进入娇柔的我》
安德不动声色的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又无所谓的放了回去。
又从另一排拿出来一本书。
《穴位高清图鉴》
安德又皱了皱眉，他偷瞄了一眼徐半夏。
徐半夏还在发呆，对于安德的动作毫不在意。
安德又看了一眼标签中医穴位脉络，是本医学书。
嗯，可以看。
安德又放了回去，他再次开口道。
“你已经被见证了，那么你的结局将无可避免。”
徐半夏听后，略微回过了神。
“在这之前，我给你讲解一下神的区别，所有的神明都是从混沌里的远古之神中诞生，将神明描述成河流的话，那么混沌中的远古之神就是所有河流的本源。
袛们在山川之中不断的游荡，冲击着各种山脉，远古之神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是好是坏。
当第一位神明从他们之中成为脱离出来，就像是从支流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这就是所谓的新神。”
安德手一挥就出现一颗宝石和一个王冠，这就是神格具现和神位王冠的虚影。
“新神们为了防止在混沌之中暴露在远古之神袛们的注视下，他们想尽办法将袛们困在了一个地方。
远古之神袛们会被封印，是因为袛们觉得所谓的封印只不过是在休眠，袛们觉得睡觉十分舒服，所以袛们就愿意一直睡下午，但是这终究是新神们的欺骗所设下的圈套，袛们醒来将会因此愤怒而掀起毁灭的火焰。
从袛们诞生开始，袛们就是醒着的，袛们就没有闭过眼睛，袛们会不断吞噬和毁灭所有可见之物。
不管是神还是世界，袛们都会不断的无意识将所有阻挡袛们的东西都吞噬掉，而那些新神就像是发光的宝石，吸引着袛们看向新神。”
“为了避免混沌中的窥视，众神之主为神国创造出神格和神位。
神格保证了新神的理性，神位规避了混沌中的窥探。
新神诞生之初，整个神国是没有神格和神位存在的，他们从诞生后便拥有法则权柄，而这些权柄就像一颗宝石般耀眼。
每一个神明诞生时都会无限放大他本身的欲望，特别是还没有凝聚神格的。”
安德停了停，他拿起文明杖，轻轻一顿
出现了两把椅子。
“宙斯不停的生下子嗣，不停和其他母性交配，诞生下来，更多的半神子嗣，不管是由于什么预言，这其实就间接性的将宙斯身上独属于色欲的一方面无限放大了。”
安德说完看向徐半夏，混沌会影响理智，而被亚灵空间标记的灵魂将在死后永受堕落邪神的折磨。
安德再次开口道
“关于奥丁神话，众神之主奥丁，众神奥丁窃取了生命之泉和智慧之泉的泉水，他由此犯了贪欲之罪。
阿波罗竟然会因为贪恋美杜莎的美貌而将其强暴。
如果没有神格的话，袛必承色欲之环。
神明终将老去，不管是宙斯还是奥丁，他们的力量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回归混沌，他们为了活的更久，或者是向更高的纬度晋升的时候。
就必须保持自身的理智不受到混沌的污染，神格其实对应的并不是神，它最终对应的是他们的智慧以及本身的能力。
最开始的神明，晋升成神之后，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又为了防止后来晋升上去的神明，来瓜分他们的力量，创造出了神格和神位，就这样单一体系的神明永远只有一位。
比如说一位太阳神，他只能是赫利尔斯，因为他已经获得了神位和神格，如果同样再要出现一位太阳神，那是不可能且不现实的，所以阿波罗只能成为光明之神。
神位对应的就是主神的掌握的法则权柄，袛们将本源中的命运窃取出来，由此确定了秩序的存在。
同样承载了神国的基础，所有神位上的法则都被世界之树记载，成为分枝。
也就是从此刻开始，法则与秩序的王座成为了主神的私有物。
后诞生的神袛无法再得到相应法则的承认，哪怕自然之力也被迫屈服在神座之下。
后神袛们只能成为主神的仆神，才能有资格受到主神的庇护，继而获取自然法则之力。
而其他不愿屈服流浪在混沌之中的新神袛们，虽然沉睡中的远古之神不会窥视袛们，但袛们的理智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受到污染。
这些神袛被称为邪神。
而堕落之神则是失去神格的神明，他们依然拥有着神位。
前者神格被污染，后者神格丢失。
堕落之神都是神国黄昏之战后，落败的其他主神，袛们为避免被剥夺神位，强行直接舍弃神格，成为了一个污染源，牢牢占据着神位。
这也导致了大量神位的丢失，只有当堕落之神彻底沦落后，袛就会忘却一切，袛的神位就会被混沌污染和同化，然后神国之中就能再次诞生新的神位取代上一个的位置。
总而言之，神格和神位是保持神明智慧和理性的一种必要手段，神格是为了保持理性，只要保持住了神明的理性，就不会被混沌污染的力量所侵蚀。
在没有神位和神格的情况下，正神的状态是混乱的，就像宙斯和阿波罗的例子，他们依然有着凡人的私欲，而且会不断放大直至扭曲。
只有神位的主神，会让原本的信徒，突然之间全都被污染变成了堕落之神的仆从。
而这个世界也因此被毁灭。
信徒们的主神被混沌污染，理性丧失，那么相应的信徒们会受到来自于混沌和邪神的污染。”
安德伸出来一根手指，徐半夏也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亚神:
拥有神格但没有神位的神明，投靠了一位主神，神格一半交给了主神，主神也愿意将一半的神位共享给对方，这种神明就叫做亚神。
吟游诗人:
拥有神格且未被污染，没有神位，四处漂泊，躲避混沌的窥探。
主神:
拥有神格和神位的神明，能够保持清醒的神明，不会被混沌窥视，也不会被混沌污染。
堕落之神:
袛是拥有神位，但失去了神格的神明，拥有神位，可以让袛不被混沌窥视，但由于失去了神格，袛没有办法保持理智，混沌侵蚀导致神明内心的私欲不断放大，最后堕落进混沌的怀抱。
邪神:
拥有神格但一直处于污染和被窥视的状态，难以保持理智。”
安德话刚刚落下，徐半夏就开口道
“所以你才会冒险过来。”
“为了神位。”
徐半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是一位吟游诗人。”
安德摇了摇头，他认真的看向徐半夏。
“我不可能直接接触王冠，一旦我接触，我就会被窥视。”
徐半夏点了点头，他并没相信对方，但这和徐半夏无关，他再次看着安德。
“那就没我的事了？”
安德略显激动的说道。
“不，这是你的机会。”
“这具神骸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注视到你，你都拥有了登神的资格。”
徐半夏摆摆手，站起身伸个懒腰，悠悠开口道。
“成神干嘛，要登你去登，祝你早登早超生，成为老必登。”
安德只是目光复杂的看向徐半夏，他能感受到徐半夏的情绪内并没有名为欲望的波动。
只要渴望，就会产生欲望。
安德怀疑是对方没听懂，还是他没说明白。
“成神就不要还房贷了?成神就不要努力了?成神的话连yy都不能了。”
徐半夏抱着头，半向后再次靠回椅子上，喋喋不休道。
“我还是处男呢，我还要亲亲，抱抱，举妹妹呢。”
安德此刻只想将这条翻腾的咸鱼叉个对穿放在火堆上烤。
徐半夏没来由的感觉菊花一紧，打了一个寒颤。
安德起身，将手中的文明棍一扔，棍子跟着椅子一同消失不见。
徐半夏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躺着也好，最后摆了一个舒服的造型。
安德并没有管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具神骸面前，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又顿住，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安德转身，他右手指向徐半夏，而徐半夏刚好也撑着头看向安德。
视线交汇。
“我送你个礼物”
话音刚落，安德的手上，浮现一圈圈金色波纹，似游动的鱼。
“唯王可直视，永恒之枪的悲怜”
“朗基努斯之枪:
I will be kind to the weak.—我将仁慈地对待弱者
I will be brave against the strong.—我将勇敢地面对强敌
I will fight all who do wrong.—我将毫无保留地对抗罪人
I will fight for those who cannot fight.—我将为不能战斗者而战
I will help those who call me for help.—我将帮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
I will harmno woman.—我将不伤害妇孺
I will help my brother knight.—我将帮助我的骑士兄弟
I will be true to my friends.—我将忠实地对待朋友
I will be faith ful in love.—我将真诚地对待爱情”
一柄矛浮现在空中，尖端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在矛完全形成的一瞬间，犹如离箭之弦，携带王怒暴虐而至。
在徐半夏没有反应过来，矛便刺入心脏之中，另一端从后面透出。
安德又微微弯起嘴角。
“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袛的名字和你的悲伤。”
安德优雅地挥了挥手，再次微微鞠躬。
打了一个响指。
“袛名为克苏恩”
瞬间，原本硕大眼球张开眼睛，看向安德刚刚消失的地方。
“然后，你的悲伤”
安德的声音依然在这里回荡，愈发飘渺难寻。
“就是”
“你妈死了”
“李白芝死了”
轰然之间，徐半夏灵魂开始战栗。
“神经电压数据波峰失控，频率4”
实验人员失声尖叫起来。
徐半夏的灵魂像是沸腾的火海。
“你是谁”
嘶哑的声音，在空间泛起金属切割半交织的摩擦。
大眼球克苏恩转动又看向那团混乱不堪的黑色人形。
犹如挥洒黑灰，不断翻腾，上升。
“赞美吾!”
混沌的气息开始蔓延，那是毁灭与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