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永不负卿
墨尽没有声张这变化，独自忍受着这份痛苦。
许媚是大姐带来的，大姐自有用意。
更何况这点痛苦，还比不上一次在黄山时抽药血的程度。
玄在那里听华若告状，听这活泼的三妹说起来市集的见闻。
她分心于墨尽身上，时不时看一眼墨尽的左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孟荼第一时间借助【洞察】发觉了不对，她抓住玄的手。
“大姐，够了！素衣会受不了的！”
玄无奈，只好让许媚离开：“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玄堡主！”许媚才不要参与两个魔头的斗法，她也看出女魔头在借用自己的身体对墨尽施加了某种影响。
随着许媚离开，孟荼前去关好门，回来便关心墨尽。
“怎么样，疼不疼？”
墨尽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温热罢了。”
华若后知后觉，她扭头看墨尽，又看孟荼，最后看大姐。
孟荼道：“大姐，你带来的人不是许秀月是许媚？那个许媚靠近素衣会让他的肩膀上长出来的叫心纹的东西受到刺激！”
“我知道。”
玄的回答让华若和孟荼都不解起来。
她又道：“小若一直跟我告状，我就惩罚他一下，让他不听话。”
华若口吃起来：“我我我，我只是让大姐你说说素衣而已，大姐你没必要……下手那么重的。”
她有点后悔跟大姐告状了。
墨尽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为大姐辩解。
“三姐，你误会大姐了，她只是帮我试探一些东西。”
“素衣，你过来。”玄拉过墨尽，将他上衣除去。
那左肩之上的心纹此刻正深深烙印着墨尽的血肉。
“大姐～”孟荼心疼得不行，对玄的称呼明显有了责怪。
华若也是触目惊心，最后有点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玄见惹得两个妹妹都不高兴，只好解释起来。
“那许媚在荒漠上归来，遭遇过奇怪的事情，那种事情，是素衣将来必须面对的，这一次的遭遇，是对方的敌意并不强烈。
否则凭借这还稚嫩的抵御手段，再怎么防也是防不住的。”
大姐发表的见解，得到了墨尽的认可。
他安慰孟荼与华若：“荼姐三姐，大姐说的对，我这心纹刚刚长出来，应该是不足以在如此近的距离防御许媚身上附着的东西的。
但只是反应剧烈而不是心纹出现破损，说明对方并没有真正下手的意图。
同时也为我敲醒警钟，还需要继续成长。”
孟荼还是生大姐的气：“那也不能拿素衣冒这样的风险。”
“就是，我决定不理大姐一晚上！”华若心里愧疚，附和起孟荼来。
“真的？我今晚还想和小若你睡来着。”玄一手一个，同时摸两个妹妹的头。
华若有所意动，但为了面子还是撅着嘴，不看玄。
玄对孟荼道：“是大姐考虑不周，下次一定先问问小荼的意见。”
华若食言：“还有我的意见。”
玄非常享受此刻的温馨，她又询问墨尽：“你这心纹是如何来的？这两条不够。”
墨尽道：“第一条是为了抵御这种现象，至于第二条……”
白发少年挠着头羞涩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怕大姐问罪。
孟荼凑到玄耳边，小声解释起来。
其实在场除了大姐都知道，也不知她耳语的作用是什么。
玄明白了心纹诞生的规律，却是说出另外的话。
“素衣。”
“大姐。”
“你不能辜负小荼，明白吗？”
“我此生永不负荼姐！”
墨尽与玄简短的对话，说明了乌沙堡对于这段关系的态度。
华若插嘴：“那二姐那里怎么说？”
玄道：“她已经知道了，她喝下素衣的药血后，有了卜算未来的能力，看到了素衣与小荼……”
孟荼打断了玄的话，她幽幽道：“那大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二姐念及我时卜算到的这画面，所以我也看到了。”玄语气平常。
孟荼急了：“大姐，你和二姐怎么能看这种事？羞死人了！”
玄还没说什么，华若就嚷嚷起来。
她道：“这不公平，你们都看了，就我没看！”
孟荼捂住她的嘴：“三姐，我要把你的嘴撕烂！”
两个妹妹打打闹闹，玄也是无奈。
她对墨尽提起那个叫让豆的小女孩，解释了自己见到对方的前因后果。
最后她道：“她不适合来乌沙堡，我建议素衣你寻一个治民安排她的去处，对了，她在我们乌沙堡管理下的山水村。”
玄并未提及自己终有一天要回雪州。
墨尽想到了蒋青，蒋青收养让豆的话他也放心。
一来蒋青可以摆脱缠着自己的阴影，有一个成为武者的妹妹。
而来，让豆也有了一个好人家，算是完成了她与墨尽之间的约定。
他道：“大姐，我与一个治民定下口头约定，让她替我们乌沙堡长期运送物资……”
“你做主便是，不用过问我，对了，她人如何，叫什么名字？”玄并不怪罪墨尽擅作主张。
华若替蒋青说了好话：“那人叫蒋青，挺不错的，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很笨的好人，一边让别人不要做好人，偏偏自己还在帮那个人。”
“好了，我明白了，就她吧。”
华若说话像绕口令，令玄忍不住想笑。
墨尽点头应是：“我明早就去找蒋青处理此事。”
有大姐在，没了许媚与女魔头带来的压力，倒是不急了。
玄却有意支开他：“现在就去吧。”
墨尽似乎察觉了什么，看了看孟荼，最后出了房门。
玄等墨尽离客栈有一段距离后，才对孟荼开口。
“小荼，素衣与一个女子欢好，才能有一条心纹，他若必须有许多心纹才能保护自己又如何是好？”
“大姐，我相信素衣，而且是我主动的。”孟荼其实也不愿意与她人分享墨尽，她有点逃避话题的意思。
玄只得把话说明些：“我们缕弦派占据的半个印州，是阴州，所以才会阴盛阳衰，加上功法更适合女子，因此整个门派上下九成九都是女弟子。
我相信素衣只会爱你，但若是有其他人爱上素衣，又知晓心纹的事愿意献身，你又待如何？”
孟荼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同意，我不会把素衣让给外人的！”
华若闻言，失落的扭头在一边，不让两人看到。
玄也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她也不想再问。
孟荼又道：“除非……”
之前墨尽离开去找蒋青，她便有话要对华若说，现在也是一样。
“除非什么？”
“除非是……”
孟荼话说到一半，便只是看着大姐与三姐。
顿时，两女明白了孟荼的意思。
孟荼低头弱声弱气：“咱们乌沙堡的四个姐妹才不是外人，我也不想因为素衣影响到我们之间姐妹的感情。”
华若不知在想什么，最爱起哄的她有点太安静了。
玄对孟荼的让步，只是叹气：“其实你二姐也喜欢素衣。”
孟荼有洞察的能力，自然知晓自己三姐也对墨尽有意思，但因为洞察获得后与二姐接触的少，不明白二姐心意。
她这才发现，自己两个姐姐都喜欢墨尽。
等等，她试探性的看向大姐：“三姐我知道，她也是喜欢的，那大姐你呢？”
华若连争辩都免了，明显是默认了。
她与她的臭丫头一起盯着玄。
玄却道：“大姐怎么会和你们三个抢呢。”
她也逃避了话题，她说的不是“我对素衣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我不会抢”。
“大姐你也……”孟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她与墨尽是因为从第一次见面那一夜开始便慢慢积累的感情。
二姐则是因为素衣多次不顾自己安危取药血来救她，同时也因为素衣一直在关心她最喜欢的妹妹们。
而三姐，则是又菜又爱玩，被墨尽死死地克制了，每次都被打蛇随棍上，她本就是装出一副乐天派，岂料真被这白发少年逗得心中欢喜。
大姐这里，孟荼有点想不通。
玄道：“我来自雪州，一个曾有过七代王朝定都的大州，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天生与普通人不同，有特殊的天命。
我来印州，是为了寻找应命之人，我在雪州遇苍山山巅向天问卜，得出我应命之人便是在印州，名叫素衣。
我本以为，会是个女子，我更是寻遍了整个缕弦派，没找到那所谓的素衣，倒是先后找到了你们三个与我有宿命联系的妹妹。
之后的事你便知道了，素衣到来，我心有所感，却不相信，直到小荼你给他取了素衣这亲昵称呼，好让他忘掉药人的过去。
我才明白，我一直都找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