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心中除了阿黄就是你
殷无福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
“嗯，准备走了。”他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又低头看了一眼嗷嗷叫的殷无寿，这才后知后觉，说道，“咦？老三，刚才摔你身上了？我说怎么不疼。”
“大哥，你不疼我疼啊。”殷无寿捂着某个位置，叫道，“我又没练童子功，哪有你那么扛揍！”
殷无禄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赵敏的脑袋，却被她一下子甩开。殷无禄说道：“啧啧，瞧这个机灵劲儿，唉，真是可惜了，不能带给少主玩儿。”
“你要真带她给少主，还指不定谁玩谁呢，走吧。”殷无福走到一旁，牵了一匹蒙古人的马。
“喂，你们……”赵敏看看四周，除了地上还没醒过来的手下，再就是几匹马，剩下的，就是空荡荡的荒野，眼看着天要黑下来，她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她也不知道害怕什么。刚开始，那个狗杂种揍她的时候，还有看到那些手下都被打倒在地，她有些害怕了，以为对方会杀掉她，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也没有再欺负她，顶多嘴上唠唠叨叨，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
她从小到大，跟着父王和兄长也见识过不少世面，父王虽然经常在外人面前，说什么蒙人汉人天下一家，但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蒙人才是天下最尊贵的，汉人不过是第四等人，连畜生都不如。
有时她心中会怀疑这个说法，有时也会认同，更多的时候，她心中迷惘。往常她见过的汉人，都是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或者趋炎附势，她对汉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可这次见到的这些汉人，跟她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她有点莫名其妙的，想多了解他……们一些……
“喂，丑大爷，别把我扔在这儿。”看到三人准备牵马离开，赵敏叫道。
“不把你扔这儿，那把你扔哪？”殷无寿笑道，“难道把你送回王府？”
“我没跟你说话，臭三爷。”赵敏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殷无福脸上，“丑大爷，你们带我走好不好？”
“什么？带你走？”殷无福愣住了，左右看了看，其余二人都是一脸茫然，“咋的，小郡主，我家少主揍你屁股，你惦记上他了？”
“呸呸呸！”赵敏皱起眉头，骂道，“为老不尊。”
“哎？”殷无寿跳起来，赶紧跑到刚才那棵树旁，数了数，大笑道，“二哥，刚好三十遍！来来来，十两银子！”说着一路小跑过去，伸手跟殷无禄要钱。
殷无禄咬牙切齿，掏出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将整个钱袋扔进殷无寿怀里。
“还欠你二两。”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啦，郡主小娃娃。”殷无福翻身上马，拉住缰绳，“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胆子挺大，还想跟我们走。”
“我管你们是谁。”赵敏梗着脖子道，“反正我想出去待几天，你们今天既然没杀我，那以后也不会杀我，跟着你们，总不会死吧。”
“想好了再说话。”殷无福笑道，“三位爷爷我们可是天鹰教的，正和你爹的军队在打仗，你还敢跟我们走？”
“你们是天鹰教？”赵敏一愣，摇头道，“我才不信。若是天鹰教，为何不将我掳了去？丑大爷你别拿我当小孩，我可不容易被你骗。”
“小娃娃，你看仔细了。”殷无福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回去问问你爹，刀疤脸，麻子皮，一身家仆的三兄弟，跟天鹰教主是什么关系！今天不绑你走，是我家少主留你小命，以后，别找麻烦！”
说罢，脚后跟一磕，“驾！”便纵马离开，殷无禄没有说话，跟在身后。
“嘿嘿，郡主小乖乖，下次见了，可没这么好运气咯。”殷无寿笑着说完，纵马扬鞭，追上殷无福两人。
“好！你们走吧！”赵敏怒气冲冲，大声叫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少主，此生此世，我赵敏若不杀他，誓不为人！”
“定当转达！”殷无寿哈哈大笑。
此时夕阳染红了天际，无边无际的孤寂袭来，赵敏紧咬住嘴唇，看着三马并行离去的背影，在夕阳下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天地辽阔，此时此刻，她才做回了孩子。
夜已很深。
好在月光皎洁，车队连夜赶路，大家心照不宣。
石破天坐在车厢里，总算是意识到了周芷若不太对劲。
“芷若妹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伸出手，摸了摸周芷若的额头，又放在自己脑门上试了试。
嗯，不烫。
他凑近了些，借着月光，他注意到周芷若脸上有什么东西亮亮的，“嗯？你怎么了？”他又伸手摸了摸，湿湿的，放在嘴里尝了尝，咸咸的，他终于回过神来，“呀，芷若妹妹，你这是哭了？谁欺负你了？不对……咱俩一直在一起，没别人欺负你啊……那是谁……”
“臭哥哥，就是你欺负的！”周芷若心中委屈，一整个下午，无忌哥哥都坐在车里，不是想事情，就是闭眼练功，到现在才看出来她不对劲……可是现在，自己都差不多没事了……
“我，我，我欺负的？”石破天心中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会？芷若妹妹，我心中除了阿黄就是你，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舍得欺负你！”
“那你为啥，为啥，为啥……”
“嗯？什么为啥，为啥啥呀？芷若妹妹，我都糊涂了。”
“就是，嗯……你为啥……为啥打她……”
“我，我，我瞧她坏才打她呀。”石破天困惑道，“怎么，我，我打她，你不高兴？你心疼她吗？”
“哎呀不是，我才没有心疼她！”周芷若一跺脚，说道，“你为啥打她……那个。”
“那个？哪个啊？”石破天委屈道，“我只打过她屁股啊，没打过别的地方……”
“就是那儿啊！”周芷若脸上发热，说道，“为啥要打那儿啊？”
“你说屁股吗？”石破天一愣，“我小时候犯错误，我妈就揍我屁股，说揍屁股长记性，不揍屁股，那该揍哪儿？别的地方肉也不多……她又是细皮嫩肉的，我怕要是真打坏了，怎么办？”
“真的只是为了教训她吗？”
“若不是要教训她，我话都不想跟她说。”石破天有些着急，“我本来还以为她变好了，谁知道，摸完阿黄就骂你，我，我一时不高兴，这才……”
原来是这样。周芷若心中的委屈，突然消散一空，此时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石破天说的那句“我喜欢都来不及”，突然让她面红耳赤。
“无忌哥哥。”她低声叫道，“女孩子的……那里，不能随便打的。”
“我知道不能随便打啊。”石破天困惑道，“可我只是想让她记住，别做坏人，别的也没多想……这也不能揍吗？”
“嗯，不行。”周芷若点点头，“碰也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嗯嗯嗯嗯……”
声音突然降低了许多，石破天一个字也没听见。
“我没听见，你说大点声。”
“除非，是你喜欢的人……知道了吗？”
“哦，芷若妹妹，我知道了。”
石破天恍然大悟，“我以后只能对你这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