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人花钱买命
逛完庙会，胡青牛带着两娃来到一家酒楼。
“师父，今日我请。”
石破天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放到柜上，冲掌柜说道，“先存柜上，吃完再结算。”
掌柜见他一脸青涩稚气，语气却老道，忍不住笑起来：“爷们楼上请，吃什么酒菜说一声就是。”
周芷若忍着笑意，待坐定后，偷笑道：“无忌哥哥，你刚才说话的神气，好像个小财主。”
“太阳打西头出来了。”胡青牛说道，“又是烧菜，又是请客，臭小子，你心里装的什么主意？”
“师父，哪有装什么主意？”石破天委屈道，“你心里埋怨我不烧菜给你吃，我过意不去，总想着要对师父好一些。想来你在谷里孤孤单单的，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都是徒儿不好，没想到这一点，让师父受苦了。”
胡青牛忍俊不禁，见他说的认真，心中又是一愣，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涌上心头。骂道：“你当师父是乞丐，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吃过的山珍海味，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师父，不好吹牛的。”石破天说道，“你又没见过我吃过多少饭。”
周芷若笑道：“无忌哥哥，师父虽然没见过，但他比你大几十年，想来吃过的山珍海味肯定很多。”
石破天摇头道：“咱们这个山谷，有那么多野兔野鸡，也没见师父去抓来吃。师父种的萝卜倒是很多，若是说师父吃的萝卜比我吃的饭多，我还能信，说山珍海味，我定然是不信的。”
胡青牛心中觉得好笑，也不再说话，只是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他编纂成了过苦日子的可怜家伙。
不多时，只听见楼下喧闹，楼梯上脚步声响，有五个人咚咚咚上了楼。周芷若正面对着楼梯口，见这五人衣着奇怪，不免多看了两眼，低声道：“无忌哥哥，这些要饭的怎么也来酒楼吃饭？”
原来那五人全是乞丐的打扮，身上都负着几只布袋，有的五只，有的六只，还有一个七只。石破天小时候也做过乞丐，不过倒是没见过这种身上背着好多口袋的，不免心中又亲切，又好奇，也是多看了几眼。
胡青牛用筷子轻轻敲了下桌子，轻声道：“不许乱瞧，老实吃饭。”
两人这才收回目光，埋头吃起来。
那五人坐定，点了酒菜，便肆无忌惮地畅谈起来。
其中一人道：“那铁掌帮的什么来头？咱们盛舵主去请都请不来？”
另一人“哼”了一声，说道：“听说是帮主的朋友，可帮主都几年没露面了，谁知道是他什么朋友。”
“铁掌帮名气也不大呀，怎么能跟帮主交朋友？”
“可别说名气不大。”一人拿筷子夹了块肥肠，放进嘴里，悠哉道，“前朝那会儿，铁掌帮的名气可是能跟咱丐帮有一比。在两湖四川一带声势壮得很，号称西南第一帮，背后可是有官府势力撑腰。要是真没实力，咱们丐帮为何要与他们联合，举办武林大会？”
丐帮？武林大会？石破天与周芷若对视一眼。
太师父晚上讲故事的时候，提起过丐帮的名字，据说现在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太师父说他小的时候，丐帮的帮主洪七公为人侠义，武艺高强，在江湖上名头甚大，不论好人坏人，听了洪七公的名字，都会伸个大拇指，那郭靖大侠的“降龙十八掌”便是洪七公教给他的。
只不过近些年来，丐帮的帮主越来越不如从前，现任帮主史火龙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名望，也早已大非昔比。
既然这五人是丐帮，再一想起他们身上的布袋，石破天恍然大悟。
太师父说过，丐帮以身上的布袋来区别身份地位，作为普通丐帮弟子，最小的就是一袋，最高七袋。再往上就是八袋舵主，身份地位极高。而九袋则是丐帮的顶级存在，有传功，执法，掌棒和掌钵四位长老，以及四大护法。拥有九袋的人，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只有为丐帮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才配得上。
那边桌上，丐帮几人继续聊着。
“哼，前朝西南第一大帮？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要我说，咱们就不该理他们，如今丐帮名头多大？不过是想借着咱们的名头扯大旗，谁知是不是魔教中人？”
“嘘，小点声。”七袋乞丐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几人四下看了一眼，二楼人不多，只有三四桌客人，一桌看上去像书生，另一桌则是商人打扮，还有一桌，是个中年人带着俩孩子。
那七袋乞丐放下心来，说道：“不管是什么人，不过可以确定，不是魔教中人。”
“吴师兄，你怎么知道？”其他人低声问道，“是不是得了盛舵主的小道消息？”
“定是！”一人笑道，“那日我瞧见吴师兄……和盛舵主去窑子……”
“啊？吴师兄，真的假的？”几人眼色一亮。
“去去去。”七袋乞丐摆摆手道，“只是听曲儿，只是听曲儿……哎呀，那窑姐儿也不过如此，不如良家……”
“吴师兄，那下个月的武林大会，你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七袋乞丐眼睛一瞪，“那么多江湖帮派都去，说不定能多搞些银子。”
“还有娘们。”几个乞丐心领神会，低声笑了起来。
“到时候师兄再上场露一手，拿个江湖盟主当当……”
“咱们兄弟都跟着沾光！”
“别开玩笑，我才不上场。”七袋乞丐冷笑一声，“我都跟你们说，这江湖盟主早就定下来了。”
“怎么可能？那是要比武的……”
“切，你们还别不信，我告诉你们，有人花了大价钱买这个盟主……”
七袋乞丐伸出五根手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多少？五百两？”有人猜道。
七袋乞丐瞅了他一眼，鄙夷地摇了摇头。
“五千两？”有人惊讶道。
七袋乞丐又是摇头。
“不能是五万吧？”
“就是五万两！”七袋长老得意地往后一靠，“金子！”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五万两金子，都能当咱们帮主了。”
“你觉得丐帮帮主地位高，还是江湖盟主地位高？”
“那就是个虚名，哪个冤大头花这么多钱买啊，有病……”
“嘿，你别不信。盛舵主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信。你们知道那背后谁给撑腰吗？”
“谁？”众人好奇道。
“哼。”七袋乞丐撇嘴一乐，也不说话，闷头喝了一杯酒，闭着眼睛匝摸着嘴巴。
“吴师兄，你看你，每次都爱吊胃口……”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口袋里各掏出几只铜板，放在七袋乞丐面前。
“嘿嘿嘿。”七袋乞丐睁开一只眼，瞥见一堆铜板，顿时眉开眼笑，抬手将铜板都收进了袖口，旁边又有人给他斟满酒杯，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伸手指了指上头，神神秘秘地说道：
“有人花钱买命，这武林大会，是那位——给闺女置办嫁妆呐……”
他将“那位”两字咬得很重，众人听了，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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