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红染
“哈，有点累，咳咳。”
红染长舒一口气，躺在因交战而变成一片废墟的王都建筑上。自从觉醒了银质硬血之后，他就一直被硬血所折磨，直到战斗结束，且那本书早在战斗前就被收入储存空间。
他特地询问过乐园，血肉之书在储存空间中是不会对他影响的，因此他在战斗之前就将其放入储存空间中，避免战斗中耗尽硬血被其趁虚而入。
他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片刻，那种深入肌肉与骨髓的疼痛也在此刻停歇。
但他依旧不得安宁，战斗造成的伤势还在，转变成雷爪龙的形态时他的血液中充满了电流，就算是在此刻，他仍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中有闪电流窜。
同时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些许冰冷。血液几乎消耗殆尽，他甚至难以再生他的双臂。不是不想用雷爪龙的残躯，而是他的精神消耗过度，短时间内高强度的学习理解，让他的大脑有些超载。
在战斗结束之后，他精神上仅剩的一根弦被崩断，如今他只想歇一歇。
“疼痛也好，麻痹也罢，冰冷也好，头晕也罢，都比不上无限再生银质的折磨。不是一时一刻，而是无时无刻，自从银质硬血这个能力被开发出来，或者说自从红染被那本书选中，折磨就要伴随他很久很久。”
红染用虚弱的声音为自己配音着想象中的旁白，有的时候如果没有倾诉的对象，就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这也算是他为自己缓解压力的一个小小游戏。
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他却用沙哑的嗓子笑出了声，他向来不是什么严肃的人。
大约休息了一两分钟左右，红染从储存空间中掏出一瓶红酒，迅速的喝了个干净。他的脸庞隐隐恢复了一丝血色，与别处掠夺而来的血液不同，通过红液再生而来的血液几乎完全属于他自身，没有任何的精神负担可言。
血液从他的双臂断面处涌了出来，勾勒出手臂的模样。但明显比之前的要瘦弱不少。随后红染闭上双眼，将战场上四溅的双方血肉收入囊中。
消化他人血液的过程同样不甚愉快，只不过红染通常都被更大的痛苦折磨着，而这不过是为他的痛苦锦上添花罢了。吸收血液，同化，将他人的血肉打磨为自己的形状，用自己的意志去消灭他人的意志。
“诶，果然是有点累了，感觉比平时更多愁善感了一点啊。”红染将血液消化完毕，此时他的生命值恢复到了70%左右。
“银……”红染低语道，银质如同砂砾一般从他的每一处毛细血管末端结晶。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将血肉之书从存储空间中取出，虽说最多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但红染习惯于在没有强敌作战时就将其带在身边，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像刚才那样，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他要确保自己随时都能腾出一段时间，不被血肉之书干扰。
熟悉的书本，熟悉的皮质，熟悉的蠕动，以及熟悉的，再生银质而带来的疼痛。
如今书本的饱食度依旧还有36点，这是因为之前他不断进食着龙族的躯体。虽然平时，甚至鉴定时他的饱食度消耗都不快，但在之前，红染被它蒙蔽的时候……
如果面前存在食物，而它的保管者没对它加以约束，它是可以加速自身的消化的，因此在哪一段时间内，他的消耗饱食度早就达到了75点。
尽管这不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但这也意味着红染可以使用他的装备效果四来构建一颗“血肉果实”
“所以我要怎么做？”红染望了望四周，发现没人再看。刚想呼唤乐园，却突然想起……
“不对啊，主线任务又不是杀雷爪龙，翼之王躲哪去啦？你等着我！”
红染飞向高空，依旧是使用回收的龙族血液做到的，他真的很喜欢脚踏空中的感觉。
仔细想想，拉格纳，两个上位龙，绯红，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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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片荒芜的平原上，担忧的望向王都的翼之王突然感到胸口一紧，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卡姆依……死了？”
她再度崩溃的倒在了地上，可四周已经没有了血族来将她扶起。
在她印象中雷爪龙卡姆依就是当世最强，曾经信誓旦旦要将自己从龙神的洗脑下解救出来，而如今却先她一步而去。
“为什么大家全都死掉了？”
性格各异的上位龙，在成为龙之前都有着各自的经历。但就算是亲手被龙杀死了珍视之人的，恨龙恨之入骨的人。
在成为血族之后，大家也会变成相互关怀的大家庭，每个人都为血主着想，服从她的命令，答应着她的任性请求。
但如今，这样的大家庭已经不复存在了，被两个人类所毁掉了，被她自己的懦弱和任性毁掉了。
“但那我完~全不在意。”红染笑了笑，他找到翼之王大概过了几分钟，看她在那里痛哭流涕自怨自艾，顺便帮她脑补了一下心理活动。
“哼。”红染撇了撇嘴，翼王明明十分清楚重要之人失去的感觉，却放任手下屠杀着人类，不断制造这种惨剧……自己也称不上审判她吧，只是任务目标而已，但确实有些不爽。
他叹了口气，现出身形，从背后一枪刺穿了她的心脏。
“诶？”翼之王僵硬的扭头看向身后，看到了红染那张嘴角含笑的脸。红染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她眨了眨眼。
翼之王也是以一幅微笑的表情看着人类死亡的。
“对了，虽然不指望你能回答，那两头上位龙和拉格纳到哪去了？”红染能感受到银质在她体内不断地增生，摧毁着她的组织，而她也丝毫没有发动时间回溯的迹象。
翼之王似乎陷入了绝望之中。
“都死了吗？”红染询问到。
翼之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挣扎着望向红染，刚想开口，嘴角就溢出一股混杂着银质的血液。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做的到……让他们安息吧，我不该答应那个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