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囚爱(28)
傅爸爸更有理智一些,长颜突然吐血晕倒,让他的心一揪,瞬间苍老了几岁,面对秦牧池时,却仍然沉稳冷静:“秦总,你要拦着我救小女吗?如果因为你的阻拦,小女救不回来,傅氏与秦氏不死不休。”
秦牧池愣了愣,下意识往车内看去,却看不到什么:“傅悦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示意田川让开。
赵女士怨恨不已,没得好话给他:“悦悦怎么样,和你没关系。老傅,快开车。”
傅管家脚踩油门,车子一溜烟就走了。
田川狐疑道:“秦总,他们刚刚说的是……抢救傅小姐?难不成傅小姐得重病了吗?”
秦牧池也搞不清情况:“开车,跟上去,他们应该去的天心第一医院,把我们最好的医生也叫过来,悦悦情况危急的话,傅家是不会放弃救的机会。”
如此一来,即便很难再见长颜,也能通过自己的人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逢卿搂着她,轻轻的擦掉嘴角的血,嗓音十分的柔和:“我遇见她时,是一个晚上。有一天,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幸亏遇到一艘船,我能在船上躲躲。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打在身上都很疼,大海像一只被惹怒的巨兽,咆哮着要吞噬一切。船撞在了一个小岛上,我出来一看,原本是打算走的。”
“可是恰好闪电了,隐约看到一张人脸。原本不打算多管闲事,毕竟风大浪大雨大,稍有不慎,船就会翻,可不管,就是一条人命。”
“颇费了一番功夫,我才发现悦悦。”
说到这里,他语气陡然一转,凌厉不少。
“不知道是谁把她绑在小岛上的一颗树上,当时,我就看到一双紧闭着的眼睛。救上来时,还好,还有气。傅先生、赵女士、傅少爷,悦悦一路上都没喊过疼,可她吐血了。”
“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善良的女孩,害怕你们担心,她忍着痛,不说一句。她肯定是觉得自己身患绝症了,才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她最亲最爱的人。你们一定要救她。”
逢卿真诚的恳求。
他也摸不准长颜的身体状况,只知道,她的身体特别糟糕,尤其的脆弱,也格外的危险,需要极为精心的照顾。他的血在她这来了,作用是微乎其微。
人类如果有办法,那是再好不过了。
每次见她走几步路都走的极为艰难,话说多了,都很难受。逢卿都很不是滋味。
他又想起长颜告诉他的话,她的身体,什么药来了都没效果。
万一呢?万一有办法呢?
她不就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了吗?
赵女士小声的啜泣着,眼睛都哭肿了。傅司渊别过头,偷偷的抹着泪。
妹妹了无生气的在这里,好似一朵凋零的花,明明前一秒,还在和他说着话,还说要把名下的股份都给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真该死啊!
怎么就利欲熏心,当睁眼瞎,放任秦牧池带走她呢?
傅爸爸鲜少说话,怀里的烟拿了出来,只夹在手中,迟迟不点火。
逢卿的话,宛如一把把刀,扎在他们心中,扎的他们鲜血淋漓,生生的疼。
小女儿聪明,两个数字:十五和九,就已经说明,她知道,是他们默许秦牧池带走她。
只是自己舔舐着伤口,不对它们说一句怨恨的话。
一路闯红灯到医院,直接送进去检查。
长颜在哪儿,逢卿就跟到哪儿,不能进的地方就在外面等着。
病房里很快围了不少的医生,皆是一脸愁苦,逢卿就守在边上,不给傅家的人把位置让出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讨论病情。
赵女士听不太懂,直接问:“蒋医生,您德高望重,我是最信赖你的。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说说啊!”
傅爸爸已经在联系别的医生了,傅司渊守在另一边,闻言追问:“蒋医生,您别吞吞吐吐,快说啊!”
蒋医生愁眉苦脸,一脸的疑惑不解:“傅太太,我做医生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令嫒这种奇怪的病。”
傅爸爸已经回来了,闻言道:“蒋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蒋医生依旧愁眉苦脸:“令嫒的内脏一直在缓慢的出血,出血的速度很慢,身体也能吸收,具体怎么样,还不好说。”
“怎么会这样?”
赵女士失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蒋医生。
蒋医生:“所以才奇怪,这么多个器官都在出血,却又能暂时保住性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傅司渊着急不已:“该怎么治?你快说啊。”
蒋医生哪里知道该怎么治:“如此罕见的病,史无前例,一时还不好决定该怎么治。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一下。令嫒体内一直在出血,虽然出血量不大,可一定非常痛,你们要多宽慰宽慰她,让她高兴一些,但要注意,不可以让她的情绪有大的起伏,否则出血量大了,神仙也难救。”
傅司渊问:“妹妹最怕疼了,可不可以给她输止疼药?”
除了刚开始用了药,后面,蒋医生都没敢用药,便摇了摇头:“我需要和其他专家一起讨论一下,令嫒的情况特殊,如果用错了药,很有可能导致多个器官一起大出血。”
赵女士眼泪颗颗的掉,却哭不出声来:“我女儿只能这样痛着?”
蒋医生没说话,表示默认。
傅爸爸仿佛苍老了许多:“不管怎么样,请您务必尽全力救治小女。小女的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您去忙吧。”
静静地伫立在病床前,脑中无数次的后悔。
如果、如果早一些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说什么也要把女儿抢回来。
傅家有钱,也不差这些钱啊……可怎么就掉进钱眼里了呢?
逢卿静静地捂着她的手,很不是滋味。他只知道长颜的身体特别的糟糕,却不知道是这样一种糟糕。出血很疼,这一路上,却没见她痛呼过一声,也没见她流露出难受的表情。相反,总是淡淡的似一汪平静的清泉,有时泛起阵阵如涟漪一般的温情。
难怪,她的身体总是凉凉的,抱着半天都暖和不起来。
蓝发青年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却是一点都不比其他三位弱。
医生时不时过来检查情况,傅爸爸、傅司渊出去了,有些话,不好在病房里说。
赵女士陪在旁边,小声的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