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成全
潘金莲在楼下对二人说的话,听的真切。
当下心中狂喜,没了林冲这个捣乱的,便能痛快的跟西门庆快活。
至于那邓康,算不得什么,凭借西门庆财大气粗的,胡乱便能将其打发。
林冲脚步急促的离开武大郎家,外面时迁已经备好了两匹马。
此时街上的买卖铺户还没有开始出摊,路上行人也少的很。
林冲和时迁在街上纵马狂奔,往城外赶去。
阳谷县距离开封府五百多里,林冲来时晓行夜宿,足足花了近十天时间。
为了赶紧赶回去,他二人买了两匹马,盼着星夜兼程能快些到京。
只因昨夜林冲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信上的大概内容说:
高衙内又来骚扰林娘子,被老岳父张教头教训一顿。
高俅知道此事,便找了个由头,怪罪张教头懈怠职守,将他打了四十军棍,并囚禁起来。
鲁智深知道此事,为防止林娘子独自在家,遭遇不测,便天天在林教头家里守护。
白天还好说,可张教头家里只有张婵儿和锦儿两位女眷,夜里却不方便再守在张教头家。
张婵儿托鲁智深将此事告知凌振,凌振知晓后,便报给童贯。
高俅处置张教头这事,属于东京汴梁禁军内部事务,即使童贯身居枢密使高位,也不便直接插手。
他能做的便是先将林冲的娘子保护起来,使她免遭高衙内侵害。
于是便让童娇秀过去,将林娘子和锦儿接到他府上暂住。
高衙内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到童贯府上撒野,所以林娘子尚且安全。
只是老丈人被高俅囚禁数日,他的安危却不好预料。
林冲心中急切,一路上自是星夜兼程,饥餐渴饮,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
且说林冲离开武大郎家没多久,西门庆便又在后院敲门。
潘金莲正在楼下生火,刚把火盆子点燃,听到后门响动,知道是西门庆。
于是连忙将水壶架到火盆上,胡乱擦擦手便去开门。
两人见面,一句话不说,便搞到一处。
二人也不嫌冷,又像昨日一般,在院子里快活起来。
武大郎又在楼上呼喊潘金莲。
她却全当做没听见,下面只顾迎送西门庆。
还没尽兴时,西门庆却突然没了战力,萎缩下来。
潘金莲心中纳闷,这厮平日里跟头驴子一般不知疲累,今日却怎么这么快便败下阵来。
她正要嗔怪西门庆,却见他正抬头望着楼上。
潘金莲顺着他的目光,往后面楼上看去。
竟看到武大郎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窗口,一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他二人。
“大郎。”
吓得潘金莲惊呼一声,连忙推开西门庆,提上亵裤,整理身上衣服。
武大郎在楼上手指着潘金莲,浑身颤抖,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门庆反应过来正要转身逃跑,却被潘金莲拉住。
“你如今快活了,提上裤子就跑,留下老娘在这里如何是好。我早答应他不与你来往,他才没将咱俩的事闹出去。如今被他亲眼撞破,他哪里还能饶我。”
“那依娘子的意思?”
潘金莲没有说话,从院子角落拿起一根麻绳,又对西门庆使了个眼神。
西门庆一看便知她是什么意思,眼下这个情况,也许只有这个办法最好。
当下他目露凶光,看了一眼武大,便随着潘金莲往屋里走去。
武大郎即使再老实,看到二人如此表现,心里也明白他们意欲何为。
当下急忙往楼下跑,心中想着自己跑到街上就会安全。
这二人再怎么歹毒,难道还敢当街行凶不成?
武大郎身上的伤痛并未愈合,走的不快。
刚下楼到一半时,这对奸夫淫妇已经从后院走进来。
武大心里一慌,脚下踏空,从楼梯滚了下来。
西门庆夺过潘金莲手中打好死结的麻绳,俯下身来,一把套在武大郎脖子上。
手上加大力气去勒紧绳子。
武大郎被他勒的喘不上气,面皮发紫。
人在感受到生命被威胁时,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武大此时便是如此,他如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浑身充满力量。
手脚并用,发了狂的挣扎。
西门庆使劲扯住绳子,几次险些被他挣脱。
潘金莲见状,连忙上前帮他按住武大郎。
武大郎盯着潘金莲,嘴上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潘金莲跨坐在他身上,按住他两个手臂:
“大郎成全奴家则个,下辈子奴家当牛做马报答你。”
她说着声泪俱下,言辞充满恳切,手上却毫不放松。
武大郎被勒的双目充血凸起,脚上又踢腾了几下,便再也动弹不得。
西门庆见武大被勒死,这才松开手上的绳子。
正要坐下喘口气,却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
“大郎,嫂嫂,开开门,林县尉托我每日早晚过来探望。”
西门庆听出来是邓康的声音,慌忙将勒死武大郎的绳子解下,丢到火盆里去。
潘金莲平复一下情绪,声音如常道:“是邓都头来了,奴家这就开门。”
说着话,她对西门庆指了指里屋。
西门庆会意,与潘金莲抬了武大的尸体,放到里屋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西门庆从后门逃跑。
潘金莲则去前门给邓康开门。
打开门后,她整理着衣服,作刚穿好衣服状。
邓康瞟见她前面那白花花的两坨,立刻别过脸去:
“大郎今日身体如何了?”
潘金莲将外衣裹紧,对邓康说道:
“刚能下床,便吵着要下楼,没走几步便累了,刚刚才睡下。”
麻绳被烧所散发的烟雾此时还未散尽,屋子里还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邓康屏住呼吸,来到屋里,正要上楼却被潘金莲叫住:
“大郎睡在楼下。”
她说罢便去撩起里屋的门帘,身子则挡在门口。
邓康往里一看,只见武大郎正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于是便说道:“既然大郎睡了,我就先行告辞,晚间再来。”
邓康说罢便往外走。
路过火盆时,邓康看到火盆边上还有一截麻绳没有烧尽,便将它捡了出来:
“嫂嫂怎地将绳子放火盆里,这气味实在呛人。”
邓康本想丢在地上,可他看见屋里地面上干干净净,便想着拿出去再丢掉。
潘金莲见状心里一惊,却也不知如何开口阻止他将这一截带走,只得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