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额不能让
“母亲，我困了。”
黛玉用自己细小的声音吸引贾敏的注意，听见黛玉的困意，来不及继续关注贾母信里内容，将注意移到黛玉身上。
“困了，娘这就带你去睡。”
望着懂事的黛玉，林如海的心中满是欣慰。
“敏儿你先带黛玉去睡吧，剩下的等晚上，我和你说。”
林如海同黛玉打着配合，贾敏被吸引注意的带黛玉前去午睡，望着妻儿的背影，林如海的心稍松了松。
同时又拿起了贾母的信件，望着手中的信件，重新看的林如海不由得开始感叹贾母。
他这岳母还真不让人省心，盐政上的事岂是能说松就能松的。
连任两届的林如海，是知道盐政是如何棘手的，身为巡盐御史的他，最清楚盐政的底线在哪里，偏他这岳母就是要触碰，她这胆子也没谁了。
林如海一边感叹，一边摇着头给贾母写回信。
而这荣府内，贾政心虚的模样，实在难以让人觉得他是真什么都没有做。
“够了！”
贾母一声厉呵打断贾琏与贾政对峙，贾琏的心中满是对贾政的不屑，他这二叔还真就是个废物，就这心理素质，不怨他干十年都挪不了窝，一直当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
“琏儿你真不要误会，我与你二婶子真没乱念叨你什么。”
是的，是的。
都做贼心虚成这样了，还没念叨。
看不下去的贾母，又再次厉呵，让贾政住嘴。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她这个二儿子是个蠢笨无比的蠢猪，从前她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笨。
她这孙子就是在诈他，这都瞧不出。
注视着事情发生的王夫人，漠视着一切，同时手中佛串也在不断扭动，于贾政这个猪队友，她早已是习惯，当下还没做什么就慌成这样，等真让他做些什么事，只怕事情前脚让他办，后脚就能将事情败露。
而这即便不败露，他也能自己吓自己的被活活吓死。
贾母深呼一口气，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
“琏儿你先听祖母说。”
想先将贾琏稳住的贾母，朝贾琏开口，贾琏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冷，察觉出来的贾母，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二叔和你二婶没和祖母说什么，只告诉了祖母你爹将名额给了你的事。”
“哦！”
贾琏冷淡的回应，贾母心就像被堵了什么东西，让人难受。
“祖母到底想说什么？”
“若只是一个名额，那便就不用多说了。”
“珠大哥为人上进，好读书又有天赋，他去不去这国子监都一样。”
“孙儿不一样......”
贾琏的眼神注视着贾母。
“孙儿天资一般，非是读书那块料，若无这国子监名额，只怕会堕落。”
“再就是珠大哥哥......他一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非抢这监生名额做什么？”
他若没记错的话，读书人可都鄙视靠家里关系去国子监的人。
贾母被贾琏盯的有些不自然。
“祖母若是信孙儿，便就别让珠大哥谋这名额。”
“咱这样的人家，本就遭人嫉恨，唯有靠真本事立足拿到功名，才能获得人的钦佩，未来路好走那么一些。”
贾琏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盯着贾政。
这是在点他，这里面，贾政应该是最明白其中的难度，毕竟他本人就是走捷径获得官位后，十年不挪一步，其中除了他能力受限，剩下的就是他出身不正，以及以幼谋长，长幼颠倒的原因。
“老太太！”
贾母有些被说动，王夫人终于开始急。
贾琏的眼神变的幽深。
“二婶子可是有什么要说？”
贾琏盯着王夫人开口。
“够了！”
王夫人欲言又止，贾母将眼睛闭上，命王夫人闭嘴，王夫人急的在心里直跺脚，话还没说上一句。
贾琏离开。
望着贾琏离开的背影，王夫人急的不行。
“老太太您不能就这么将名额给了贾琏呀，老太太。”
“珠儿缘何需要这名额，您难道不知道吗？”
王夫人着急的看着贾母，贾母不说话，睁着一双深沉的老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贾琏的有些话是对的。
出身不正终是大问题。
“办法总比困难多，先让珠儿考考试试，然后再考虑名额的事。”
而这本身监生就是走后门，若能通过这身份将进士考上，秋闱还会是问题吗？
显然不是。
贾母一锤定音。
“老爷！”
王夫人着急的目光转向贾政，贾政亦是默许了贾母的决定。
“王氏你不懂朝堂，就听母亲的吧。”
“珠儿有读书的天赋，或早或晚的，只要考上就行。”
将贾政话听完的王夫人，头顿时一阵疼，这根本不是或早或晚的事。
而是贾珠有没有这本事，王氏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金陵的秋闱有多么卷，不用多说，他这次回乡参加府试，本以为十拿九稳，说不准还能争争前三甲，夺个小案首，以备来年的秋试，谁知就考了一个吊车尾。
王夫人实在对自己的儿子，提不起太过大的信心。
“老太太......”
“行了！”王夫人还想开口劝劝贾母，贾母不耐烦的抬手打断，“就先让珠儿试试，名额会一直有的。”
贾母的目光瞟向略远的地方。
少了这一个，还有其他的。
更何况没了珠儿，还有她的宝玉，她宝玉可是含玉而生，又在她身边长起来的金孙，未来怎么也不会差。
偏现在的贾宝玉正在屋里，缠着丫鬟，吃她嘴上的胭脂，丫鬟含羞带怯的。
“二爷你别这样。”
阻止着贾宝玉的丫鬟，脸颊不是一般的红，贾宝玉拉扯着她。
“姐姐就让我尝尝吧。”
盯着丫鬟涂抹了胭脂，泛着莹光的，娇艳欲滴且红彤彤的唇瓣，贾宝玉整个人都是痴的。
一边痴，还一边在心里想丫鬟的唇瓣为什么这么好看，再另外她嘴上涂的这是什么，就和多罗国进贡的樱桃一样，让人垂涎欲滴，恨不能啃上一口。
“二爷您不能这样做。”
丫鬟极力阻止着贾宝玉冒犯的举动，缩到了墙角。
“姐姐就让我尝一口......”
朝丫鬟逼近的贾宝玉，模样有些瘆人，丫鬟从一开始的玩闹，到现在的花容失色，不过几个转身的瞬间。
“二爷您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