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道回府
文焘闻言,脚步顿住,心中权衡起利弊:“自己初来西域,尚未开府建衙,手底下十二司只单阴阳司有一凝魂体境的老鬼,若真个与七大教之一的祆教开战,说凶多吉少那都是抬举自己,妥妥地是要十死无生。”
念及此处,文焘缓缓收起周身的紫金雷芒,厉声喝问道:“若不杀你,倘你又借离火丸之威逞凶,又该如何?”
祆教圣女见文焘有放过自己之意,赶忙说道:“大人放心,我愿以自身血魂立下契约,若我有违,必将魂飞魄散。况且大人若是再不放心奴家,还可劳请身旁的仓央嘉措大人为我缚上锁魂咒,此咒锁魂封魄,中咒者与凡人一般无二。”
文焘微微点头,看向罗桑仁钦试探道:“和尚,你意下如何?”
罗桑仁钦似是尚未察觉到文焘试探之意,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道:“此法倒也可行,只是小僧今日已然行过一式佛法,若要行缚魂咒,须得明日方可。”
“明日?即此般,你可愿与我一同回城隍庙一遭?”
“大人相邀,小僧自当从命。只是这一路上小僧肉体凡胎,使不得腾云驾雾之术,唯恐大人不便。”
文焘轻笑一声:“无妨,我有一阴司驾云之法,专载肉体凡胎之人,只是速度慢了些,不过想来半日也可抵达。”
“如此,便有劳大人。”罗桑仁钦轻声道。
“不甚劳烦,驾云前,且容我先将此女降住,免得又生许多波折。”文焘说罢,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紫金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雷网,朝着祆教圣女心口钻去。祆教圣女只觉一股强大的束缚之力传来,身体瞬间动弹不得。
“大人,这是何意?”祆教圣女惊叫道。
文焘冷冷道:“只是以防万一,待锁魂咒成,自会解开于你。”随后,文焘施展阴司驾云之法,幽黑云雾弗自凝聚,载着这一人一僧一鬼朝着城隍庙飞去。
半日后,文焘一行人等终是抵达城隍庙处。“笃笃笃”文焘上前叩响庙门,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随后门缓缓打开半边,布日格德探出头来,见是文焘,大咧咧说道:“伯鸾兄弟,我这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你哪去了?可把我给急坏了,不是我啰嗦,这西域府的地界可不太平,你一书生,无旁大事,可别出去瞎逛。”
“多些兄长关心,小生只是心血来潮,想着出门见见这西域风情,未曾想途中遭了些许事务绊着,这才晚了些时候回来。”
“遭了些事务绊着?”布日格德狐疑地看着文焘,鼻子轻轻嗅了嗅,“你身上有女人脂粉的味道,你不会是趁我不在,偷摸出去找女人了吧?”
文焘面色一红,连忙摆手道:“兄长莫要胡言,此次外出虽确有与女子接触,可却非是兄长所想那般。”说着,他侧身让布日格德看清身后的罗桑仁钦与被禁锢的祆教圣女。
“哎,这不是前些日子祆教派出来与我打擂台的小姑娘么?怎个遭你拐来了?还欲与我狡辩则个?”
文焘摇头,苦笑道:“罢了,让她自行与你说便是。”
只见文焘心念微动,将祆教圣女心口中雷网束缚缓缓收了收,那祆教圣女微微缓了缓有些僵硬的身体,泪眼婆娑道:“非是壮士所想那般,小女子遭祆教奸人所挟,监禁于地洞之中,幸得文官人所救,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原是这般,是我多虑了。你也是个可怜人家,前些日子上擂台想来也是遭祆教妖人所迫,我无甚法子,下手重了些,你且莫怪。”布日格德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壮士莫要自责,你也是职责所在。”祆教圣女嘴上应承着,心中却道:“若非你个怪胎,能以凡人之躯封禁周遭三尺灵力,我又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文焘似乎察觉到了祆教圣女内心的一丝波动,但并未点破,只是说道:“好了,兄长既然误会已解,我便与你再行介绍一下这位罗桑仁钦大师,藏佛的唱经人。”
“藏佛教的?”布日格德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碍于文焘的情面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开口淡淡道:“诸位,里面请吧。”
众人随着布日格德进入城隍庙内。布日格德将众人带至偏殿,道:“诸位在此稍作休息片刻,我去准备些吃食,伯鸾,你随我来帮衬一二。”
布日格德借着来到厨房的功夫,终于忍不住低声对文焘说道:“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姑娘也就罢了,毕竟是个苦命人。这藏佛的和尚又是哪般?”
“兄长有所不知,小弟此行甚险,若非罗桑仁钦大师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怕是已性命不保。我观其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寻思着让他来城隍庙中歇息个一晚也算了表些许恩情。”
“唔,按理说救命之恩这般施为倒也无甚差错,只是伯鸾你有所不知,这藏佛教在七大教中素来行迹隐秘,其突现祆教之地出手救你,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兄长的意思是罗桑仁钦他别有用心?”
“是极!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过你也无须多虑,这城隍庙内只要有我布日格德天就塌不下来。此番与你这般言语,只是想你小心则个,莫要着了这些个七大教的道,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布日格德拍着文焘的肩头,苦口婆心道。
文焘微微颔首,装作神色凝重地说道:“兄长的告诫,小弟铭记于心。”心中暗自道:“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这罗桑仁钦一言一行都诡异莫测不说,又背靠藏佛,也只有将他带至同样令自己看不穿的布日格德眼皮子底下,自己才方可安心些许。”
布日格德见文焘应许的快,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你有这份心思,我便放心许多。咱们先把饭菜准备妥当,莫要让这藏佛和尚说咱们城隍庙不懂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