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开府建衙
“帝君教诲,下官自是谨记。只是若一昧这般拖下去,下官的府衙...”文焘面露难色。
关圣帝君见状,朗声笑道:“你这文伯鸾,当日在城隍考时可非是这般模样。”
“帝君有所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嘛,当时城隍考但凭学识谋略应对即可,如今这西域府衙诸事繁杂,牵扯众多,远非那般单纯。帝君您也说我这西域府城隍连个府衙都无,出去恐遭人嗤笑,嗤笑下官事小,但倘若因我而失帝君颜面方才不妙哩。”
“罢罢罢,你这书生上任城隍方才几天,就学的此般油嘴滑舌的,我赐你香火金符一道,助你开府建衙可好?”
文焘闻言,眉笑眼开道:“谢过帝君,下官感激涕零。有此香火金符,下官定能早日将府衙建起,也好让西域阴司诸事有处可依,行之有序。”
关圣帝君手抚长须,微微点头:“此符虽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你亦不可全然依赖。府衙建立之后,你需尽快整饬阴司内部,选拔贤能,严明纪律,莫要让这西域阴司成为藏污纳垢之所。”
“下官明白,定会以公正之心选拔人才,以严苛之规约束属吏。只是这西域之地,风土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且各方势力交错纵横,下官一时半刻恐难以选出甚的得力干将,不如帝君再行...支援一二鬼才?”
关圣帝君闻此言语,佯作嗔怒:“你这文伯鸾,倒越发会得寸进尺了。阴司各司其职,各有其规,本帝君虽说是挂职阴司,可又岂能源源不断为你输送人才?然念你初涉此境,本帝君可许你一个机缘。”
文焘赶忙垂首,恭敬聆听:“帝君慈悲,不知是何机缘?”
关圣帝君缓声道:“说是机缘,不过也是遵循阴司常理之事。下月十五,是为中元鬼节,众多阴魂会在西域古道汇聚,其中不乏一些往昔在世间颇有手段和智谋之人,他们或因各种缘由滞留至今。你若能从中发掘出可造之材,纳入麾下,想来对西域阴司的整饬必有益处。”
文焘心中一喜,忙拜谢道:“多谢帝君指点迷津,此等机缘,下官定会倍加珍惜。定当用心筛选,不负帝君所望,让西域阴司气象一新。”
关圣帝君微微颔首:“你心中有数便好,本帝君亦会在旁处关注西域局势。若遇紧急危难,可再次奏请金桥相见。”言罢,关圣帝君身影渐渐虚化,两界金桥随之消散。唯有那燃尽的阴槐香余韵还在,似在诉说着方才的会面。
文焘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将石台收起,心里盘算着:“下月十五,此时方才月初,时间倒是还算充裕,不若先将这阴司府衙立起,也好有个根基。”
说做就做,文焘单手掐诀,遁入阴世之中。只见四周雾气弥漫,鬼火闪烁,端的是一个阴森诡异。但文焘酆都都已见过,此般景象不过是大巫见小巫罢了。
其沿着阴气涌动的脉络前行,寻觅着适合建立府衙的灵地。忽地,行至一处山谷,此处阴气浓郁且呈漩涡状盘旋,隐隐有灵韵汇聚。
“云从龙,风从虎,此处风云涌动,灵韵十足,倒是与我之鬼躯意蕴不谋而合,不如就选址于此开府立衙。”
文焘心意已决,当下站定在山谷中央,双手舞动,法诀连施。那香火金符自他掌心飘然而起,悬于半空之中,金芒大放,如同一轮金日在这阴世中绽放出璀璨光辉。
金芒所照之处,地面开始剧烈颤抖,厚重的血泥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翻动,从中缓缓升起一块块巨大的血色石块。这些石块之上,幽冷的符文闪烁游走,彼此呼应,似在进行着一场神秘的交流。随着文焘的指引,石块们有序地拼接组合,巍峨的府衙大门轮廓渐渐清晰。
大门两侧,两座狰狞的石狮鬼雕逐渐成型,石狮双眸血光涌动,仿佛在镇守着这即将诞生的阴司要地。门楣之上,一块散发着幽光的牌匾缓缓浮现,“西域府阴司”五个大字古朴而又透着威严,仿佛在向整个阴世宣告此处的归属。
文焘额头微微见汗,构建这府衙并非易事,即便有香火金符相助,仍需他全力施为。随着府衙主体逐渐落成,内部的楼阁殿堂也在金芒的笼罩下逐渐构建。一道道回廊连接着各处建筑,殿堂之中,桌椅案牍、刑具牢狱等物也在阴气的凝聚下缓缓出现。
“有了这府衙,西域阴司才算真正有了立足之地,日后行事也能更加名正言顺。”文焘心中暗自思量,手中法诀却丝毫不停。
待府衙建成,文焘身形一闪,进入府衙内部。只见大堂之上,阴气缭绕,公案之后的座椅散发着幽冷的气息。文焘走上前去,轻轻拂过座椅扶手,感受着这属于自己的权力象征。
“接下来便只需等罗桑仁钦那厮将锁魂咒施展开来,我就能潜心修炼那‘灵犀养魂咒’了,彼时那女子生魂倘还有灵智,或可留她在我这府衙之中做个游神甚的,也好却再入一番轮回,受那人伦之苦。”文焘喃喃自语道。
次日,天色微明,文焘便匆匆起身,整了整衣袍,径直向着罗桑仁钦所居厢房处赶去。
当他来到罗桑仁钦所居厢房前,却只见大门紧闭,寂静无声。文焘上前叩门,许久无人应答,他心中一沉,用力推开了门。屋内一片冷清,丝毫没有有人居住的迹象,文焘四处查看,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文焘正欲转身去寻时,布日格德不知从何处出现。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文焘,缓缓开口道:“今日清早,那藏佛和尚就已经走了,走之前他要我给你转达一句话。”
文焘急忙追问:“是什么话?”
布日格德微微顿了顿,说道:“那藏佛和尚说的不甚明确,就说了一句此间事了,勿要忧心。端的是怪哉,我还没说要赶他走,他怎么就自己跑了,难道真是我昨天招待不周?”